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慎眼底闪过一抹轻笑。
他会努力。
争取让洛憨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考中状元,发现是他给洛憨子簪花。
看看是谁惊掉下巴出糗?
听见两人朝回走,姬慎拄着拐杖,率先坐在林家灶台前,熟练生火。
“林立夏,晚上吃什么?”
看见姬慎很有眼色在烧火,林立夏笑得嘴角上扬。
别说,光是眼力见,她便宜义兄拍马,都赶不上陆鸡肾。
两人的前程,一眼分明!
“先烧点水,将这些猎物处理了,做个红焖兔肉,再做个香酥麻雀。”
半晌后,徐天行蹲在地上,一边给手中麻雀拔毛,一边震惊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才多久未见,他养尊处优的主子,干得一手好粗活,还乐得眉眼带笑。
要不是主子杀伐果断的命令,将他这段时间忙的足足瘦了四五斤,他都怀疑他家主子被人掉包了。
顺着自家主子的视线,徐天行目光落在消瘦精干的林立夏身上。
主子该不会看上这个农女了吧?
“军营三年,看见村姑都塞天仙!”徐天行轻声嘀咕。
将一旁的云无痕惊得差点儿摔倒,“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云无痕愤恨丢下手中的麻雀:“天行,借我点儿银票,我这就进城,给主子买个小院。”
等小院买好了,他就算是绑,也要把主人绑着离开林家。
万不能让主人娶凶悍的林立夏。
不然,别家主母生气罚跪,他们主母生气,一棍子爆蛋。
想想就恐怖。
“无痕!”徐天行一晃神,腰间钱袋子被人抢走,他人刚追出去。
就看见云无痕纵马离去。
“莽夫,牛过河拽尾巴-晚了!”
可惜他攒了许久的银票,也不知道云无痕还能给他剩多少?
徐天行叹着气,回到院子里,看见主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口。
“主子!”
“无痕做甚?”
“他说给你买个小院。”
“哦!”姬慎点头,正好林立夏也在琢磨着进城经营店铺,买个小院正好。
“天行,把猎物处理好,吃饭后你进一趟城,要比洛子夙住的院子大。”
“......”临时落脚也要比?徐天行一脸懵,想问,又知道这时候不该问,点头。
默默将手中猎物处理好,洗干净手,从怀中又掏出一叠银票。
“主子,这是属下来之前,让账房支出来的银票,您看?”
“多少?”
“一共两万两!”
姬慎笑得嘴角上扬,看着林立夏瞪大的眼睛,故意又问一遍:“多少?”
“......”徐天行懵住一瞬,看看主子的眼色,又看看林立夏瞪圆的眼睛,心中无奈叹口气。
主子,你是断腿,不是断脑。
用这么幼稚的做派,去戏弄喜欢的女子,你都不怕收不住场子?
吐槽归吐槽。
徐天行看出自家主子的用意,还是很会给自家主子撑排面。
“禀主子,属下想着梅花城物价不高,只从您账上支出个零头,两万两不够?待属下再回去给你拿!”
林立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看看陆鸡肾快扬到天上的下巴,再看看徐天行憋笑的模样,她轻笑出声。
“陆鸡肾,你们装逼过头了!两万两,一个零头,难不成你账上有两百零两万两?你一个武将拿这么多钱作甚?谋反?”
“......”姬慎脸上的笑僵住。
林立夏,洛憨子的一万两,你各种出谋划策,算计着谋利。
到他这儿,就变成谋反?
看见自家主子玩脱,徐天行憋着笑,轻咳一声,笑得温文尔雅。
“林姑娘,慎言!”
“陆家忠君爱国,天塌了,我家主子都不会谋反。”
他家主子文武双全,本就是皇上属意的皇位继承人,不需要谋反。
主子从小备受宠爱,各种珍玩古宝的价值,战争胜利品,加上娘娘挂在主子名下的私产,比两百万两白银只多不少。
“在下没有夸大,我家主子私产确实不少,这点儿只是零星碎银。”
“......”贫穷限制人的想象,林立夏顿时觉得方才的一百两银子不香了。
“好,很好,你们一个两个都在我面前炫富,给我等着。”
林立夏咬紧后牙槽。
她一个穿书的,带着中华五千年文化积累的现代人,一不恋爱脑,二不圣母心,还不信在财富上赢不了两个土着?
“迟早有一天,我用钱砸晕你们!”
姬慎:“......”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妹妹,哥哥没有跟你炫富。”洛子夙这次反应很快:“哥哥一万两银子,还多亏你帮哥哥挣的。”
说完,洛子夙扬着下巴,终于找到报复机会。
“妹妹,是陆定坤在炫富,你好心收留他,他还拿银子出来气人,要我说,今晚就别让他吃饭了!”
“......”姬慎磨牙,好,很好,洛家憨子真会添油加醋。
“林立夏,我给你烧火了!野兔是我猎的!猎物是我属下处理的。”
“......”徐天行瞠目结舌,这还是他家文武双全的主子吗?
看见陆鸡肾急着辩解,林立夏失笑:“子夙哥哥,干活了,吃饭天经地义。”
“......”洛子夙咬牙,可恶,又被陆定坤这个莽夫占上风!
“妹妹,哥哥去读书!”
林家的晚饭,因为两个中二少年斗勇斗狠,饭桌上特别丰盛。
麻雀没肉,架不住林立夏手艺好,外酥里嫩,洒上自制椒盐粉,很解馋。
一大盆红焖兔肉,一大盘野韭菜炒鸡蛋,还有一盘蒜泥拌野猪肉,一盘油渣炒野菜,一大盘野木耳炒韭菜,一大锅鲜美鱼汤。
徐天行吃的赞不绝口,心中暗道:林立夏这招高,征服一个男人,先征服他的胃。
洛子夙掏出帕子,轻轻擦拭着嘴角的油,幽怨的瞪着姬慎。
“可恶,陆定坤,吃过妹妹做的饭,我才知道你为何赖在林家不走!”
姬慎接过徐天行递来的帕子,优雅擦擦嘴角,凉凉瞥洛子夙一眼。
门口响起宫行泰的声音:“陆二公子,在下伤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准备启程离开,临行前有事与你相商!”
正在喂老虎的林立夏,突然听见宫行泰说要离开,脑子里的弦瞬间绷紧。
看见林立夏变脸,洛子夙一脸懵:“妹妹,外边那人是谁?你好似很厌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