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夏正要开口说她会小心,洛子夙忍着发抖的手上前。
“妹妹,这么多男人,这种危险的活,怎好让你个姑娘做?哥哥来!”
听见自家公子要上手,胖忠已经脑补出‘公子被怪鱼咬伤,胖忠全家被责罚’的大戏。
“公子,让小的来!”
胖忠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走一步,颤三下,缓缓朝着林立夏这边移动。
厉掌柜鄙夷瞥胖忠一眼,捡起地上一根粗棍子,一脚踩住鱼身,一手拿着杆子,撬开鱼嘴,大喊一声:
“拉!”
林立夏手上用力,一条被咬的直流血的诱鱼,擦着娃娃鱼尖利的牙齿拉出来。
她以前刷视频的时候。
记得博主讲过,娃娃鱼咬肌发达,猎物一旦被咬住很难逃脱,但娃娃鱼不能咀嚼,只会将猎物囫囵吞下。
娃娃鱼被饿很久,好不容易咬住的鱼,又被用棍子撬开嘴夺走了。
在盆子里扑腾的更加厉害,嘴里再次发出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将拿着棍子的厉掌柜,吓得脚下一惊,丢下棍子就跑。
林立夏顺势抓起一条鱼,扔进娃娃鱼的大盆子里。
娃娃鱼闻见食物的味道,转个身,一口咬着大鱼,吞入的腹中,不再乱扑腾。
院子里恢复之前的安静。
亲耳听见毛骨悚然的叫声,是从一条长相怪异的鱼嘴里发出来的。
胖忠狠狠吞吞口水:“公子,谁在背后算计咱们?要不要请胡老爷帮忙?”
“查!”洛子夙咬牙切齿看着盆中的娃娃鱼,说完之后又很快反悔。
“慢着,幕后真凶一时片刻跑不了,先把铺子过户的事办了要紧。”
一听要过户铺子,胖忠揣着地契不停后退摇头:“公子,小的不想挨打。”
厉掌柜吞吞口水,看着盆子里的鱼两眼放光:“洛公子,能把这个鱼卖我不?”
洛子夙正想答应。
就被林立夏拦住:“子夙哥哥,鱼不能卖,要留着自证清白。”
听见林立夏说不能卖,厉掌柜失望一瞬,笑嘻嘻端起地上的冰盆子。
“洛公子,等你自证清白后,什么时候想卖鱼了,派人送到‘客来鲜’。”
“不卖!”洛子夙眼皮都没抬一下,紧紧盯着盆子里的娃娃鱼:“妹妹,这鱼有脚,放在盆子里会不会跑?”
林立夏一脸认真的思考,用蓝星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镇店,肯定很有面子。
“那就找人编个笼子,套在盆子上,还能透气,以后留着给我当镇店之宝。”
“......”洛子夙忍俊不已,一想起娃娃鱼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他扶额。
“妹妹,你用这么渗人的鱼镇店,确定不会将客人吓跑?”
“你等着瞧。”林立夏莞尔一笑,看向一直捂着钱袋子的胖忠:“该过户了吧?”
洛子夙连威带逼,胖忠屈服在自家公子的淫威下,不情不愿随林文耀去过户。
小院里,林立夏蹲在盆子前,一边看娃娃鱼吃鱼,一边催促洛子夙。
“子夙哥哥,书,你看完没有?”
“还差一点儿。”洛子夙小跑着回去,捡起话本子,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妹妹,你怎么认得娃娃鱼。”
林立夏捡起树枝,将爬出来的娃娃鱼,重新扒拉回盆子里,没有正面回答。
“子夙哥哥,你要多读书,自然有见识,不信你写信回去问问你祖父,他应该听过这种鱼的传说。”
洛子夙瞬间被转移注意力。
他祖父曾是帝师,阅书无数,到底知不知晓这种鱼?
“说的有理,我现在就去写信给我祖父,顺便再把这鱼画出来。”
洛子夙说干就干,林立夏也很好奇便宜义兄的字和画,凑上前去看。
越看越着急。
“你画的是什么?”
“娃娃鱼啊,不像吗?”
“你自己拿画比一比!”林立夏扶额,这样的画,别说帝师不认得,就算来个天师,也未必能认得。
洛子夙很认真拿着画,对着盆子里的鱼比了又比:“有尾巴,有脚,没错啊!”
林立夏忍无可忍,直接闯进小院的后厨,翻出一根烧过的木棍。
抓起桌上一张上好的宣纸,勾出一个娃娃鱼的轮廓,手指很快挥舞。
很快一张娃娃鱼的素描画,出现在洛子夙跟前:“你再比一比!”
“比什么比?一模一样真。”洛子夙震惊瞪大双眸:“妹妹,你画技,谁教的?”
林立夏没有想到她初中水平的素描画,竟把帝师的孙子震惊成这样。
她有种被自己装到的爽感,将下巴故意抬得高高的,“世外高人!”
“妹妹,你在哪儿认识的世外高人?”洛子夙急的脸颊绯红,“能给哥哥引荐一下吗?”
“不能!”林立夏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因为我也找不到他。”
洛子夙失望一瞬,立刻转换思路,
“妹妹,那你能将这种画技教我不?”
林立夏轻咳一声,“可以啊,等以后我有钱有闲了,慢慢教你也不迟!”
“行!”洛子夙双眼亮的出奇,提笔按照林立夏之前的说辞,将娃娃鱼要点写上:“妹妹,你看我写的怎样?”
林立夏一目三行看完,连连摇头,一封家书只写半页纸,全程一个主题,就是他爷爷有没有见过这种鱼?
“子夙哥哥,你这家书写的不行!”
“那应该怎么写?”洛子夙很认真的求问,他被发配出来两年,除了跟爷爷写信诉苦外,就没正经写过家书。
林立夏看洛子夙半晌笑了:“子夙哥哥,我说,你写,咱们书铺第一桶金能不能捞到,就看你这份家书。”
“......”洛子夙想起祖父追着他打的竹板子:“妹妹,我祖父可没那么好糊弄!”
林立夏一脸认同,能混到帝师,那是人尖中的人尖,好糊弄才怪。
“谁要糊弄你祖父?咱们要以真心换真心,你什么时候回京?”
“不知道,我大哥说我不考中秀才不准回京,我让小忠明日随商队回去送制冰法子。”
半晌后,在林立夏的指导下,洛子夙写出一封自己读后都脸红的家书。
“妹妹,这家书会不会太煽情?”
“不够!”林立夏一脸认真,拿出她布包里的香皂,看着洛子夙手上的墨道:“手沾水后,用这个打在掌心,搓一搓。”
洛子夙一脸懵。
按照林立夏的说辞一步一步洗手,当他发现手上墨痕很容易清洗下来后,震惊的不停发问。
“妹妹,这个叫什么?怎会有泡泡,怎会洗的如此干净?怎会如此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