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博哥,别这么见外,我从小跟在你屁股后面长大,早把你当哥哥 。”
云无痕丝毫不见外,上去就给斯文的洛子博一个熊抱。
洛子博懵住片刻,热的推开云无痕:“无痕,认哥哥,洛家也不站队。”
“子博哥,谁要你站队?”云无痕满脸诧异:“我是想让你好好管管洛子夙,那个傻子迟早将小命玩丢。”
听见自家胞弟的名字,洛子博苦笑着揉揉太阳穴,他近些日子为缺冰愁死了。
“无痕,子夙又做什么离谱事,值得你跑我书房告状?”
“他呀......”云无痕想狠狠告洛子夙一状,却不知从哪儿开口。
“子博哥,洛子夙踢废卢轩伟的事,卢家派人追到梅花城寻仇,瞅着目前的架势,卢家不敢弄出人命,只想温水煮青蛙,试试洛家的底线。”
洛子博瞳孔放大一瞬,很快恢复平静,手指轻轻敲着书桌面。
“无痕,你绕这么大圈子,不会只跟我说子夙与卢家的恩怨吧?”
“子博哥,这是卢家在望龙河贪墨的罪证,拔掉卢家,子夙就可以回京了。”
洛子博没有去接罪证,抬头看着云无痕半晌:“无痕,你主子想单纯借刀杀人?还是想拉洛家站队?”
“子博哥,你太多疑!主子重视我,知晓洛家对我有恩,打乱部署,助洛家一臂之力,你居然怀疑主子别有用心?”
云无痕气鼓鼓,拿着证据转身就要走,被洛子博拦下。
“无痕,别生气,洛家祖训,不参与任何皇子皇权之争。”
“我主子知晓,未要你们洛家站队。”
“无痕,洛家一旦接手这份罪证,那与站队有何分别?”
“行,罪恶我拿走,等卢家在青阳城势力坐大,慢慢玩死洛子夙那个傻子。”
“......”洛子博揉揉太阳穴,云无痕真不见外,当他面喊他胞弟一口一句傻子。
听着真是刺耳。
他那不成器的胞弟,都流放到很偏僻的梅花城,还能干出什么离谱事?
祖母临终前,最舍不下子夙,他坐视不管,如何跟九泉之下祖母交代?
祖父身子骨越发不好,如今的洛家,如履薄冰,稍有差池,万劫不复。
这份罪证,他还得派人核实一二,免得做被人利用完就弃的棋子。
“无痕,罪证留下!洛家递交这份望龙河贪墨罪证,得有个好说辞。”
*
“忠儿,你先松开爹。”宁伯愁的焦头烂额,怎么都扒拉不下来壮硕的儿子。
“爹要出去借冰!”
胖忠一听这话,满脸兴奋松开宁伯,豪气冲天:“爹,借什么冰,以后洛家想用多少冰,就有多少冰。”
宁伯踮着脚,摸摸儿子的额头:“不烧啊,咋开始说胡话呢?”
“爹,我这次就是奉公子之命,给大公子送制冰法子,你让人给我找盆子。”
书房内,云无痕离开后,洛子博拿着望龙河贪墨的罪证犹豫不决。
外头下人禀报,洛子夙让人送回制冰方子,邀他前去一观。
洛子博惊得差点儿摔断椅子腿。
他那不学无术的幼弟,还知晓为家中出力?
洛子博几乎一路小跑,跟着领路的下人,一路跑到洛家老爷子的院子里。
只见胖忠撅着个肥屁股,不知道在两个盆子里搅和什么?
他向来不苟言笑的祖父,手中拿着一份书信看了又看,嘴角笑意没停过。
“子博你来的正好,快来看看,咱家子夙长大了,知晓惦念家人,知晓读书有用,知晓为家中出力,你明个拨五千两银子给子夙,再整理一些科考书籍。”
洛子博惊得差点儿摔倒,想看看信中写什么,让祖父如此高兴。
“祖父,可否把信借我一阅?”
洛子博刚看头一句,就被信中肉麻的说辞,羞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忍着不自在将书信看完,洛子博就只剩下一个疑问。
谁教洛子夙写的家书?
比他当年写的情书还煽情。
通篇下来,大半封信表达对老爷子的想念,小半封信用一条娃娃鱼忏悔没好好读书,跟老爷子要科考相关书籍的详细注解,最后再奉上千金难寻的制冰法子,表达想为家族出力。
将老爷子哄得眉开眼笑,恨不得将压箱底都套给洛子夙。
他可不信洛子夙有这脑子。
“小忠,你主子在梅花城,有没有认识特别厉害的人?”
“有,主子认下个很凶悍的义妹,父女两人加上两头驴,踢爆四个恶人的蛋。”
“......”
洛家祖孙两人下意识夹紧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洛子博定定神,还想再问两句,胖忠哐当一声响,粗暴掀开盆子。
“老爷,大公子,你们看,冰成了!”
洛家祖孙两人对视一眼,洛子博扶着祖父缓缓蹲下身子。
“是冰,真的是冰!”
看着祖父欢喜的像个孩子,洛子博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京城家家户户都缺冰,就连皇宫的冰,也仅够几个位分高的贵人用。
不然,他早就请旨求皇上赏赐一些冰,解洛家燃眉之急。
不曾想,向来不成器的弟弟,竟给洛家弄回千金难求的制冰方子。
“老爷,这是公子给您的礼物。”胖忠按照自家公子交代的步骤,炫完制冰方子,最后才掏出林立夏做的香皂。
“老爷,公子说,你下次写字画画时,手上沾染墨迹,用这个洗手特别干净。”
“好好,子夙真孝顺。子博,你来闻闻,香皂是香的,比熏香还好闻。”
向来不苟言笑的祖父,像个想要炫玩具的孩子,洛子博很配合的闻闻。
祖父炫耀完香皂,就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一张叠放很细致的画。
“子博,你画技不俗,你给爷爷看看,这样的画技,你可曾见过?”
看着画上栩栩如生的娃娃鱼,洛子博愣怔一瞬,就明白这是随书信一起来的。
“未曾见过!”他摇摇头,一脸诧异看着胖忠:“小忠,这张画谁画的?”
胖忠咽下嘴里的猪蹄膀,用袖子抹一抹嘴角的油。
“书信是小的奉命过户铺子时,公子在店铺写的,身边只有那个凶悍的义妹。”
祖孙两人对视一眼,不敢置信这么栩栩如生的画技,出自一个女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