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知道。”
林文雅震惊的心颤,才半年没回娘家,娘家变化这么大。
看她娘说话的口吻,还有她大哥女儿奴的做派,好像是让立夏当家做主了。
饭后,两姐妹满怀好奇,细细去看娘家的变化,这下两姐妹惊呆了。
短短一个月,娘家多了一匹马,两头驴,一头牛,十一只兔子,还有一只虎崽子。
大哥名下还有两间铺子,再一细问,都是侄女林立夏的功劳。
两姐妹躺在宽敞的灸棒作坊,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文雅坐起身:“姐,你说夏夏怎么这么大能耐?”
“文雅,你还记得咱大嫂吗?”林文香坐起身:“刚跟大哥回来时,美的像天仙一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林文雅发愣一瞬间,幽幽道:“难怪你想让安康娶立夏。”
林文香叹气:“想总归是想,你看咱大哥的那架势,摆明谁面子都不给。”
林文雅又沉默半晌:“姐,立夏说的近亲结亲生傻子的事,是不是真的?”
“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林文香察觉到不对:“文雅,你跟姐说,是不是你婆婆又磋磨你家晓娴了?”
“姐,我不像你命好,头胎就是儿子,我连着生下晓娴晓惠两个姑娘,才生下武明武亮,晓娴晓惠在家日子不好过。”
“文雅,你糊涂啊,再不好过,也不能这么早让孩子成亲,我记得晓娴还小立夏两个月呢。”
林文雅沉默一瞬:“姐,咱大哥日子过的不错,你说我把晓娴晓惠放在大哥家住一段时间,咱娘能同意吗?”
“文雅,咱娘外孙女亲孙女分的很清,想让娘待晓娴跟待立夏一样,肯定不可能。”
“姐,这个我知道,立夏是咱大哥的眼珠子,又是娘带大的,自然不一样。”
“文雅,你去跟娘商量,还不如去跟立夏商议,只要立夏点头,我估计咱娘咱爹咱大哥都不会反对。”
“姐,那我再等等。”林文雅心中踏实不少,“以前咱娘牙缝里省银子,咱们回娘家饭都不敢吃饱......”
两姐妹忆往昔,一聊就聊到后半夜;天不亮,两姐妹又早早起床。
“文雅,要不,咱们再等等,今日小雪出发去京城,总能看见那贵人长什么样?”
“姐,那咱们又在娘家吃一顿饭?娘会不会......”
林文雅话都没说完,正好看见林立夏背着背篓出门,顿时改口:“立夏,你怎么起这么早?”
“大姑,小姑,早上好!”林立夏正好听见林文雅说的话,“奶奶说,让你们吃完饭再走,我上山挖点儿新鲜野菜。”
林文雅心中一喜,娘家果然是宽裕了,不是过年,她娘也会主动留她们吃饭了。
“立夏,我跟你一起去。”
林文香笑呵呵,朝着院子里走:“那我去帮咱娘做饭。”
“做饭不急。”许桃花放下扫帚,进屋提出一篮子布料:“文香,你再给你大哥,还有立冬的衣裳上,也绣个花。”
林文香满脸惊奇:“娘,还没到过年,你们都做新衣裳了?”
许桃花等这句话等了一晚上。
“夏夏这孩子,赚点儿钱,手就松的不行,非要给我给你爹,你大哥你两个侄儿子做新衣裳,偏偏夏夏自己又不会做,这阵子可把我忙坏了。”
“......”林文香神情僵住一瞬,再看看自家娘笑得像菊花盛开一样的脸。
这会儿全明白了。
她就说,好端端为何一定要让她,给立夏那孩子的衣裳上绣个花。
原来是想跟她们显摆,孙女孝顺,又不好直说,就等着她问。
“娘,那咱家立夏可真孝顺。”
“那可不是。”许桃花听着这话很顺耳:“你娘我辛苦一辈子,没享到儿子福,没享到女儿福。临到老,先享上孙女福。”
说着,许桃花从篮子里,掏出一件做好的红色衣裳。
“文香,你瞅瞅看,我都这么大年纪,夏夏非要我也做个红的,跟她一样的颜色,她非说穿红的吉利,会行好运。”
“......”林文香咽咽口水,她家花季一般的女儿,都舍不得做件新衣裳,还是如此鲜亮的红色。
越想心中越酸。
“娘,立夏孝顺你是应该的,想想当年大嫂去的时候,立夏才一丁点大,是你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
“呸!”许桃花蹙眉不悦:“你和文雅也是我拉扯大,咋没见你们给我做件新衣裳?”
林文香僵住半晌,喃喃道:“娘,我这不是手里不宽裕嘛!”
“我怪你了?”许桃花一把夺过新衣服篮子,好心情全没了。
“知道灸棒作坊哪儿来的?那是我腿疼,夏夏想法让缓解腿疼弄出来的,对外宣称是你爹研制的。”
“你就是不想承认,夏夏比你们对我上心,比你们对我孝顺,夸夏夏一句很难?”
“......”林文香憋屈的难受,谁家亲娘一大早跟自家女儿显摆,孙女孝顺?
“娘,我没说立夏不好,我方才话的意思是,你跟立夏的好是相互的。”
“娘,我觉得立夏说的对,你穿红色吉利,会行好运,还显得你年轻。”
“真的啊?”许桃花脸色瞬间阴转晴,“等小雪离京后,娘就换新衣裳穿,省的陈菊花又多心。”
许桃花说归说。
饭后,在林立夏的提议下,林家大房所有人,都换上新衣裳。
就连姬慎也穿着一身许老太太做的新衣裳。
林文雅悄悄凑到林文香跟前,“姐,我们挖野菜回来的时候,碰见二嫂跟立夏炫耀给小雪做的新衣裳。”
“才吃个饭工夫,咱大哥一大家子都穿上新衣裳,我看咱娘跟立夏身上衣服的颜色,比小雪穿着的还要鲜亮鲜活。姐,你说二嫂看了还不得气死?”
林文香羡慕的眼红:“咱娘现在恨不得满村跟人炫耀立夏孝顺,你再看看咱爹那脸,嘴都快笑僵了吧?”
林文雅连连点头:“你看那个京城来的贵公子,也笑得一点儿都不矜持。”
“......”姬慎收住笑,抬头瞥林文香和林文雅一眼,又低头摸着身上的新衣服。
这是他穿过最粗糙的一件新衣裳,却也是他穿过最珍贵的一件新衣裳。
林立夏说,新衣裳是他的劳动奖赏。
不枉他这一个月,在林家背书,写话本子,摘菜,擀饺子皮,烧火,喂兔子、喂老虎、以及教林立冬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