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说,众人差不多已经猜到是这个结果,就连铁围山的成立,苏暮言的本意是为帮助人族轮回,元稹真人如此热心,只是方便自己聚集阴魂,毕竟之前的阴魂是分散的,要大量获取并非易事。
发现元稹真人大量获取阴魂的目的之后,苏暮言初时极为愤怒,但他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与元稹真人对抗的,他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先配合元稹真人,但他暗自放出一些黑煞,吸引修仙门派和上天庭的注意。
不得不说这家伙是真的聪明,想到灵山和妖国出现的那些黑煞,他都精准的锁定灵门的人频繁活动的区域。
“把灵门中人转换为黑煞,”说到这里,苏暮言有些歉意的对清虚子和云若梦点头致歉,“我与阿沅商议过,阿沅说让那些灵门的叛徒最后为人族做一次贡献,我就找到丘不言,与他做了一些交换。”
清虚子淡然一笑,云若梦知道他并不赞成这般做,毕竟灵门的子弟修行不易,又是被丘不易所蛊惑,但苏暮言将祖派搬出,就算再有异义,清虚子也不便开口。
“可是万一他们也不愿意呢?”守在灵鹤池边的北海龙神说出本应是眉卿会说的话,他的确心思单纯,又受人保护,想法和行事与眉卿极为相似,“如果他们本不想当叛徒,也是被逼无奈呢?”
苏暮言对北海龙神微微一笑,他的视线无意识的落在灵鹤池上,仅这个举动,便引起忘川的不快,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苏暮言对眉卿的关注过甚,就算刻意伪装,他总会有意无意的关注眉卿。
“无需担心,”苏暮言面上的笑意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就算成为黑煞,也能轮回转生,只不过,他们会先投胎至恶道,经历许多的苦难,才能重新为人。”
听到此,清虚子和云若梦的心才稍稍安定,清虚子轻声叹息,“只可惜他们一身修为,千辛万苦才有所成,一朝被毁。”
“掌门宅心仁厚,”不知为什么,苏暮言此言听在耳中似乎有些讽刺,云若梦忍不住变了面色,清虚子却恍若未闻,“掌门可曾想过,就因为他们一身修为,若为祸人间,恶业比其他没有修为之人更甚。”
面色微变,细想下来,的确如此,云若梦忍不住与清虚子一同轻声叹息,“也罢,只望他们历经恶道之后能重新为人,一心向善。”
苏暮言也不说话,右手轻抛,一粒闪烁着蓝光的石头落入灵鹤池,北海龙神大惊,飞身跃起,却被白虺拉住,只见那蓝石闪烁几下,灵鹤池中便开出满池的蓝莲,“这是妖国的国主送我的,是鲛人在蓝令海凝聚的蓝莲的精华,灵气极为充盈。”
没想到他与辛夷竟也有交情,一直守在一旁的鹤真人微微一笑,“妖国国主最爱这般的精致与奢华,天后有蓝莲的养护,很快就能苏醒,天帝若无其他差遣,请容许我告辞回上灵宫向天尊复命。”
“鬼帝,”忘川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以你之见,鬼道宗目前的规模,地府是否有足够的力量应对?”
“陛下,”苏暮言淡然一笑,“有一点,是师父没想到,他没想到陛下竟然将五岳诸人尽数划归地府,加上五岳诸人的力量,我们足能与鬼道宗抗衡,另外,我也没想到,重楼的鬼道之术如此精湛,他许多的鬼道之术,就连我都未涉猎过,有他和青叶的相助,我们当下虽无法获胜,但足能与鬼道宗抗衡。
只不过师父的修为精湛,至今我不明白他为何要成立鬼道宗,也不明白他为何要养护南氏父女的魂魄,我们所有人的力量都难以与师父抗衡,此间事了,我与泠将前往玄天城,希望能找到玄机道人。”
沉默片刻,忘川看看苏暮言,又看看白虺,“我们与外海战事频频,四海潜伏在玄天城的细作已尽数被除,此次你们是否能带东海三太子一同前往?有你们保护,他也能探听一些军情。”
“我与你们一同前往,”云若梦突然开口,清虚子知他是为眉卿,也不劝阻,“京墨行事伶俐,也该有些历练,让他随你一同前往吧!”
苏暮言却摇首道:“请恕在下不能同意,云掌教,你灵术修为虽然高深,但遇上鬼道,将极难施展,到时,我和泠不得不分心保护你,东海的三太子是水族,在我和泠不足之处,他能助我们一臂之力,若云掌教着实担心天后,我想妖国的国主也许愿意出手相助。”
令忘川不快的是辛夷派来的人竟是雪生,虽然他早已忘却前尘,与眉卿而言是陌生人,但他与眉卿的前尘往事也令忘川不悦。
玄冰琉璃镜中,去往玄天城的人已跟随苏暮言前往阴都,忘川的面色不佳,转身看看从浮玉城赶回的符元,连续的奔波,令符元有些憔悴。
“符元,你认为鬼帝的可信度有多高?”忘川虽是举重若轻的询问,但符元听在耳中仍然觉得他在对自己下套,“你觉得此人如何?”
如何?不就是人家喜欢眉卿吗?心眼这般小,心机这般多,要利用别人的时候怎么不直接冲别人翻脸?更何况眉卿早已嫁给他,三界四海还有谁敢觊觎?人家默默的喜欢一下也不行?还要这般日夜提防。
“啊!”符元躬身道:“我认为鬼帝长相俊美,行为跳脱,虽为人处事有些轻浮,但是值得相信的,就冲他与阿沅的关系,我想灵门诸人再不喜欢他,也会视他为友的。”
立刻感到忘川意味深长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快速掠过,符元在心中暗骂,面上却不动声色,“我问你对他的看法,你扯灵门做什么?”
“啊?”符元疑惑道:“陛下,我与鬼帝匆匆数面之缘,说实话,阿沅这般喜爱他,是我没想到的,想到阿沅自我这里骗得红绳,想要系住他,我的心里是万分不悦的。”
立刻移花接木将话题引往另一面,但想到祖师的作为,虽然可以理解,但符元仍觉万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