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萧纳满眼笑意地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下一秒,房门打开,祁柒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头。
对于祁柒的气息,萧纳最是熟悉不过了。
“和乐县主。”萧纳笑着打趣了一句。
祁柒没有搭理他,只是问到:“受伤了?”
萧纳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道:“都回宫了,我还哪能受伤?没有的事。”
“既是如此,你起来走两步我瞧瞧?”祁柒挑了挑眉,走近他说道。
萧纳的脸垮了下来,道:“确实也算不得伤,上些药过两日也就没事了。”
“我瞧瞧。”说着,祁柒走到他的身前蹲了下来,伸手就要将他的裤腿朝上挽起。
萧纳怕她看了心里难受,赶紧拦住了她的动作:“没事的……”
祁柒没有收回动作,只是抬头定定地看着他的双眸,眼神中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萧纳无法,只能缩回了手,任由她将自己的裤腿撩到大腿上方,露出依旧红肿着的双膝。
祁柒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朝一旁伸出手来,道:“侍书,将药给我。”
侍书赶紧从怀里将金疮药交到她的手上,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这偌大的书房,如今已经没有他侍书的“立足之地”了。
祁柒从瓶中倒出了些药膏在手上,微微搓热,覆在他的双膝之上;在轻柔按摩的同时,掌心运起内力,微微热热的气息由膝盖处传至全身,他一下便觉得疼痛减缓了许多。
“你这是何必呢?我又跑不了。”她说道。
“若是不早些将名分定下,我心里不踏实。”萧纳笑着说道,“这一切都值得。”
“好多了,坐下歇歇。”萧纳搭上她的手背,说话的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雨卿这两日怎么样了?”祁柒起身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接过萧纳递来的帕子,一边擦手一边问道。
“向父皇认了错,两人的关系终归是缓和了。只是,父皇今日已经下了令,让礼部挑选适龄的公子,要为她选驸马。”萧纳说道。
“动真格了?”祁柒挑了挑眉,问道。
“比起陆风璟,他还是更加倾向于权贵家的公子。毕竟他更好拿捏一些。”萧纳道,“不过以他对安宁的宠爱,估计一时半会也没人能入了他的法眼。”
萧纳猜测的没错,礼部接了圣命,很快便整理了一份名单,并将这些人的全部的信息做了规整,附上画像,送到了萧正炎的案头。
而萧正炎挨个看去,不是才干不足,就是容貌不端,总之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十分满意的。他大发雷霆,将礼部的官员狠狠的责骂了一通,问责他们究竟是怎么办事的,这样的人都能配得上长公主吗?!
于是,礼部官员小心翼翼地捡起被圣上扔在地上的画像,战战兢兢的请罪,说马上重新去办。
出了安寿宫,这位大人抹了抹渗出细汗的额头,心里想着:“轩王殿下究竟何时才能回来啊。”
……
益州,萧熔落脚修养之地。
自从萧熔从凌月国回来,再次入住驿馆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知州方冶禄心里十分忐忑。素闻轩王殿下身子弱,没想到到了他的治下竟然彻彻底底的病倒了,他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他生怕轩王殿下有个好歹,那他即便有九条命也赔不起啊。
方冶禄将他最得力的手下安排在了驿馆,直接就在那儿住下了,以便轩王殿下有什么吩咐能够及时响应,他也能第一时间赶来。
萧熔休养的屋子内,一个长相酷似萧熔的男子半靠在床上,仔细看去面容却是有些僵硬。
此人,正是萧熔的替身。这么多年来,但凡萧熔离宫,就由他扮演萧熔的角色待在深宫里头掩人耳目。
对于萧熔的一举一动,他已经模仿的炉火纯青了。
”砰砰砰“,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萧熔身旁的随侍出声问道。
”微臣来为殿下送药。“说话之人是萧熔带在身边的太医,也是十几年来一直为他诊治的人。
随侍这才打开门,将人放了进来。
“萧熔”顺手接过太医递来的汤药,一饮而尽。这么多年,替萧熔喝药这件事他已经做的习惯了。
“这副药吃完,照理说就该起效了。咱们后面怎么做?”太医问道。
萧熔能瞒天过海这么多年,这位太医功不可没,他早就是萧熔的人了。
“这儿与隆州一南一北,距离太远了,殿下一来一回时间上来不及。刚刚接到殿下密信,让咱们启程往京城方向走,届时他会在中途与我们汇合。”随侍说道。
太医点点头,走近“萧熔”朝他脸上仔细看去,道:“后日吧,他的这副脸用的有些久了,我替他再做一副新的,免得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