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欢暗中观察身旁的臧总,发现这男人一身戾气,让人有些害怕。
但叶梓欢并不害怕,她没有想离开这个房间的意思,她听到这个男人对柯寻很重要。
很快菜上齐了,秦朗给臧总和柯寻倒上酒,其他的人,自己倒上了酒。
柯寻跟男人寒暄几句,也没聊生意上的事,叶梓欢坐在那里,觉得有些无聊。
第二轮的酒,臧总却对身旁的叶梓欢说道,“小丫头,既然你很想参与我们这个酒局?那么就给我们倒倒酒吧!”
叶梓欢没有拒绝,站起身,拿过秦朗手里的酒瓶,她开始给在座的人倒酒。
当她给柯寻倒酒的时候,柯寻摆手,示意要跟她说话,叶梓欢很乖巧的弯下身,柯寻对她耳语道,“找机会脱身!”
叶梓欢不做声,她心里知道,柯寻这是害怕她搅了他的生意,心中暗喜。
一轮酒倒完,叶梓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
男人们说了一些生意上的事,叶梓欢也听不太懂。
没一会儿,包房的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满嘴金牙,矮胖的男人,叶梓欢清楚,这位就是秦朗打电话邀请的那位王总。
王总大概跟臧总交情更深一些,他一进来,臧总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并让他坐在了他的另一边。
寒暄客套一番后,就谈回到生意的话题。
叶梓欢不了解细情,但她大概听明白,这些人是为了一块地皮,地皮在臧总手里,他本人根本不想卖。
但是柯寻这边出了很高的价格要买,那个王总还真是有两把刷子,他叭叭的说了几句,臧总这边有点松口了。
在座的人,各尽其责,总之,就是围绕利益的分配问题,各抒己见,各种争议。
臧总看来也不是磨叽的人,最后他提出一个交换条件,要了柯氏的一块地。
柯寻这边开始是不同意的,后来同意给地,但交易地皮的价格,要求降低了几个点。
僵持不下之际,那个王总又在臧总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臧总就一脸春风的松口同意了。
再然后,双方就开始准备签合同。
叶梓欢当然不希望柯寻做成这笔生意,她留下来,就是为了报复柯寻,搅黄生意的。
她之前受了那么多侮辱,男人说惩罚就惩罚她,还让她当众脱衣服出丑,这些仇,她都记得。
虽然柯寻让她在柯氏工作,但叶梓欢认为,她有手艺,去哪她都一样赚钱。
向以泽卖她不对,跟他的账,她今后会算,但柯寻把她当抵押物,不尊重她,她也肯定要跟他算这笔账的。
机会来了,叶梓欢绝不能轻易放过。
臧总要签合同的那一刻,叶梓欢便故意把桌上的酒杯打翻了。
秦朗命人送过来的合同,就这么被叶梓欢给毁了。
而且,那杯酒的部分酒水,从桌子上流淌下来,一点没糟践,都流到臧总的裤子上。
其实,就洒在身上一点酒,也并不算什么大事。
但是臧总这个男人,在这方面有洁癖,或者是有阴影,他最讨厌酒水洒在他的裤子上。
这话说来也是有渊源的,臧总当年创业的时候,很不容易,曾经为了一单生意的促成,他被生意对头耍弄,居然让他当众喝尿。
而当时那一单生意他如果拿不下来,他将面临巨额的赔款,所以他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忍辱喝了尿,而那尿液也洒洒泼泼的弄了他一裤子,因此,他这个人,就落下一个毛病,裤子上不能洒液体,即使是水,他都觉得是在侮辱他。
后来,他生意做成做大,反过把,他让当年耍他的那个人,当众吃了屎。
臧总也因此,在江湖上有了一号,做生意非常狠,整人更是狠到令人怀疑人生。
合同毁了无所谓,但叶梓欢的这一举动,一下子触怒了有洁癖的臧总。
男人额边青筋暴露,脸色发青,呲牙咧嘴,一副狰狞的模样,完全变成了凶神恶煞一般。
而他在同一时间,也伸出手指,攥住了叶梓欢天鹅般的项颈,不断的施力。
直掐的叶梓欢气息中断,脸憋的发红发紫。
就连叶梓欢自己都认为她马上就要挂了。
而此时,一只手腕伸了过来,抓住了臧总的手腕,“臧总,有话咱们坐下说,别跟一个小丫头较劲儿!”
叶梓欢听出来是柯寻的声音。
但臧总似乎根本不买账,手上的力量有增无减,柯寻见说话商量不通,他手上也施了力,臧总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他似乎也恢复了神志,慢慢的松开了手。
叶梓欢手指握拳敲打自己的胸口,一口气才窜了上来,她咳嗽不停,身体挪到了柯寻的后边,乞求男人的保护。
“臧总,小丫头不懂事,你真要取了她的性命,也脏了你的手!”柯寻松开抓他的手,再次开口道。
那位臧总,旋转着自己的手腕,语气并不好,“哼,柯总看来你很在乎这丫头的生死啊!难道她,是你柯寻的女人?”
“臧总,她算是我带过来的人,冒犯了你,我们可以重新谈一下合同,您看?可不可以放过她一次。”柯寻没承认叶梓欢是他的女人。
“柯总,如果她不是你的女人,那就不必谈了,她今天敢冒犯我,她必须要付出代价。
不过柯总,你放心,我改变想法了,不会弄死她的,这丫头不怕我的那股劲,还是颇得我喜欢的,王总,你那些活动,就取消吧!
我找到了新的乐趣,柯总,合同我们说到哪就办到哪,我绝不反悔。
你说的对,这小丫头,弄死了有点可惜,我带她走,不会要她的命,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回来,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臧总说着,伸手抓住叶梓欢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包房门口走。
他带来的人,就在门口等着他,看他出来了,跟在他的身后,往电梯那边走去。
柯寻手指握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屋里的人,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秦朗对柯寻说道,“柯总,真的不管那丫头了?”
“活该,她自己作死,谁能拦得住!随她去吧!”柯寻一脸怒气,决定不管了。
屋里的人也都纷纷离开,不想触柯寻的霉头,害怕引火烧身。
秦朗出门送他们,他追上那位王总,对他道,“王总,您有没有办法,救救那丫头?”
王总瞪着眼睛,狐疑的看着秦朗的脸,“老实说,很难,臧总那个人,到他手上的女人,不死,恐怕也得扒层皮!
再说,柯总的意思?兄弟,老哥劝你一句话,你别因为一个女人,害了自己。”
王总伸出手拍了拍秦朗的肩膀,然后朝电梯那边走去。
秦朗看着王总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一抬头看见柯寻,站在包房的门口,正望着他。
臧总拉着叶梓欢,走到车前,有人给他打开了车门,然后恭敬的站在了一边。
臧总毫无怜惜,一使劲,把叶梓欢推入了车内,然后片腿,他也进了车厢,那人给他关上了车门,去了后面一辆车上。
几辆车,排成一排,离开了会所。
车子开了大约四十多分钟,在一个私人别墅,停了下来。
有人从外面开了车门,臧总下了车,对那人道,“把她拉下来!送到我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