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心点,姑娘!”曹四大喊道。
在千钧一发之际,阮小飞迅速将自己的胳膊挡在了夏悠然的身前,以防他的姐姐误伤到她。
冷五也从屋外闪身进来,同样站在夏悠然的前面保护她。
阮小飞脸色异常苍白,眉头紧皱,显然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他发现姐姐的咬合力非常强大,已经将他的胳膊咬出了血丝。
“姐姐,是我!”
阮红烛终于意识到了情况,但已经太迟了,她的眼泪滑落下来,嘴角还残留着血丝。
“小飞,你怎么这么傻?她肯定是被那人派来的,你为什么要帮他们?”阮红烛哭泣着质问。
阮小飞赶紧让夏悠然离开姐姐的身边,然后安慰她:“姐姐,他们不是坏人,是我的恩人,这位姐姐会医术,是我请她来给你治病的。”
“你怎么会有钱请大夫?”阮红烛追问。
阮小飞是个诚实的孩子,他突然感到很纠结。
是啊,他原本只是请求夏悠然来这里看一看。
夏悠然看着这对困难的姐弟,被阮小飞对姐姐的关心所感动。
她决定帮助他解决这个问题。“这个我知道,这孩子给人洗衣服攒的钱,而且我的诊费也不高,就来了。”夏悠然微笑着解释。
阮小飞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夏悠然居然愿意帮他撒谎到这种地步。
“不过,你们家的情况方便告诉我吗?”夏悠然问道。
阮小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讲述姐姐的遭遇。
原来,阮红烛和她的弟弟从小失去了父母,他们依靠家里留下的胭脂铺为生。
当阮红烛长大后,她偶然遇到了贺家的公子贺言之,他正在为母亲选购礼物。
贺言之立刻被清新脱俗、美丽动人的阮红烛吸引,凭借自己的魅力很快征服了她。
两人发生了关系,阮红烛以为自己找到了归宿。
可是,很快贺言之与县令千金的婚事也传了出来。
贺家同时也得知有阮红烛这个人的存在,采取了果断的行动,用金钱摆平了此事,并威胁她不得破坏贺言之的婚事,否则让她们姐弟在这个世界消失。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阮红烛竟然在短短两个月内怀孕了。
当她找到贺言之时,却遭到了他的无情嘲讽,他坚决否认自己是孩子的父亲。
听到这,夏悠然皱起了眉头,她感到有些不解,为什么自己刚打算为婉儿出气,就遇到了这样一个棘手的情况。
她决定静下心来,继续听小飞讲述接下来的故事。
贺家以为这件事情就此结束,孤苦无依的姐弟根本造不成威胁。
然而年前,贺家突然迎来了京城表妹姚佳莹。
听说姚家使了银子在京城谋得了一份官职,贺家听说便开始巴结这位表妹。
然而,姚姑娘在店铺挑选胭脂时,与仲姑娘闲聊了几句,就被贺家得知了,贺家一怒之下砸了店铺。
为了防止事情进一步扩大,他们派人暗中打掉了阮红烛的孩子,划伤了她的脸,还将她弟弟打得遍体鳞伤。
阮红烛苦苦恳求,承诺不会告发他们,这才保住了姐弟俩的性命。
夏悠然听完这个故事后勃然大怒,她站起身来,一脚将坏凳子踢出了一丈远。
她愤怒地说道:“这个贺言之真是个无耻之徒,外表看起来人模狗样,内心却如此肮脏。”
阮红烛姐弟俩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夏悠然会这样气愤,为他们打抱不平。
曹四赶紧提醒她冷静下来,毕竟这只是单方面的说辞。
夏悠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她提醒自己要冷静思考。
然而,她还是对阮红烛的遭遇产生了怜悯之心,决定亲自查看她的伤势。
她告诉阮红烛姐弟俩:“我先为阮姑娘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消炎杀毒。”
阮小飞有些为难地阻止道:“夏姐姐,我们…没钱!”
夏悠然毫不在意地回答:“不用担心,先欠着吧,等你们伤养好了再还。”
说完便从身后拿出一个药箱。
曹四和冷五已经习以为常了,不知道她从哪里变出来的,但是他们家的姑娘本身就是大夫,随身带着药箱也不奇怪。
她迅速处理了脸上的脓包,消炎、杀菌,然后上药、包扎,动作非常熟练。
“最近一段时间,不要让病人碰水,不要吃辛辣油腻的食物,也……。”
她嘱咐完小飞后,又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就带着曹四和冷五离开了阮家。
回到繁华的大街上,夏悠然心存疑虑,她立即命令冷五密切关注阮家姐弟的动向。
回到火锅城后,她又让曹四去证实阮家姐弟的说法,同时查一下贺家的背景。
坐在厢房里,夏悠然陷入了深思,如果阮家姐弟所说的是真的,那贺家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感到非常庆幸,因为婉儿已经和贺家解除了婚约。
如果婉儿在婚后才发现贺言之是个花心的男人,那她的一生就毁了。
幸运的是,贺家的人目光短浅。
曹四回来报告说,阮家姐弟确实曾经开过一间胭脂铺,但是不知道在年前得罪了什么人,店铺突然倒闭了,姐弟俩也没再露面了。
夏悠然看到他说话吞吞吐吐的,有些奇怪:“还听到什么消息了吗?你说。”
“这些不是我今天才听说的,自从仲姑娘被贺家退亲之后,外面就开始传言,说贺公子文质彬彬的,却和县令家的肥婆定亲是屈才了。
还说仲家仗势欺人,贺家被迫接受了这门婚事,现在贺家有了靠山才敢反抗!”
夏悠然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她开始意识到,阮家姐弟可能并没有撒谎。
曹四以为姑娘生气了,赶紧说:“那些都是长舌妇,不知道真相颠倒黑白呢,姑娘你别生气。”
“生气?我还高兴呢!幸好贺家的人目光短浅,和婉儿解除了婚约,既然他们这样颠倒黑白,想要掩盖他们儿子的丑事,那我就帮婉儿出这口气,让他们儿子身败名裂!”
“姑娘打算怎么做?”曹四知道她手段了得,想着一定大快人心。
“你去让冷大哥把阮家姐弟秘密接到十里店铺,好好保护起来。”
夏悠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我倒要看看,贺家究竟有什么能耐能一手遮天,在大街上找一群乞丐,让他们大声宣扬关于胭脂铺的事情,先给那个花心的贺家少爷一个教训,败坏他的名声。”
第二天一早。
整个县城都沸腾了。
人们都在谈论着贺家独子欺骗仲红烛感情,导致她怀孕,却因为耽误了与县令千金的订婚而被砸店、毁容去子和灭口的事情。
同时,还有传闻说贺家少爷攀上了京城官家的表妹,故意败坏县令千金与之悔婚的传闻。
这些消息像野火一样在县城的大街小巷传遍了。
贺家的大厅里,管家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贺老爷子。
贺老爷子气得七窍生烟,大声吼道:“是谁,是谁敢捅老子的马蜂窝?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他的怒吼声震动了整个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