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钱巍收到了陆鼎铭派人传来的话。处理完公务之后,便换上一袭便装到了陆府。
“陆老板,找本官来何事啊?”钱巍一进到陆府,便一撩衣袍,自然而然地在上首坐了下来。
陆鼎铭上前关了门,陪坐在他的身侧,道:“钱大人,今日请您过来,确实是有一件事儿要和您商量。”
“说吧!”钱巍道。
“我这儿有了一些变故,小婿与贵千金的婚事,怕是要搁置一段时日了。”陆鼎铭说道。
“嗯?”钱巍眼睛一瞪,朝他看了过去,颇有一番朝中大臣的威仪。
“大人稍安勿躁,还请听小婿和您细细说来。”陆鼎铭见钱巍有些不快,赶紧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前几日小婿那流落在外的儿子陆风璟突然回了家,原本一个毛头小子倒也算不上什么,可偏偏这小子与珠宝和经商一道甚有天赋,年纪轻轻地便建立‘璨珠阁’与我分庭抗礼。这些年,我一直想方设法要吞并了他的产业,可却始终没有成功。因此,我便想着借这次机会,彻底将他铲除……”
“这和我们结亲有什么关系?”钱巍不解,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眯起眼睛问道,“你该不会是要半路跳船吧?”
“这怎么会?小婿既然跟了钱大人,那自然是要鼎力相助的。更何况,小婿还盼望着事成之后能得钱大人提携呢。”陆鼎铭赶紧说道。
“哼,那就好。本宫警告你,这件事事关重大,若是你胆敢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仔细你的小命!”钱巍语气不善,威胁道。
“是是是,小婿知道,知道。”陆鼎铭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道。
钱巍见他的态度不似作假,心中满意,才又问道:“那你说,为何不能与本官结亲?”
“哎,还不是陆风璟那个臭小子?他说他不想让一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女子做他的母亲,死活不同意小婿娶令千金。”陆鼎铭道,“他说,若是不按照他的意思来办,他便不同意将他的产业与小婿的’陆宝斋‘合二为一。小婿没办法,才想着和钱大人商量,想将这门婚事推迟一段时日,待这件事儿成了,立马八抬大轿迎娶令千金。”
“那若是这事儿你办不成,你又待如何?”钱巍问道。
“这一点钱大人大可放心,如今陆风璟的态度已经缓和了下来,这件事眼见着就要成了。钱大人您想啊,咱们要办的这件大事可是要花上不少银子的,这么多年下来,即便是陆府也已经是捉襟见肘了。若是再不找些新的来源,小婿怕会难以为继啊。”陆鼎铭哭丧着脸,为难的说道。
陆鼎铭抬头看了眼钱巍的脸色,接着说道:”自然,若是那个小子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这当爹的心狠手辣了!“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你要记得,咱们如今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无论如何要以大事为重!”钱巍警告道。
“那是自然。钱大人放心,小婿记得的。”
陆鼎铭明明年纪比钱巍还要大一些,可偏偏一口一个“小婿”叫着,丝毫不觉着难为情。
“说说吧,你后续打算怎么办?”钱巍问道。
“我想着,先顺着这个浑小子的意,假意退亲。只是如此,就要先委屈钱小姐了。”陆鼎铭道。
“委屈她算什么?只要不耽误大事,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钱巍道。
钱巍本来也就是用钱样来拴住陆鼎铭这棵摇钱树的,至于她的幸福,她的名声,甚至她的性命,他丝毫不关心。
“大丈夫不拘小节,钱大人的气量,小婿佩服。”陆鼎铭恭维了一句,又道:”对了,钱大人,还有一事小婿要向您禀报。”
“什么?”
“这次跟着陆风璟一起来隆州的还有一位公子和两位姑娘,小婿瞧着这几人气度不凡,怕是有些来头。我曾旁敲侧击过他们的身份,几人守口如瓶不曾透露分毫。更让我有些担心的是 ,他们还曾问起过郊外那处庄子的事儿。”陆鼎铭说道。
“嗯?”这番话引起了钱巍的警觉,他问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小婿只是说年纪大了,想要建一处庄子用于养老。他们看着倒也没有起疑。只是,大人曾经嘱咐过,若是有任何人问起那宅子的只言片语,绝不可掉以轻心。小婿这才向您禀报一声。”陆鼎铭道。
“他们姓甚名谁?”钱巍又问道。
“只知道那位公子姓李,两位姑娘一位是他的亲妹妹,另一人是他的未婚妻。其他的,小婿就不知道了。”陆鼎铭答道。
“嗯,这件事你做的不错,是该小心为上。如此,你暗中画一份几人的画像给本官,我倒要看看你口中这位神秘的公子究竟是谁!”钱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