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南离忧有太后护着,世子之位暂时还丢不掉。
而且南离忧常年在京城,他们虽不喜他的性情乖张,可也不愿得罪的。
对于辰王的话,只是附和,并不愿意表态。
“白瞎了这些好东西,这些老狐狸,都是只拿好处,不办事的,这若是在西北,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在回府的路上,南宏毅忍住吐槽着。
“毅儿,注意你的言辞,这是在京城。”辰王警告道。
南宏毅也猛地回过神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认错,“对不起,孩儿错了。”
面对自己最疼爱的长子,辰王也不忍多加责备,只说道,“毅儿,你要知道,想成大事,万不可操之过急,要徐徐图之方可成事,现在还没到时机,让他们表态为时尚早。”
“孩儿记住了。”南宏毅应道。
等回到府中,南宏毅说道,“儿臣回来还没见四弟呢,正好我从西北给他带了礼物,给他送过去。”
辰王满意的点点头,“去吧。”
南宏毅穿过后花园,来到一座院子门前,刚想进去,就被两个侍卫拦住。
“大胆,这可是大公子,瞎了你们的狗眼,还不让开。”南宏毅身后的侍卫,立马训斥道。
南宏毅抬着下巴,等着两人道歉,谁知那侍卫却说道。“大公子?这是世子的院子,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进。”
“你们两个狗奴才…”
“好了,那你们去通报一声,说是他的大哥要见他。”南宏毅阻止手下与他们发生冲突,毕竟他刚来京城,若是来第一天就发生争执,只会让外人看了笑话。
他是懂规矩之人,不与南离忧这纨绔子弟一般见识。
“世子让你进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侍卫就来放行了。
南宏毅回过两次王府,可却是第一次来南离忧的院子,刚进院子,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只见院子里各种奇花异草不说,单就是不远处的亭子,就是金丝楠木建造,每一处花纹都雕刻的栩栩如生,亭子里面的石桌上,放着一套茶具,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那是琉璃制品。
要知道他上次生辰,父王送给他的就是一个琉璃杯,他宝贝的不得了,因为在西北琉璃是极其罕见的。
可在南离忧的院子里,一整套的琉璃,竟被随意的摆在院内。
“世子在书房,这边请。”
侍卫的话,换回了他的理智,他深吸一口气,想着南离忧受太后宠爱,有几件稀罕物也没什么。
可等到进了书房,他又再次呆愣,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颗鸽子蛋大的夜明珠,放在烛台上照明。
而周围的墙壁上,挂满了名家字画,连钟祥大师的都有四幅之多,还有几幅没有落款,可那画技丝毫不输一旁的钟大师。
“大哥,这是来本世子院中发呆呢?”
这时,南离忧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一身墨色锦袍,头戴玉冠,腰间的一枚玉佩,暖绿泛着淡淡光芒,一眼就知不是凡品。
他的眼尾上挑,眉宇间尽是孤傲和不屑。
南宏毅感觉自己在他眼中似乎是垃圾一般,他吞咽了下口水,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
“四弟,父王他今日太累了,让我来看看你。”
“哦…”南离忧扬眉,“来看我,空手来的?”
“大哥听闻你最喜欢字画,所以给你带了一幅,也是钟大师的。”
南宏毅说着有些底气不足,想他为了求一幅钟大师的字画,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本想向南离忧炫耀的,可看到这周围挂的字画,他觉得自己的脸被打的生疼。
想到这,他又收起了字画,笑了笑,“想来你也不稀罕,大哥的这枚玉佩,是父王在我及冠礼上送的,就送与你吧。”
他从腰间拽下玉佩,递给南离忧,他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局,无论如何,他才是父王最喜欢的儿子,等他成了世子,现在南离忧拥有的东西都是他的。
对于他的挑衅,南离忧轻蔑一笑,伸手要接过玉佩,可玉佩刚到手中,就啪的一声掉地上了。
“呀,手滑了,看来是大哥的玉佩不配进本世子的身。”
“你…”明白南离忧这是拐着弯骂自己,南宏毅的脸色铁青,再也忍不住了。
“南离忧,你就是个被父王抛弃的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没什么得意的,只是在这瑞王府里,我是主子,而你…”南离忧嘴角勾了勾,冷冷的说道,“是奴才。”
“你说谁奴才,我是你大哥。”南宏毅大声斥责着,“果然是没人教养的,真是不懂规矩。”
听到这话,南离忧神色一冷,“本世子是太后亲自教养的,你说谁没规矩?”
“我…”
南宏毅眉心一跳,他倒是忘了这事,若是这话传到太后耳朵里,少不了要一顿责罚的。
“还有,你的生母是侧妃,就算现在她暂行王妃之职,那也还是妾,妾生子,对于嫡子来说就是奴才。”南离忧继续说道,“本世子叫你一声大哥,你还真当自己是长兄了啊。”
南宏毅被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他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就算你现在是世子,地位上你比我高,可你在朝中并无实权,而本公子可是正四品的西北少指挥使。”
“然后呢?”南离忧挑眉,慵懒的靠在太师椅上,淡淡的说道,“本世子什么都不用做,依旧是西北的少主子。”
“你有什么得意的,你都没有去过西北,谁认你,而我被父王一手带大,最是得他的喜爱,西北朝臣拥护的也都是我,迟早有一日…”
南宏毅没有继续说下去,可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在他看来,这世子之位迟早都是他的。
“那等大哥成了世子再说吧。”南离忧冷笑,“本世子累了。”
他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侍卫进来,对南宏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南宏毅冷哼一声,挥了下衣袖,扬长而去。
他本来是想给南离忧下马威的,结果竟是自己碰了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