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姐不打算管司遇?也对,如今沈家正是鼎盛之时,司家却已经青黄不接,你不想得罪沈家也没错。”
“嗤,用不着你阴阳怪气,不就是给司遇打抱不平吗,打早了,我没说不管他,那不得想办法,不然就算我愿意上门,我这小胳膊小腿去动手抢人?”
小麦色健壮手臂,敲击了一下桌面:“司遇没喜欢错人,至少聂小姐有情有义,这件事说难很难,说简单也简单。”
“司遇来沉西关到底干什么,必须有一个明面的啥说法,蔺总说他来做生意,根本经不住查,他确实没有任何货物在沉西关,只能起到拖延作用。”
“大小姐有货在,只要承认你是买家,司遇是来帮你,看在聂家的脸面上,这事就结了,现在问题是……你这批货也不能暴露……”
空桑沉了脸色:“不是不能,是决不能,否则不光我倒霉,凡是涉及这件事的人,我一个保不住。”
霍寻扶额:“这下怎么搞,我总不能带人打上门,沈家还不乐疯了。”
空桑更麻爪,她在外面待的时间有限,根本耽误不起,否则她好大哥直接杀过来,什么都完了。
一筹莫展之际,空桑突然想起一个人,可上次见面不欢而散,打电话再求助真的很尴尬……
想了一会,确实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只好硬着头皮拨通。
电话没响几声就被接通:“我以为聂大小姐再也不会联系我。”
空桑勉强维持声线平静:“京和·威廉,你回国了吗?”
“还没有,刚和聂总交易完,准备明天回国,聂小姐有事? ”
“咳……你,你能不能来沉西关帮我一个忙,我会付报酬。”
听空桑简单解说,京和·威廉敏感抓到了重点:“也就是说那些货聂总不知道,你也不敢让他知晓。”
要不要这么敏锐啊?
空桑恼怒道:“你说这么多干什么,你到底帮不帮,不帮算了。”
“呵呵,生气了,脾气真坏,等我。”
电话挂断,空桑松口气,甭管人家啥态度,能过来就是好的,她一时真找不到别人能让那些人闭嘴。
空桑在霍寻家等人,司遇蔺长离也多次被单独盘问,对蔺长离态度还算可以,对司遇可就不一样了。
司老爷子正在京都走关系时,司遇父亲一通电话打进来,让沉西关扣押司遇的军官,好好教训司遇。
让他知道一个c国人民的尊严,他马上就赶过来处理司家败类。
“嗯。”腹部被军靴狠踢了一脚,司遇嘴角隐有血色。
司遇嘴还是相当硬的,咬死都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奸细,免不了被收拾,本来不必有这一遭,但人家的父亲都张口了,他们自然成全。
冰冷的监禁室里,司遇身上多处青紫,嘴角带着血迹靠在墙壁,中间隔着一道铁栅栏,另一边是也在监禁中的蔺长离。
“那种货色留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司遇闻言自嘲:“本来不想搭理的,毕竟不久之后都要尘归尘土归土,奇妙的是,经历的事都在被改写。”
这话说的莫名奇妙,至少监听的人完全不懂。
蔺长离却知道司遇在说什么,正常来说没几年就是末世,在乎的不在乎的,都在末世到来完全消失。
司遇本想顺其自然,但曾经经历的事都在发生改变,他们上一次可不曾在沉西关有这么一遭。
“我本来不觉得他的牺牲有必要,也不觉得我们几人能改变什么,但回来都回来,总是个盼头。”
“后来我们走到这一步,我多少觉得这件事有了希望,蔺长离……这次回去,我也要好好活了。”
“嗤,你能回去再说,看这下死手的样子,就算不打死你,打个半残你爸妈还会给人送礼呢。”
蔺长离不理解,这种爸妈要是换成他是是司遇,对方活不过一个月,司遇真能忍,这点他服。
第二天司遇他爹司正国就到了场,一点救助好儿子的心思没有,甚至拱火要在沉西关军事法庭,公开审理司遇。
这特么完全是生怕自己儿子脱罪,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我儿子是个奸细,本就是为了弄司遇,自然有人全力配合。
司老爷子这边还在疏通关系,打算把人捞出来,要是知晓自己儿子扯后腿,怕是会直接上头气过去。
京和·威廉还没到,空桑就听到要在沉西关公开审理的消息,也坐不住了,带着张三直奔军区。
她倒要看看是怎么个事?
接待的是一个上尉,不大不小的军职,在空桑眼里自然不够看。
“公开审理是谁决定的,你一个上尉做不了主吧?”
一身军装的男子眼神闪烁:“聂大小姐,这是军区的事,您……不好插手,还请回。”
“行我不问,我和司遇他们一起来的,不相信你们查不到,我不插手你们军区的事,我见一下人总可以吧,罪名都没定,你别说不行?”
上尉面色微变,支支吾吾的推三阻四,空桑心下微沉,直接把人推开强闯。
“聂小姐!这里是军区由不得你……”
“滚,趁我没发火前马上带路,我在这里杀了你,没人敢动我你信不信?”
张三上前一步,眼里隐有寒光,上尉迫于聂家威势,也没敢还嘴,走在前边。
还没到地方,就听到一男子咒骂声:“孽种,我怎么会有你这种丢人的杂碎儿子,出卖养你的国家,畜生都不如。”
“回司家这些年,每次看见你我都觉得丢人现眼,和你那荡妇的妈一样,怎么不去死,去死啊!”
一身西装也穿的跟地痞一样的黑瘦男人,正一脸怒气的踢踩靠墙的司遇,另一边的蔺长离似乎难以忍受,捏着眉心闭眸。
不是他不想出手,司遇真的不想挨打,自然会还手,自己愿意受着,旁人出手教训他爹算是怎么回事。
骂了二十多分钟了,蔺长离也快要忍耐到了极点。
空桑一进门就看见司遇闷不吭声挨打的样子,气一下就上头了,平日对她痞里痞气的劲怎么没了?
眼见那皮鞋踩着司遇手背碾压,空桑冷冽道:“张三,去给我打断他的腿,修复不了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