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新年的前一日,杨书悠来到了清平阁,看到梁珂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梁珂着实被吓的不轻,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书悠颤声说道,“沈乘风被放出来了。”
“这么快?”梁珂蹙眉,她想到沈乘风会被发出来,只是没料到这么快。
“是啊,悄无声息的就被发出来了,不知道荣国公府给了伯文候什么好处,他们竟然直接撤诉了。”
梁珂听后冷笑一声,“荣国公府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定然是宫里有人许诺了文伯候好处的。”
只是不知道是皇后还是太后,她们两人都是向着荣国公府的。
杨书悠满脸愤恨,“听说是太后下的懿旨,说沈乘风只是断袖之癖,又没犯什么律法,现在临近年关,不能让人在牢里过年的。”
“那他两次陷害你的事情,都不了了之了。”
怎么说杨太傅也是朝中的一品大员,他的嫡女受了这种委屈,皇上如此轻易的揭过,实在有些交待不过去。
“你也知道,那件事牵涉到宫里的人,大理寺哪里敢往下追查,每次都是说证据不足,包括当初领我和郑天瑞进房间的那两个丫鬟,也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这么明显的脱罪,杨书悠岂能不气,现在外面都还有传言说,是她杨书悠想要退婚,才诬赖给沈乘风的。
不用想,这些话都是沈家故意散播的,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想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真是可恶至极。
“都到了这个地步,皇上也已经下过圣旨,废了他的世子之位,他还想要翻身是没有可能的,现在的做法,无非是在维护荣国公府的地位。”
梁珂安慰着,“你也莫要再理他的事情,你们现在已然退婚,他散布那些谣言无非就是想再拉你下水,你去理会,只会着了沈乘风的道。”
沈家不是傻子,沈乘风更不是,他们肯定是猜到了这件事和杨书悠有关,心里气不过,才如此做的。
沈乘风大概是想着,他娶不了妻了,那杨书悠也别想嫁人了。
毕竟前世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突然脱离了他的掌控,他的心里怎能接受的了。
这种人,你越不理他,对他做的事情无动于衷,他心里会越着急,等他再做出出格的事情,那就是自取灭亡了。
“我知道了,就是心里有气,他仗着宫里那几位盛宠,就能如此为所欲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实在客气。”
杨书悠主要是对宫里的人不服气,本来沈乘风犯的罪,都在明面上摆着了,就是有十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可偏偏宫里的人护着,将这么腌臜的事,都能掩盖着,实在是伤了她们这些人的心。
梁珂讥讽一笑,“宫里的宠爱?皇后太子护他的命,无非是因为他犯的事,将太子牵扯了进来,至于太后,估计是因为辰王府的关系吧。”
“哪里有什么盛宠,只不过是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而已。”
经过前世梁珂就明白,这些皇家的人,最是冷漠无情,说宠时将你宠到极致,但说翻脸也就翻脸了。
“罢了,如你说的反正婚已经退了,日后不搭理他们家就是了。”
她杨家在京城的地位,也不比荣国公府低的,退了这门亲事,她也能找到更好的。
……
噼啦啪啦,噼里啪啦
在一声声炮竹的响声中,人们终于迎来了新的一年。
这个年,梁珂她们格外的重视,从前他们都是在梁府过年,除了一起吃个团圆饭,其他的似乎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可今年却不同了,他们有了自己的家,这过年的事项,里里外外都需要他们自己忙活。
虽然累了些,可这心中却格外的开心。
“你挂歪了,往左边一点。”
“慕白挂的正好。”
梁珂正指挥着两人挂春联,此时,宋池州过来了,手中也拿着几副春联。
看到他们已经挂着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看来是我送晚了。”
“这些春联是你自己写的。”
梁珂惊喜的接了过去,她打开一看,就明白这是宋池州刚写好的。
她笑了笑,连忙对孟九安和梁慕白说道,“你们将那对联拿下来,贴这幅。”
“姑娘不必如此,这都要贴上去了,何必如此麻烦,再说是我送的太晚。”
“不晚,这不是还没贴的吗,再说你写的这可不一般。”
梁珂心中想着,这可是未来的状元爷写的,自然是不同的。
在梁珂的坚持下,孟九安不情不愿的将原本的对联拿下来,贴上了宋池州写的。
“宋公子的才学当真好,谢谢你送的春联。”
梁慕白说着感谢的话,其实他对于春联写的好坏,并分不太出来的,他从小对这些舞文弄墨就不感兴趣,在他眼中写的都一样。
不过,他看的出来宋池州对自己的姐姐也有意思,他觉得无论是宋池州或者孟九安都比南离忧要好的。
他想着自己的姐姐才学好,可能喜欢的是宋池州这种才子,而不是孟九安这种莽夫呢。
他总觉得自己姐姐看宋池州的眼神是不同的。
想到这,他又连忙说道,“宋公子,今天晚上带着伯母一起来我们家吃饭吧。”
在梁珂的帮衬下,宋家的日子好了,宋池州母亲的病也渐渐好转,现在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这怎么合适?”宋池州连忙拒绝,还小心翼翼的看了梁珂一眼,“我只是来送个春联。”
“没关系的,你又不会做饭,伯母身体不好,也不能太操劳的,你们就不要忙活了,来这里一起过年吧,人多热闹。”
梁珂的话,让宋池州欣喜不已,连忙点头应下,“谢谢姑娘,我现在就去将我母亲接过来。”
说完,就连忙转身往家里走。
“只是一起吃个团圆饭,用得着那么开心吗?”孟九安看着他兴奋的都要站不稳的样子,有些不解。
这梁家本就好客,他不是一直都在梁家居住的吗?
梁慕白看着自己的傻兄弟,嗤笑一声,“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