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的山桃花差不多都谢完了。
已经到了春暮。
裴入淮接到了秦语的视频电话,相比之前见面的时候,精气神要好了不少,秦语又恢复了往常大大咧咧开心的样子。
扯了一下家长里短,秦语最后说出自己今天打电话来的目的。
自从那天两人来探望过自己后,父亲竟然真的松口,不再让她去相亲,秦语问他也不肯说原因。秦语也比以前长了个心眼,打点了家里的佣人,稍微费点力气就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是宋以北插手了这件事。
知道自己贸然开口邀约,宋以北不一定会接受,但是要是裴入淮邀请宋以北去,那么她应该百分百会答应。
“那我问问她吧,不过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怎么不会呢,入淮姐,拜托了,拜托了!”
“好吧,你不要这样。”
看着对面秦语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祈祷,裴入淮笑了笑。
也正好这段时间,陈憬要去补拍男主的戏份,还要录一些空镜,副导演指导,她不放心自己也跟着去了。
因此剧组这几天比较闲,裴入淮已经看了已经看了两天的剧本了。
和导演组报备自己要出去就行,裴入淮打了一遍宋以北的电话,对方清冽的声音传来。
两人聊了一会儿。
“是没有问题,但我可能明天才有空,今天有一个蒙古的客户。”
“约在了下午,我叫助理去接你,你来了直接进马场就行,我陪完客人,立马见你。”
“假期长吗?”
急切的说完,一大堆自己的行程安排,宋以北才想起来,不知道裴入淮有没有这么多时间等待自己。
但她着实抽不开空,要是以往的项目推了也就推了,但这次对她来说很重要。
“很长,陈导去拍男主的戏份了,我会等你的。”
“注意安全,不要逞强。”
“好。”
挂完电话,宋以北看到手上的红色珠串,愣神的片刻工夫。客户穿着繁杂花纹的蒙古袍朝自己走来。
他手中还拿着两把弓。
“宋董,恕我冒昧,能陪我骑上两把吗。”
“当然,知道要见您,我特意做了准备了,只是献丑了。”
马场的管理人员将两匹马牵来,马场早就给清理干净,草地上摆着箭靶。
骑射是在马上进行射击,对平衡力的掌握不可谓不高,在奔腾的马上要一击致命,宋以北提前练习过大半个月。
就是为了一举拿下这个项目。
为了以示尊敬,宋以北也换上蓝色的蒙古服饰,她翻身上马,夹紧马肚,马开始奔跑起来。
已进初夏,天气开始回温,宋以北拉弓聚精会神,风将她蓝色的长袍吹起,英姿飒爽,嗖的一声,箭矢擦风而过。
五环的成绩,已然是非常不错。
骑在马上的客户笑了,少有人这样用心,以前他要求那些老董陪自己玩一场骑射,箭不是飞在天上,就是插在地上。
敢上马的都算有几分胆色,不敢玩的更多,脸上的惊慌失措,连连摆手,只让人顿觉失望。
他也打马进入马场,瞄准箭靶,一箭射出,九环的好成绩。
七环、九环、十环。
他出生于蒙古,自小是长在于马背上的人,面对一个没有接触过骑射的人实属是佩服,在这里他有些水土不服,所以发挥并没有之前好,但这种成绩也能让他心服口服。
宋以北抽出箭囊里的最后一支箭,搭箭拉弓,下盘发力,身体侧倾,最后一箭正中靶心。
“好!”
那人哈哈大笑,许久没有过这样酣畅淋漓。
马打着鼻息,渐渐的停了下来。宋以北翻身下马,不同于蒙古女子的壮硕,这单薄的身躯,竟有如此旺盛的力量。
在下马的一瞬间,宋以北看到了,远处看台上站着的人,只有一瞬过去,她便看清了来人。
因为今天有骑术运动,所以换了隐形眼镜。
“宋董事长真令我刮目相看,即是真心换真心,您如此款待我,那我也得拿出点诚意,以后我的合作伙伴就是您了。”
将弓丢给随行的人。
“过奖,我这还是偷偷开小灶了。”
“那我就更得和宋董事长合作了,如此敬业费心的人合作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我也放心不是?”
两人客套一番,将今天的事宜都谈好了。宋以北才得一有空闲去找裴入淮,裴入淮站的比较远,刚才拿着手机偷拍了两张。
其实以前这种事她也没少干。
见宋以北穿着蓝色的蒙古袍向自己大步走来,脸上还带着喜悦,她又抬手拍了两张。
“你这样真的很像在拍戏,不考虑吗?”
“不考虑,因为我已经有一部主演剧了。”
裴入淮这下被宋以北的回答弄懵了,有些不明所以,宋以北看着她呆呆的样子,觉得特别可爱,身体前倾,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的唇瓣。
“你就是我人生唯一的女主角。”
“怎么样?裴小姐。”
“哪学的?不会是宋惜雨发给你的吧。”怔愣片刻之后,她又笑了起来,眼眸弯弯,煞是好看。
“当然是真心话啊。”
“那你的真心呢?”
宋以北靠的越来越近,她抑制不住思念,真的很想亲她。
“虽然不能马上答应你,但是,以北我喜欢你不再隐瞒我,和说真心话的感觉。”
“所以这次换我来吧。”
一直一直以来都是让你等待着我,你忍受着我,我是不是也该换位思考一下呢?如果是我先走向你,如果是我先靠近你,或许我也能设身处地的理解你的想法了吧。
双手捧起宋以北的脸颊,她因为剧烈运动,鼻头和脸颊都有些泛红。拇指一点一点拂过她的红唇,裴入淮虔诚的吻了上去。
难能可贵。
花与蝴蝶纠缠,气息急促。
宋以北的腰肢被裴入淮环着,但是裴入淮身后就是看台的椅背,宋以北怕她磕着自己,一直护着她的背,一直守护着她的腰。
尽情而忘我。
她黑色的长发落进裴入淮雪白的脖颈之间,酥酥麻麻的,痒意蔓延开,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快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