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确实是你大哥大意了。”祁啸廷叹了一口气,道,“他被敖广灌醉了酒,根本没有注意到曾有人趁黑摸了出去。”
“有心算无心,总归是防不胜防的。尤其是凌锐丰,心思缜密,诡计多端。”祁柒道。
她问道:“圣上如今是什么态度?”
“勃然大怒。这件事他定然是要问罪的,若是老大能将丢失的城池收回来还好一些;若是不能,他怕是……在劫难逃。”祁啸廷。
“不仅如此,就连整个将军府都难以脱身。”祁竞补充了一句。
祁柒在一旁轻嗤了一声,道:”若要真论起来,圣上在凌月国布置了这么多的探子,怎么没有一人将凌锐丰不在凌月国宫廷的消息传回来?否则,我们何至于如此被动?推卸起责任来他倒是一把好手。”
若说原本面对萧正炎的刁难,祁柒尚且能够忍受。毕竟她多少能够理解萧正炎身为帝王,看待事情的角度总归是与旁人不同的。
可是如今涉及到她的家人,祁柒心中就涌上了怒意。这件事,若是处置不好,是要掉脑袋的,她绝不能接受自己家人中的任何一人丢了性命!
“小柒……”祁啸廷不赞同的朝她看去,“小心隔墙有耳。”
隔墙有耳?祁柒不以为意。
这段时间从圣上的态度中她就能看得出来,无论她们如何小心翼翼,圣上是都不打算放过他们了。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祁柒倒也没再说话了。
“所以,接下来怎么办?”薛言问道。
祁啸廷摇了摇头,道:“我方才向圣上进言要动身前往边关督战,被圣上驳回了。他对我们的忌惮已经很深了。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阿盛,尽快将丢失的两座城池夺回来,将凌月国的敌军赶出去。”
听了这话,众人的心中都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祁啸廷和薛言是刀光剑影中闯过来的,在场的几个小辈虽然没有上过战场,却也知道战争的残酷与危险。
凌月国有备而来,哪里是能这么轻易被击退的?先不说圣上是否会问罪于祁盛,若真的是经历几场恶战,谁又能保证在战场拼杀的将士,能平平安安地从战场上下来?
祁柒想了想,道:“爹,娘,圣上不允许你们去前线,多半是因为放心不下你们在将士中的威信。但我是个女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掌握一支军队,我去吧。”
“不行!太危险了!”祁啸廷想也不想就拒绝道。
一个儿子在战场上就够了,如今女儿还要过去,这叫他怎么放心的下?
“爹,您是不相信我的本事么?”祁柒笑着问了一句,又道:“大哥如今定然是压力巨大,我们怎么可以让他孤军奋战?相信我,我总归是能帮的上忙的。”
“可……”祁啸廷还是不放心。他从来都是想着要好好的让宝贝女儿享福的啊,怎么就不见她在京城过上几日锦衣玉食的安生日子呢?
“我心意已决,爹,您也拦不住我的。”祁柒道。
“小柒,娘给你的那枚令牌,还在你身上吧?“薛言道,”你用它在江湖上聚集些高手,与你一同奔赴前线。他们武功高,打起仗来派得上用场!“
”好。“小柒应了下来。
她想了想,又道:”爹,娘,哥哥,还有一件事要想与大家商量。“
这件事,祁柒已经想了好些时日了。从圣上开始责难与二哥祁诺开始,祁柒就在琢磨了。
只不过,因为事态还并未发展到无法掌控的局面,才暂且没有说出来。
可如今,将军府已经岌岌可危,是时候走这一步了。
”何事?“见祁柒的神情严肃,众人更加认真了起来。
祁柒没有立即说话,反倒是扭头朝门外看去,唤道:“春儿!”
春儿听见声响走了进来,祁柒吩咐道:“你将厅堂的门关上,与燕西仔细守好,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春儿应声转身离开。
这番举动让众人心中更加的凝重。祁柒向来是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还从未见过她如此谨慎的做一件事。
“小柒,你想说什么?”薛言又问了一句。
“爹,娘,哥哥,如今圣上对我们将军府的忌惮已经极深。圣心难测,你们可曾想过,若是有朝一日他要对将军府赶尽杀绝,我们又该如何?”祁柒看向众人,问道。
这番话如同一把锤子重重的敲击在众人的心上,让他们猛然受到了一阵重击。
“你是圣上亲自赐婚的太子妃,他应该不至于要对我们……”祁跃问了一句。
祁柒摇摇头,道:“正是因为我是他赐婚的太子妃,他才会急于拔掉我的羽翼。在他看来,只有镇国将军府不再是我的靠山,他才会放心。”
“嗯,小柒的担忧不无道理。我们确实应该早做准备。”祁竞接口说道。
“小妹,你是有办法了,对么?”祁珏虽然话不多,可每一次都能恰到好处的说出最关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