三个亲家公婆你敬我一碗，我敬你一杯的，也不知道干了多少，到晚上十点钟左右，都开始说不着边的话。舌头一直捋不直，石邦奇喊李月芬老婆，李月芬喊张学金哥哥，乱了，也想笑。估计连石邦奇所说的鬼子———耗子也忍不住想笑，毕竟它们现在正在桌子下吃他们扔下的骨头。
潘小校的行为本身也是一个谜。原来他长大了，会想女人了，但由于智商问题不会表达，所谓生理成熟但心理弱智，现在的他就像“跑山”的公牛，到处乱跑。
他在大威旁各村寨乱跑，来到张学金家吃一锅饭，距离上次吃饭已经四天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临出门的时候，老妈许氏给他煮饭，来了一大甑子，他几乎吃了三到四个人的饭量。
俗话说儿大避母，生活不能自理的潘小校，先前一直有母亲亲自给穿衣服，最近许氏发现儿子某个部位已经有特别的液体后，给他穿衣服就不那么自然，以至于现在已经到了寒冬腊月，潘小校依然衣着单薄。
他穿的裤子估计几年都没有更换了，裤脚离脚踝还有很长一截，说是七分裤都有点夸张，要是在大都市倒是一种流行，但是放在乡下几乎不得人认同这种美。
夏天的潘小校几乎都是光着脚丫，裸着身体游荡的时候居多，母亲许氏不去外面给人算命的话，他还能穿一些遮羞布。
潘小校对人不得攻击性，相比其他疯神，这个倒是值得表扬。其他疯神毕竟有智商，就怕哪一天神经错乱，一锅盖就解决了身边人，包括石邦奇也不例外，谁都害怕他突然出现幻觉。
潘小校个子比王石大都高，目测有一米九左右，瘦得跟猴似的，看着他光着脚丫在沙子路上走，屁股上下颠，还有点滑稽，当然也有点心疼。
做巫婆为生的许氏到不缺买一双解放鞋的钱，只是平常顾客太多，经常出门去给别人指点“江山”，对这个傻儿子自然就照顾少一些。
加上许氏和王石大曾经有露水之情后，即便在家，也会借故来找韦氏王老太“玩耍”，要是遇到王石大在家，就和王石大在里屋鼓捣半天，王石大虽然精神不太正常，但对于半老徐娘许氏来说，自己毕竟二十多岁，还是可以让她滋阴养血安神助眠的。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石大也会疯跑了，在夏天的时候也会衣不蔽体，毛毛虫总是抬起头来像世人宣告他是成熟的男人。
潘小校和王石大不穿衣服的习惯，总是把读书的孩子吓得半死。
从张学金家吃饱喝足之后，潘小校一路小跑，似乎有人追着他似的，来到家已经是夜深了，白天外出回来的许氏，因为疲劳早就入睡深沉，潘小校在火坑边拉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臭东西后，也到床上睡觉了。
许氏还是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披着衣服出来，见潘小校仰躺着睡觉，她摸黑给他盖被子，手无意中抓到了一根滚烫的东西，她快速的离开傻儿子的房间。
也不知道是什么驱使，许氏又一次来到傻儿子的房间，主动到儿子床上，过一会，异样的声音就开始有了。
潘小校做梦也想不到，许氏也惊讶自己的行为，反正一切都是保密之中。
第二天，潘小校会主动爬到她身上，也找到了地方，大白天的，潘家大门紧闭，日落三杆之后，许氏才起来煮饭。
精神抖擞的许氏似乎变化很快，过了一段时间，逐渐肥胖起来，她还伴随呕吐，于是借故到广西一带算命，一去就是一年多，回来的时候身材恢复了原状。
她独身一人回来，没有带上什么。第二天早上，她去找韦氏王老太。
“许妹，你去哪里好久了哦，快一年没有遇到你了，也不来家里和王石大见面了？”韦氏王老太心里多少有点不爽。
“下方的生意太好了，就没有回来了。”许氏解释说。
“那你也要来家里看看你儿子潘小校啊，看他一个人在家多可怜，一天到处跑，小娃娃看着他毛毛虫就笑，还拿竹竿去拍打。那毛毛虫东摇西晃的，命差点都没了。”韦氏王老太笑着说。
一年后回来的许氏，回来并没有遇到傻儿子在家，估计已经跑哪个村子里玩了，她也想念自己的骨肉，但是潘小校智商太低，估计不会想自己。
许氏一年没有吃“荤”，“大姐，王石大在哪？”
“也出去几天了，不知道死在哪里了。”韦氏王老太悄悄的说：“是不是想王石大了？”
“一年不见了，当然想。还想和他给你生一个孙子呢。”许氏笑着说。
“当真？”老太开心得合不拢嘴。
“当真。”许氏心里却说：“我都不知道你儿子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那么多次居然不得变化。和傻儿子几次就鼓起来了，要不是反应及时，就要出洋相了，都不知道新生儿是谁的。哎，也不知道这个儿子送给别人养了，人家会对他好不好？”许氏出于母爱，想起刚出生的孩子，多少有点失落。
害怕口水淹死人，只能将就咯，就让孩子永远和别人姓吧，反正这个秘密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那我可是要抱孙子咯，你倒时候不要耍赖皮哦。王石大还真的帅气哦，就是心里偏激一点，你可是要照顾好他哦，我老了，不能配他下半辈子，就靠你了。”韦氏王老太说。
“那我先回家去煮饭了，就不和你聊了，王石大要是回来，你说一下。”许氏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老太见留不下来，只能看着她背影消失在田坎边不远处的竹林里。
王石大近一年多来，已经到处游荡了，有时候睡田坎边，有时候睡在苞谷地里，只是偶尔和几个疯神聚聚。
最着急的是韦氏王老太，她急着抱孙子，按照她的想法，要是她能活到八十岁，那孙子也有十多岁，她死了，大儿子再救济几年就成人了，那王石大死了至少有人披麻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