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鸡肾态度越迫切,证明那些话本子价值越高。
深知讨价还价精髓的林立夏,忍不住笑的嘴角上扬。
话本子,她现在不卖!
让陆鸡肾急得抓心挠肝,她才能得到想要的高价。
想起当初,她跟陆鸡肾说,让他离开梅花城之际,把这套小院转卖给自己。
陆鸡肾财大气粗视金钱如粪土的态度,真是让人恨的牙痒痒。
如今也轮到她装一回。
“陆鸡肾,你看我像是缺你那点儿银子的人吗?”
“……”不缺,还想要他的画去变现?姬慎看透林立夏刻意拿乔的本质,却不好拆穿林立夏。
怕把林立夏惹毛,明天就拿他写的话本子做赌注。
四目相视,两人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赚钱要紧,不跟你浪费时间!”林立夏转身又抱一坛子酒,朝小院走。
这个时候,她先开口跟陆鸡肾要画,她就输了。
让她哭包爹来。
“爹,你快去隔壁小院,陆鸡肾答应你的画,画好了,他画技不错,应该很卖很多银子,你想办法找他多画几幅!”
林文耀满眼惊喜僵在脸上,人家肯帮他画一幅就很不错了,咋好意思找人多要几幅?
看着女儿满怀期待的眼神,林文耀说不出拒绝的话。
“夏夏,我要,人家能给我咱们吗?”
“爹,他不给,你就哭,你一哭,没准他就心软了!”
“……”林文耀犹如被雷劈中一般震惊,好端端的,怎么一个两个都让他哭!
他不要脸面?
“夏夏,爹脸皮薄,怎好为一幅画就哭呢,像什么样子?爹过去看看画!”
看着老爹离去的背影,林立夏很想问问,最晚哭唧唧的人是谁?
“妹妹,早上好啊!”洛子夙顶着两个黑眼圈,眼底带着隐隐的激动。
“哥哥昨夜温习书到后半夜,哥哥今天可以发挥更好!”
林立夏很想说大可不必,多放进来一些刚启蒙的书生,她的店铺才能赚更多。
却不好打击一个纨绔少年的读书积极性。
“子夙哥哥真有上进心,过几天送你个提神醒脑的好东西!让你读书事半功倍!”
洛子夙满脸惊喜,正要问是什么提神醒脑好东西。
听见此话的单书墨,比洛子夙更心急。
“敢问姑娘是什么提神醒脑的好东西,可否卖一份给在下?”
“卖就生分了,等我做成之日,送一份给你!”林立夏这边刚说完。
就看见梅山书院齐宗铭也站在门口。
“齐山长早上好!”
林立夏客气行礼,抬头看看天色,忍不住喜笑颜开。
古人真是赤诚实在,连给人帮忙也这么积极!
莫非喜欢她的员工餐?
想到这儿,林立夏心中颇有成就感,赶紧朝厨房走。
“诸位先稍坐一会儿,我去给几位煮牛肉面。”
齐宗铭点点头,捋着胡须在小院里转悠。
看见通往姬慎院子里的门,以为都属于面馆,就顺着小路走过去。
见状,洛子夙迟疑一瞬,跟着齐宗铭身后就走,单书墨脚下一顿也跟在其后。
林文耀盯着女儿的画像看半晌,一边惊叹画技好,一边又遗憾画不是他想要的。
“陆公子,你这画,画的极好,把我家夏夏,画的栩栩如生,人好似在画中,活过来一样,不过并非我想要的。”
听见林文耀这话,齐山长对画很好奇,“不知可否借老夫一观?”
“恐是不便!”姬慎眼疾手快,快速卷起画卷。
像藏起绝世珍宝一样,将林立夏的画像藏于身后。
林文耀没有想到,姬慎如此不给齐山长的面子。
转念一想,自家女儿的画像,确实不好当众展示给几人看。
“齐山长见谅,方才那幅画是在下请陆公子帮小女画的画像,不便观阅。”
齐宗铭脸上神情缓和几分,视线落在姬慎手中画像上。
“听闻你夸奖他画技不俗,老夫一时心痒,失礼!”
听见梅山书院齐山长跟自己致歉,林文耀拘束的手足无措。
梅山书院是青阳城管辖内最好的学院,能够进入梅山书院读书的学子,要么是家世显赫,要么是学识不俗。
从前,在他眼中高不可攀的梅山书院,是他做梦都想进入读书的书院。
如今,那么高不可攀的书院山长,竟被自己女儿用帝师的书,钓着来给面馆开业助威。
还给他致歉,这他哪儿受得住?
林文耀激动的说话都不连贯。
“...这怎么能怪齐山长,是...是在下招待不周,不知齐山长您用过早膳没?”
看出林文耀的拘谨和不自在,齐宗铭神情又缓和几分。
一双眼眸盯着姬慎看一会儿,又盯着洛子夙看一会儿。
想起当初洛子夙带着林立夏来寻他的积极性。
他心中轻叹一口气。
洛家纨绔难得这般珍视一个女子,又难得为个女子连读书都这么上心。
难得有个报恩的机会,应该对洛子夙多照看几分。
先帮洛子夙探探这位林掌柜的口风。
“林掌柜,我观这位公子好面相,莫非他是你看中的乘龙快婿?”
“怎么可能?”林文耀和洛子夙异口同声,两人说完之后还对视一眼。
涉及自家义妹名声,洛子夙颇为激动,狠狠瞪姬慎一眼,就站出来解释。
“齐山长,你什么眼神?这个姓陆的浑身麻烦事,哪里配得上我妹妹?”
看见洛子夙急得跳脚,齐山长越发证实自己的猜测。
“子夙莫急,是与不是,还得看看林掌柜如何说?”
听见齐山长这话,再看齐山长这态度,姬慎顺便明白对方心中的意图。
他眼眸像刀子一样,看向洛子夙,心中暗自记下一笔。
洛子夙回瞪着姬慎:“姓陆的,瞪我做什么?我哪句话说错了?你是不是浑身麻烦事?”
姬慎咬牙看着洛子夙,眼神越来越冷:“洛子夙,我的事何时轮到你评说?”
“……”
此话一出,周遭空气莫名冷冽几分,在场所有人沉默。
洛子夙情不自禁打个冷颤,想起云无痕走时千叮嘱万嘱托的话。
牙齿莫名打颤。
心底暗骂:他大爷的陆定坤,上过战场了不起,气势竟这般渗人。
莫非真敢杀了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