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往日的精致,鬓发都有些乱的聂曦出现在审查院,盛气凌人的脸上有些灰败,但却拿着通话的手机饶有趣味看着聂空桑。
空桑脸色瞬时变白:“你在和谁通话?”
外放电话里一句沉冷的“阿桑。”对她来说不亚于惊雷。
完了!
空桑脸色肉眼可见的转变,苍白,出冷汗,再到唇瓣无血,不过是两个字的时间。
聂曦带着贵妇人手套,玩味道:“空桑,你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蓝海游玩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沉西关?”
“姑姑看见你真的好意外,所以才跟景行确定一下你的行程,你不会怪姑姑吧,不过在审查院怎么能撒谎呢?”
“姑姑可都听见了,你说聂家和威廉家族交易,姑姑怎么不知道呢?”
正准备释放司遇,蔺长离的士兵顿住脚步,看来今天的事还有反转……
空桑脑子都要烧冒烟了,这一刻真的是生死时速,先不说聂曦为什么在沉西关,她到底该怎么解释?
离开的时候,她说要去蓝海游玩三四天,一向看她很紧的人同意的很快,她却撒谎被拆穿,她都不敢想聂景行此时的脸色。
此刻聂景行是已经查到她所做的一切,还是说没有查……
她该怎么解释才能圆过去?
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艰涩:“哥,我……”
“聂总,是我回国之前想看一下货品又没有出事,桑才改变了行程,我来c国本就是想开医药公司,私下和桑达成合作。”
“我想聂总应该不会阻止自己妹妹创业,女孩有点干劲没什么不好。”
“上次见面你并没有说和阿桑合作的事,京和·威廉你在算计什么?”
“呵,商人算计的当然是利益,和聂总合作没什么利益可图,转换人选很寻常,我来c国是桑邀请,聂总连这点小事也要管吗?”
聂景行还没说话,聂曦立刻就拱火道:“开公司?聂家缺你还是短你了,你和聂家对家合作是什么意思,你……”
聂景行并没有听聂曦说话的意思,直接打断道:“还有27小时36分。”
最后通牒,空桑自然明白,低垂眼眸声音已稳定下来:“知道了,会在那之前回去。”
电话挂断,空桑松口气的同时看向聂曦。
“看什么,你敢撒谎还怕别人说……啊!”
张三瞪大眼:“卧槽!”
这也太野蛮了,大小姐亲自动手?
空桑不等人说完,随手拎起旁听坐席的折叠椅砸中了聂曦的头,登时就见了红。
高跟鞋踩在聂曦保养极佳的手背上,声音温柔道:“姑姑,你到底为什么要找我麻烦呢?”
“失去第一夫人名头的你,就像拔了毒牙的小蛇,只适合当爱宠,我本来很不喜欢蛇的,但姑姑让我起了玩弄的念头,我们来日方长。”
径直从聂曦无措的保镖中间穿过:“还不送去医院,姑姑出事我会伤心的。”
聂曦满头血爬了起来,掏出手枪瞄准空桑后背。
张三扶额,一脚踢开枪支:“大娘,你要杀人也看看这里是哪,还有没有国法了?”
看了一出聂家内斗戏码的军官们,立刻劝的劝,拦的拦,试图把事情遮掩过去。
低调却奢华的座驾里,空桑对身边的人道了一句:“谢谢。”
京和·威廉勾唇:“不用,我确实打算在c国发展一些产业,桑来做我的总经理如何?”
“我并不会管理公司。”
“没关系,我会安排人打理,借用你的名头,公司很多事会进行的很顺利。”
空桑的点头:“可以,就当我还你人情,能帮的我都会帮,但你打别的主意别妄想我会遮掩。”
京和·威廉似乎心情不错,没有继续说话,一直在注视身边的娇艳女孩。
直到外边有车子开过来,是来接他去机场,这才倾身在空桑面颊上轻吻:“桑,期待再见。”
吻面礼很寻常,空桑却感觉到了车外一道锐利的视线……
车门打开,京和·威廉和靠在另一辆车门上抽着烟的蔺长离擦肩而过,都没说话,但是有些事不需要说,比如……敌意。
送走京和·威廉,司遇也被他爷爷的人带走,空桑没时间耽搁了,她得见霍寻一面,安排妥当立刻赶回京都。
车子从蔺长离面前缓缓开启,空桑和其对视一眼收回视线,她没有时间浪费在可笑的情爱上。
赶回京都这一路,空桑心事重重,张三也不敢吱声,下了飞机给徐临挂了电话,换儿子接班,自己马不停蹄的回了江城。
聂家的事你别管,管了容易丢小命。
徐临亲自来接的人,车上就小心措辞道:“大小姐,聂总情绪不太好。”
空桑面无表情:“知道了,直接回聂家。”
徐临也没敢多嘴,把人送回淮山聂家,在门口逗留很久,才叹了一声离开,有些事他还真的帮不上忙。
聂家今日格外安静,蓝芸,俞薇,聂言似乎都不在,空桑也没心思关注,她知道聂景行一定在。
距离最后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空桑已经到聂景行门口,没有敲门直接走进去。
熟悉的身影还穿着出门时的西装,一动不动坐在床上看着她进门。
“为什么说谎?”
空桑心脏已经在加速,手指紧张的弓了一下,她知道聂景行并不相信京和·威廉的话,他需要她的解释。
“哥,我……不想一直活在聂家的阴影下,我想有自己的事业,我想有一天失去聂家之名,我也能靠自己活着,我……”
人被大力拖拽惯在床上,聂景行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声音平静却暗藏喷发的烈焰:“你是不想活在聂家阴影下,还是想脱离我的视线?”
深渊眼眸已经接近全黑,纤细手腕在大力按压下“咔咔'两声脱臼.
空桑惨白的脸色在黑色大床映衬下好似闭合的昙花,不再惊艳,满含即将凋谢的破碎。
她真的是异想天开,还以为这一世聂景行真的变了。
那个救命稻草一样的聂景行,一开始就是她懦弱后想象出的产物,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个不容她反抗的疯子。
稍有出格,等待她的永远是疼痛!
不能哭,聂景行他不值得。
空桑笑出声,张嘴狠狠地咬向捏景行手臂,被这逆反的动作刺激,她被大力摔在了墙壁上,身上多处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