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已经是变相承认了什么,空桑压根不在乎聂家被打击报复,她巴不得。
蔺长离身穿舒适的病号服,半靠在病床上打着点滴,苍白面色没有令容颜失色,反而增添一丝破碎。
惑人的妖冶收敛之后,倒是让人无端生出不忍破坏的心思。
当输液的手握住聂空桑时,她没有第一时间甩开,这就给了对方紧握的机会。
“祁云深之前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在一起了?”
这风马不相及的问话,让一向善于跳脱说话的聂空桑都愣了一下。
随后点头道:“是,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蔺总自重。”
蔺长离暗地冷笑,面上却难掩落寞:“桑桑抱歉,如果你是因为那晚的吻,是我错了,我只是……太喜欢你,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司遇在聂空桑背后竖起大拇指,绝了!
一句话,立刻让人家新上任的男朋友心里有了裂痕,自己女朋友被兄弟亲了算怎么回事?
然而,效果并没有很好。
祁云深面无表情,没有发作,聂空桑更是脸色都没变一下。
“第一,你亲我给你一巴掌我们扯平,第二,蔺总为人我听过不少,大可不必装出这种哄骗人的把戏,我不是那种白纸一样的女人。”
“你喜欢是你的事,但我是祁云深女朋友这点不会改变,我要的是他的身份,你用男色不足以打动我放弃想要的东西。”
蔺长离笑的温柔,握着空桑的手不断收紧:“有什么是他能给你,我做不到的,说出来让我听听。”
空桑面不改色,吐出的话却让病房所有人安静:“当他女朋友可以不必上床,你行吗?”
“我丢,你是真敢说啊!”司遇痞气的打量空桑。
俞薇脸色微红,说这种话空桑完全不害羞的?
蔺长离笑出声:“你说的没错,这点我真的做不到,你……”
病房门敲响:“阿桑,你在里面吗?”
是聂景行。
空桑没心思和蔺长离扯皮,强制挣脱自己的手,起身抱住祁云深的手臂站好:“哥,我在。”
房门被推开,聂景行视线在空桑抱着祁云深的手臂上顿了一秒。
抬眸很自然道:“打扰,蔺总这么不小心?”
“呵,再小心遇见别有用心也是不够用的,聂总不是很清楚?”
聂景行认可点头:“身在高位管不住自己行为,总是会招惹祸端,蔺总保重好身体,阿桑,不介绍一下吗?”
看得出来,聂空桑极力压制还是有一抹不自然被众人看在眼内。
脸上出现一抹晕红道:“哥……我本来想过几天说的,这是我男朋友祁云深,刚刚确立关系。”
聂景行上前一步,空桑没忍住下意识后退。
祁云深顺势把人挡在身后:“你好,聂总。”
聂景行停住步子,神色并没有失控,空桑松了口气,抓着祁云深的手臂隐现汗湿。
“祁部长很优秀,你也到了这个年纪,哥没什么说的,只是来告诉你,阿言的命保住了,腿废了。”
“他坚持回家休养,想要你照顾,你怎么想,回家我们再说,公司还有事,哥先走一步。”
说完跟几人点头示礼,最后看了空桑一眼,转身离开。
空桑简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崩溃,一屁股坐在蔺长离身边,开始思索后续该怎么办?
侥幸逃了一命废了腿,还有心思折腾,这是她没想到的,还有聂景行对她交男朋友的事反应太平淡了,这和前世不符。
前世她对谁有点好感,聂景行都会不惜一切的弄死对方,严重就会发作躁狂症,这才符合她的认知,为何这一次会不一样……
掰开聂空桑捏的泛白的手,俞薇语气带着担忧:“空桑,呼吸啊。”
空桑如梦初醒,大口呼吸空气,又犯了老毛病了,聂景行给她的阴影太重,她总是会不自主的屏息。
“这么怕自己哥哥?可我听说,聂景行对你很好。”司遇在一边神色莫名问道。
空桑神色恍惚,曾几何时,大哥是她在聂家唯一的稻草,越是那种全心相依,当他变成加害者时她才会难以接受……
眼里的世界都碎裂了。
挤出一丝笑容:“很正常啊,血脉压制没听说过,爸妈不怎么在家,都是大哥管着我,我会害怕很正常。”
屁的血脉压制,压根不是亲人,哪来的血脉压制?但这话司遇也只在心里想一下。
蔺持长离就直接多了:“我帮你杀了他,嫁给我如何?”
“好。”一声好,再次让众人静住。
但很快空桑就笑眯眯道:“开玩笑的,蔺总还是管好自己,不然今天的事想来还会发生。”
站起身又道:“我弟出事,我妈应该很快会赶回来,祁先生有空到我家吃个饭吗?”
“可以叫我云深,电话联系。”
空桑点头:“我先走了,祝蔺总早日康复。”
祁云深绅士的叫了自己司机送空桑离开。
司遇打趣道:“蔺长离你也有失算的时候,这女人看似有那么一抹善,却只在一定范围,对你苦肉计明显没有心软的意思,真难搞。”
蔺长离哼笑:“这样更好,一眼看穿有什么意思,我很享受逐渐了解她的过程,祁云深,你最好是别有别的心思,抢女人我从来都是认真的。”
祁云深冷冷看了一眼过去:“若是你的,何须你抢?”
蔺长离神色古怪:“您老高见,这辈子没人给你养老送终,我一点都不意外。”
司遇哈哈大笑起来。
俞薇眼神变了变,为啥她有种明白了又不明白的感觉,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理解差异?
晚10点35分,淮山聂家庄园,开进来一辆黑色座驾。
空桑站在三楼窗边看着,聂景行回来了,今天还有一关要过……
房间里没有一丝亮光,只有穿着白色棉质睡裙的女孩,趴着床沿窥视。
聂景行却像是有所感,抬眸看向她的方向,如果是以前……她早已缩回被窝瑟瑟发抖,这次她却忍耐着,毫不退避……
10点55分,梳洗完换上家居服的男人,出现在她房间。
空桑坐在床上,男人站在地毯上,两人在黑暗里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