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老旧的木门声吸引了所有人视线,唯一的木屋以很缓慢的速度开了门。
漆黑的内里,因为外面的光线,逐渐露出本相。
那是一个人首蛇身的黑色石像,平整的胸膛可以看出,这是个男士。
雕刻的角度很古怪,石像的眼睛细长,眼角却很尖锐,看着有一种邪神的感觉。
空桑观察石像,一路看到蛇尾,想看看这是个什么玩意。
然后,那尾巴尖翘了一下……
不是,石像怎么能动?
眨了下眼睛再看,尾巴还是那样,刚刚是幻觉?
鼻翼的香味更重了,所有人都盯着站在最前边的王匣和周古动作,想看看所谓的蛇惑到底是什么?
两人在门开启的时候,就和他们一样跪坐,这时倒没有什么动静。
过了一会后,周古道:“一个个上前上香,一人一根,香不灭即为过了蛇惑。”
“上香前我再说一句,若不是原初信徒就退下,免得万蛇噬体,尸骨无存,我等并不想造杀孽。”
话音刚落,聂景行背后有手下起身,上前接过纯黑色的线香点燃,如常点燃,想要插到木屋的香炉之中。
但诡异的是,这男子手保持着插香的动作,神色呆滞。
王匣讥笑:“自作孽,不可活。”
男子身上出现了一对对的红色小点,那是蛇牙啃噬的印记,应该很痛楚,男子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无声无息中死去。
手里的线香极快燃烧,最后一点火星点燃男子尸身。
和普通的火焰不同,几乎是火焰抹没过的瞬间,一切已成飞灰,果真是尸骨无存。
怪不得失踪人口找不到,要都是这个情况,能找着才是有鬼。
一个人死的无声无息,气氛明显变得沉重。
徐临咽了口唾沫,着握住了白萝手臂,他非要过蛇惑吗?
白萝白了一眼,出息。
大概是周古的阳教带来的人数众多,周古继续出声:“下一个。”
聂景行挥手,手下起身退出了三分之二。
眉骨带着伤疤的周劲上前,接过了线香点燃,仍旧是插香炉的时候僵住,但周劲手里隐有电光闪没。
那只僵住的手,硬生生落下,插进了香炉。
周古王匣眸色微闪,谁也没说什么,任由周劲回了自己位置。
周古拍手道:“不错,过了第一位,该你们阴教了。”
白萝闻言就要起身,却被蔺长离快了一步。
点香,插香,全程看不出任何停顿,动作行云流水,回到桑桑身边还挑眉,露出一个我帅不的神情。
空桑白了一眼,没发表看法,继续等聂景行那边过人。
排除已经过关的周劲,留下过蛇惑的手下还有6人,又死了一个过一个。
到空桑这边,白萝要去,徐临硬是拽住,自己飘着退上前,蔺长离没眼看道:“快点,你是信徒怕什么。”
徐临恍然明白了什么,用最快的速度点燃线香插入,全程身后都像有狗在追,速度比蔺长离还快。
很快白萝和其他人也都一一过了,只剩下聂景行和空桑。
眉眼如渊的男人起身,看向身后道:“一起。”
这是肯定不是询问,空桑早已经习惯聂景行的说话方式,倒也没有拒绝。
蔺长离的蛊惑对她没用,所以她还真不是信徒,多少心里有点没底,和聂景行一起,出事也有人分担。
站起身跟了过去,身后蔺长离的脸色黑漆漆的,恼怒自己没想到还能一起的事。
两根线香点燃,还没有插进香炉,木屋就震动起来。
空桑看的无语,搞毛啊,他的预感果然很准,一到她准出事。
王匣周古也吓了一跳,这可是过往没有出现过的情况,算是过了还是没过?
似乎看出两人纠结,聂景行直接上前徒手按住了香炉:“插。”
空桑小跑过去,把香插了进去,聂景行也插了进去,这才松开香炉。
随后看向两人,意思很明显,我们过关了。
王匣周古脸色跟吞了屎一样,明显觉得聂景行冒犯了他们尊敬的蛇灵,可规矩如此,他们还真的不得不捏鼻子认了。
正要宣布众人经过蛇惑时,聂景行身后抽出一条成年手臂粗的蛇尾,目测这一下抽实了,估计得内出血……
然而聂景行头都没回,身后蛇尾就被定在空中,断成了碎块。
王匣怒喝:“你敢在西平伤蛇,你……”
身体被悬空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聂景行平静道:“我在按照你们的规矩办事时,你最好安静一些。”
“帅。”白萝出声道。
来自友方的三道不友好视线射了过来……
白萝立刻捂住嘴,表示不会再胡言乱语,徐临想了想自己的表现,再看看聂景行,整个人都萎靡了,白萝喜欢这样的他貌似不行……
周古见状,眼底染上忌惮,赶紧出来做好老人道:“蛇灵没有发火,那就是认可几位过了蛇惑,都是自己人不用针锋相对。”
聂景行把快要窒息的王匣放了下来,算是揭过此事。
周古掏出几个黑蛇头样式的戒指,分给了所有过了蛇惑的人。
“祭典开始时,这蛇眼会变成红色,你们按照指示行走,就会到达祭典的位置,但每个人的路都不同,同伴也会分开。”
听到会分开,众人蹙起了眉。
王匣已经缓了过来气,神色并不见阴冷,不冷不热道:“不光是你们分开,我们这些人也是如此,连路都不会记得。”
“祭典是能见到蛇灵现身的,这是原初教的密事,自然不可能让别有用心的人合谋,亦或者记下路线,你们打别的主意,省省吧。”
徐临解释道:“我们可没别的心思,王哥你多心了……”
“嗤,省省吧,我倒是看走了眼,你们两拨人是认识的,当我瞎了看不出来,分散进阳教阴教,还糊弄过了蛇惑,算你们本事。”
“但这才刚刚开始,希望你们还有命回家。”王匣甩袖离开,也没有管他们的意思,周古摇摇头,也跟着走了。
徐临叹息:“聂总,您手段一如既往的高,明明什么重要的话都没说,我们就和你成了一伙了。”
白萝又忍不住插嘴道:“主要是眼神,那看着大小姐的眼神,压根不清白……我丢,又嘴贱了。”
后仰下腰,擦着鼻尖躲过水箭,白萝捂住小心脏不再出声,看着两男隔着聂空桑对视,白萝又兴奋了起来,就喜欢看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