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巍想了想,觉得既然有陆鼎铭陪着,应该也出不了纰漏,便答应了下来。
他从来不曾将女子放在眼里过,将钱样关在院子,一是不想让她与外界有所联系,更为重要的是他自觉当日被钱样伤了脸面,心中不忿,想要对她惩戒一二。
如今见她对于嫁给陆鼎铭一事不再抵触,甚至还主动提出要为出嫁做准备,心中的气也消了一些。
他又点了几个人跟着他们,让他们在一旁看着。如此就万无一失了。
钱样见父亲答应了她的请求,心中一松,俯身道:“是,女儿知道了。”
就这样,陆鼎铭跟着钱样出了刺史府,一路上殷勤的陪在她的身侧,嘘寒问暖。
他自以为自己就做的十分到位,定是能让钱样心动,却不知,他色眯眯的样子让钱样觉得很是反胃。
钱样并不搭理他,自顾自地逛着成衣铺子,胭脂铺子等等,但凡她看得上眼的东西,陆鼎铭皆是大手一挥,买下了!
“陆老板不必如此,给自己买些小物件的银子我还是有的。”钱样道。
“诶~钱小姐不必与在下客气。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给你花钱是在下应该做的。”陆鼎铭笑着道。
依照钱样本身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接受陆鼎铭的示好的。方才那套价值不菲的珠宝她都不曾多看上一眼,又何况是这些胭脂水粉呢?
只是,如今钱样的心思并不在这个上面,她也不想与陆鼎铭多做纠缠。
钱样将买的东西交给刺史府的下人,转身出了铺子。
“小姐,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早些回吧?”刺史府的下人接过东西,跟在她的身后劝道。
他们得了老爷的命令,让他们看着大小姐,以免出了纰漏。因此,小心翼翼的下人巴不得她早些回去,省的给他们添麻烦。
钱样蹙起眉头,她此行的目的还没达到,若是就此回去了怕是就再没机会了。
她看向街上一间装饰华丽的舞乐坊,道:“这些日子一直在府中待着,过的很是无趣。我想去那儿看场表演,顺便也歇歇脚,可好?”
钱样这话是对着陆鼎铭说的。
陆鼎铭脸上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来,他没有想到向来对他不假辞色的钱样竟然主动邀请他去舞乐坊,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陆老板……”下人还想劝道,那里人多眼杂的,他们生怕自己一个看不好就出了错。
“不打紧的,钱大人若是怪罪下来由我担着。”陆鼎铭一摆手,道。
刺史府的下人听陆鼎铭如此说,又想着自家小姐横竖是要嫁给他的,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起跟着走了进去。
“陆老板,您来了?”舞乐坊的小厮见了来人,赶紧迎了上来。
陆鼎铭是舞乐坊的常客,因着时不时有生意要谈,在这里是有一个专门的包间的。
“嗯,今日可有新舞?”陆鼎铭问道。
“有的。您来的正巧,一会儿咱们的姑娘们马上要演一场新排的歌舞,很是好看。您里头请。”小厮笑着答道。
“那可太巧了。我在刺史府呆了许久,难得出门一趟就能看到新编排的歌舞。”钱样笑着道。
小厮听闻,转头看向钱样,将两人领进陆鼎铭的包间:“二位请。”
不一会儿,包间外头响起了敲门声,一名年轻男子手中端着精致的碗碟走了进来,道:“给两位贵人请安。小的名叫阿兴,是这舞乐坊的管事。”阿兴进门后,先是对着两人行了一礼,又自报家门道。
他将手中的碗碟于桌上摆好,道:“这是咱们这儿的师傅刚琢磨出来的糕点,特送给二位品尝。”
陆鼎铭笑着对钱样道:“钱小姐,你不常在外头走动,怕是不了解。这间舞乐坊啊,除了歌舞出名,就连做菜的手艺也是一流的。你尝尝看。”
说着,便伸手替钱样夹了一块,放在她的面前。
“是啊。钱小姐快尝尝我们这儿的手艺。”阿兴笑着道:“既然到了我们这里,您就只管吃喝欣赏歌舞,剩下的都由我们替您安排妥当。”
陆鼎铭对阿兴十分满意。舞乐坊的管事如此殷勤地伺候着他们,让他觉得在钱样面前十分有面子。
他很是大方地拿出了一锭银子,道:“这是我替钱小姐赏你的。”
“哎哟,小的谢过钱小姐,谢过陆老爷。”阿兴接过银子,眉开眼笑。
陆鼎铭心情大好,陪着钱样吃着糕点喝着茶,又尽情地欣赏着歌舞,随后将钱样安然无恙地送回了府。
钱巍见钱样回来,倒也没有多疑,只是让她回去自己院子安心待嫁。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个闷葫芦一样的女儿,只是出门了一趟,就掀起了一阵大风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