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萧翼的书房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他既生气又烦躁,这群人无事的时候将自己吹的天花乱坠,一个个的都是才智无双之辈,可真遇到事儿,谁都拿不出有用的主意来!
“怎么办?”他在心里盘算着。
萧翼有些无力地往椅背上一靠,手自然的由桌上滑落至腿上,心里却猛然一惊。
他立刻低头朝腰间看去,却原本系在腰间的玉佩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原本系着玉佩的半截流苏挂坠静静的垂在那儿。
萧翼吓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立即在座椅四周的地面上巡视起来,却压根不见踪迹。
他心里更加的慌乱起来。不行,一定要尽快找到玉佩,否则若是被人发现了,他就要遭殃了。
这是父皇赏赐给他们兄弟的物件,是御赐之物,若是弄丢了,重则可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轻则也会让父皇不快的。
“来人!”萧翼轻喝一声,召来了亲信,吩咐道:“本皇子的玉佩不见了,赶紧将它找到!记住,要秘密行事!”
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祁柒,只是一心想着要尽快悄无声息地将玉佩找回来。
他哪里想得到是祁柒于暗中将玉佩取走了?
在璨珠阁时,二人站的位子所隔甚远,中间还有一张大桌子阻挡,且她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他想靠近都没有机会,怎可能偷走他的玉佩?
再说了,一个女子而已,要他的玉佩干什么?
萧翼只觉得是自己不小心,在某处地方不小心弄丢了。
……
太傅府,姜士初刚刚回到了院子,黎茵心就迎了上来。
她亲自动手替丈夫褪下外袍,问道,“老爷,蕙儿的事儿可有说法了?”
那日,姜蕙前脚从她的屋子里离开,后脚她便让丫鬟时刻注意着姜士初的动静。只等他一回来,就与他商量这件大事。
只是,那两天姜士初回来的很晚,即便回来了也是直接去了姨娘那儿,并没有到她的屋子里来。
黎茵心急的不行,她担心淑妃娘娘真的与家里将姜蕙的婚事敲定,那可就晚了。她没了法子,亲自去了姨娘的院子,将姜士初给拦了下来。
姜士初对姜蕙选上太子妃之事抱有极大的期望,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也没了去姨娘那儿过夜的心思,转头与黎茵心一道走了。
只是接下去一连几天,姜士初都没有动静。直到今天,她再也忍不住了,才开口问道。
姜士初一边将手伸进架子上放着的水中,一边说道:“父亲说,自古女儿家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要她自个儿多插嘴多了?!”
他看了她一眼,又接着道:”父亲还说了,蕙儿是太傅府的嫡孙女,她的婚事自会有他来安排,你也不必操心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的女儿,她的婚事我还不能过问了?”黎茵心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了一些,问道,“你们莫不是真的要将她嫁给二皇子不成?”
姜士初是知道淑妃和父亲之间的谋划的,只是这件事只有淑妃知、二皇子知、父亲知和他知。毕竟这件事儿太大了,不能漏出一点儿风声。
只是,在姜士初看来,这件事儿风险太高,所以先前才劝说姜太傅同意姜蕙去争抢太子妃的位置的。
若她真的成功了,那么父亲多年来的心愿也算是达成,也不必再去冒那个掉脑袋的风险。
“好了!父亲的决定岂是我们能够置喙的?!”黎茵心的反应让他不悦,他轻斥了一声,径直在椅子上坐下。
黎茵心自然是知道在这府里,太傅才是那个一言九鼎之人,他说的话无人能够质疑。她缓了缓心绪,也走到他的身边坐下,说道:“老爷,你听我一言。我知道父亲深谋远虑,所做的一切都是整个家族考虑。蕙儿成了皇子妃固然是好,可你想想,若是她能更进一步成了太子妃,日后坐上了皇后的位子,那你可就是国丈了啊。当年连父亲都没有达到的高度 ,你却做到了,这是何等的自豪啊。”
黎茵心越说越激动,双眸炯炯有神地看向姜士初。
姜士初被她说的心神一动。他的父亲很厉害,厉害到所有人在他的庇荫之下都能混的如鱼得水,可他也太过厉害了,压的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若是他真的做了国丈,那么……
姜士初这么想着,更加的心神澎湃起来。可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有些犹豫的说道:“太子选妃之事雷声大雨点小,轰轰烈烈的召了贵女们进京,却几个月过去又没了下文,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还特意下旨让待选的贵女们各自婚配,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我是怕,若是这头回绝了娘娘,那头蕙儿又没选上太子妃,那不是得不偿失了么?”
黎茵心却不是这么想的,她道:“娘娘让这些贵女回乡各自婚配,恰恰是说明了太子妃的人选是身在京城的这些人之中。你想想,在京城之中,若论相貌才情,还有谁能越过咱们家蕙儿去?要我看啊,这太子妃之位必然是我们家蕙儿的了!”
“可宫里头至今也没有一个准话,我这心里还是不放心啊。”姜士初道。
“你若实在担心,明日上朝问问不就行了?册立太子妃不仅仅是太子的家事,也是国事,在朝堂上提一提再正常不过了。再说了,你们这些朝臣先前也没少为了此事进言啊。”身为内宅妇人,黎茵心根本不会去管朝堂上的那些弯弯绕绕。她满脑子想的就是让女儿当上太子妃,一股劲的在一旁煽风点火。
姜士初现下已是心中激荡,仿若“国丈大人”这个称呼已是唾手可得,他也顾不得再去请示太傅,心里下定了决心,明日上朝就向太子殿下进言,请求尽快册立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