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牙保低声问道,“不知夫人这院子是要给谁住?”
梁珂脸色一变,当即训斥道,“本夫人给谁住,是你能管的吗,你只需要说有没有合适的院子就行。”
梁珂那恼羞成怒的样子,在牙保看来就是想要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他干这一行,见的人多了。
这有钱人花样多,大多是男子金屋藏娇,可也不乏有些贵夫人养男宠的。
牙保看梁珂和杨书悠都是半遮面,穿的又华丽,这身份定然也不会差的,养男宠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牙保谄媚的说道,“有一处房子,极其适合夫人,请随小的来。”
接着,牙保就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小胡同处,这胡同的大小刚好能过下一辆马车。
这胡同周围都是高墙,看着也不像有院子的样子,走到胡同的尽头,又拐了两个弯,通过一个狭窄的小道后。
突然一条宽敞的大道,出现在面前,道路两旁,是两排整齐的院子。
足足有十几个院落,可这么些院子,在进到里面之前,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原来这城南小院里面隐藏的还有院子。”杨书悠忍不住感叹,她竟然从未听说过。
牙保笑了笑,“夫人对这些院子,可还满意。”
梁珂点点头,“非常满意,确实够隐蔽,只是这里住的有其他人吗,会不会有些什么不知规矩的人,万一…”
梁珂露出忧心的神色,牙保连忙说道,“夫人尽管放心,这院子里只住了两户人家,他们很少出门,也不管别的院子的事情。”
“那住的是哪两户人家?”杨书悠急切的问道。
“这…”牙保有些怀疑的看着两人。
梁珂见状,连忙训斥道,“确实该问清楚的,虽然你说他们很少出门,可也不是不出,万一住的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我们的事被宣扬出去,那你可担不了这个责。”
梁珂的话,让牙保暂时打消了疑虑,他保证道,“夫人放心,这里面的两户人家,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里面住的人,夫人也明白的,同您一样都是不能见光的,对这院子的事,自然不会透露半分的。”
见牙保一点都不透露是哪家的人,梁珂明白,无论她怎么问,牙保都不会说的,再问下去,只会惹的他怀疑。
“好,那我们进去看看院子吧。”
梁珂冲着杨书悠使了个眼色,就往院中走去。
杨书悠冷哼一声,“你自己进去吧,本小姐在外面等着。”
“你这又在闹什么脾气。”梁珂蹙眉,不满的说道。
“反正我不进去,一切都是你做主,我说了又不算,我不想看了。”
杨书悠厉声说道,她的声音很大,看热闹是人的天性,更何况是常年被关在这里的,很快就有一户人家开了门。
出来的是一名美艳妇人,她大着肚子,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一脸好奇的望着他们这边。
梁珂和杨书悠见到,心里一惊,难不成这就是沈乘风养在外面的女人,现在竟然连孩子都有了。
那杨书悠嫁过去,岂不是直接就有一个庶长子,两人忍不住脑补。
可梁珂又觉得哪里不对,沈乘风是世子,纳个妾也是正常的事,杨书悠也不是容不得人的人,哪里用的着,他如此大费周章的设计陷害。
正在梁珂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另外一户人家的门也打开了,这回从里面走出的是两个年轻的男子。
其中一位一身劲装,身材健硕,是个练家子,而另一位一身玄青色衣衫,手拿折扇,充满书卷气。
当两人转身往这边看过来时,梁珂和杨书悠皆是惊了一下。
梁珂死死地盯着那个满是书生气的男子,浑身有些冰凉,那男子面如冠玉,眉眼含俏,似男似女,肌肤比女子还要白皙。
如此独特的一张脸,她怎么会忘记,在前世,她见过这名男子,当时他就伴在沈乘风身侧。
对外说的是沈乘风的谋士。
世家子弟身边跟着谋士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因此她也从未多想过。
如今看来,既然只是谋士关系,那沈乘风为何要将他藏在此处,想到一种可能,梁珂只觉得浑身冰凉。
那两名男子,似乎是有些意外这里有其他人在。
那健硕的男子对书生交待了几句,那书生就连忙回了院子。
随后那健硕的男子,就一脸阴沉朝着她们走来。
突然,杨书悠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早知道就不跟着你了,你就是这样对我,让我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整日也没个人说话,我才不愿意呢。”
梁珂听到她的话,也反应过来,连忙哄道,“好了,好了,我的错,你不愿意,那我们就不住了,挑个你喜欢的就是。”
“牙保,实在不好意思,这…”
梁珂抱歉的看着牙保。
牙保张着嘴,似乎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本以为是这两个夫人要养男宠才寻的院子,没想到这两个美人,是这种关系。
他回道,“没事,没事,这美人自然是要哄着的。”
梁珂点点头,瞥到那健硕的男子听到她们的对话后,一脸鄙夷的离开,她才松了口气。
随后梁珂连忙同杨书悠也离开了城南小院,两人找了个酒楼坐下。
“你认得那人?”梁珂问道。
杨书悠点点头,“那个是沈乘风身边的侍卫,我见过的,刚刚是怕他认出我,才出此下策的。”
想到刚刚自己的那些话,杨书悠忍不住羞红了脸。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装成有那种癖好的女子,实在有些羞的抬不起头。
梁珂却没有想那么多,反而称赞道,“若不是你反应及时,恐怕我们就无法平安离开城南小院了。”
“可是,我们也没查出什么异常,听那牙保的意思,那院子就只住了那男子一个人,没有什么美人的。”
杨书悠天真的说道,在她看来,沈乘风藏在城南小院的人,无非是个美人。
他们离开之前,也向那牙保确认了,那座院子只有男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