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洛子夙的惊呼声,云无痕身形一闪,抄起手中未出鞘的刀。
一边将飞向洛子夙的疯鸡打飞,一边拉着洛子夙避开扑腾来的鸡。
不会儿时间,那些飞向洛子夙的鸡,东一个,西一个落在地上,摇摇晃晃像喝醉酒。
“洛傻子,你又干什么了?”
洛子夙刚受到一场惊吓,胸腔的心跳犹如击鼓,听见这番指责的话很委屈。
“我什么都没干!”
“没干,那些鸡为何都袭击你?”云无痕满头黑线。
他打飞的这些鸡,该不会是主子养的吧?
洛子夙攥紧手中的书,看看方才逃得飞快的林立夏,想不通鸡为何袭击他?
“妹妹!”
“子夙哥哥,对不起!”林立夏拍拍心口,她也没想过这些鸡还记仇。
看着林立夏心虚的模样,云无痕心中暗自松一口气,不是主子养的就好说。
“林姑娘,这些鸡为何袭击洛傻子?”
“我拿鸡试药!”林立夏指了指洛子夙方才站立的位置:“就站在那儿撒药的。”
“......”云无痕嘴角抽一下,看着一脸委屈一脸懵的洛子夙,忍不住笑起来。
“洛傻子,你不好好读书,偷偷摸摸溜到这儿做什么?”
“......”洛子夙不想回云无痕,追着林立夏问:“妹妹,你给鸡喂的什么药?”
“改良版的迷药!”林立夏拿出本子翻了翻:“鸡才晕两个时辰,不知道用在人身上,能晕多久?”
“......”还想用在人身上?云无痕瞪大双眸一瞬,拉着洛子夙就要跑。
“洛傻子,你不跑,是想留下来试药?”
“你才傻!”洛子夙甩开云无痕的手:“妹妹才不会拿我试药!”
“你个没良心的。”云无痕捂着心口:“早知刚才就该让鸡叨死你!”
“妹妹,你再撒个迷药。”洛子夙一脸好奇的模样,好似看到好玩的孩童。
“我看看这些鸡如何被迷晕的?”
林立夏抓起一把米,一边给地上的鸡喂食,一边跟洛子夙解释。
“子夙哥哥,今天再撒迷药,这些鸡就活不成了,让它们缓两天,排排毒,再过三天,我喊你来给它们撒药。”
“妹妹,哥哥想看看药效!”洛子夙一脸不甘心且视钱财如粪土:“哥哥让小忠再买一批鸡。”
“洛子夙,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姬慎听不下去,凉凉瞥云无痕一眼。
嫌弃云无痕多事,就该让洛憨子给鸡啄一下,省得跑到他这儿闹腾。
“谁稀罕啊?”洛子夙朝云无痕这儿躲一躲,探着脑袋看向林立夏。
“妹妹,你还要什么试药?哥哥让小忠多买一些,反正哥哥的洛梅居闲着也闲着,咱们去哥哥院子里慢慢试......”
“无痕,将洛子夙丢出去!”姬慎不耐烦打断洛子夙的话。
看见主子脸色不对,云无痕赶紧捂住洛子夙的嘴,拽着洛子夙朝一碗好面走。
姬慎拄着拐杖,走到林立夏跟前:“林立夏,中元节我会派人护住林家,你不必做这些无用功。”
“陆鸡肾,我们村刘婶你知道吧?”林立夏写字的手一顿,抬起头。
姬慎一脸懵,刘婶就是林家老爷子口中那个悍妇:“提她作甚?”
“当初,刘婶生头胎的时候胎位不正,让林大柱请两个产婆稳妥,结果林大柱信誓旦旦说请了附近最好的王产婆,一个人足以应付。”
“结果,刘婶生孩子当天,王产婆摔跤了,摔得爬都爬不起来。林大柱连哭带求把我爷爷奶奶都喊去,我爷爷又不擅长接生,最后勉强救下刘婶的命,孩子却没保住。”
“后来刘婶无数次埋怨,不该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林大柱身上,若是她自己早些请好两个产婆,腹中孩子或许能活下来。”
“......”姬慎沉默。
林立夏方才那番话,他听明白了,不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她要研制的迷药,就是林家应对中元节的另外一套保命措施。
姬慎眼眸闪过一丝杀意:“林立夏,你若惧怕,我可提前给你解决隐患!”
四目相视。
看清陆鸡肾眼中的杀意,林立夏瞳孔放大一瞬,内心有一分动摇,又有一分不忍心。
代入一下宫行泰正妻的角度,满心欢喜盼望丈夫归家,结果丈夫带回一个小妾。
若对方还未动手。
她这边就借陆鸡肾之势力,先灭掉其全家,她岂不是助纣为虐?
这与她价值观不符,她会受到良心谴责。
“陆鸡肾,你不必如此。我的人生宗旨是做一个有锋芒的善良人,遇强则强,遇弱则弱,遇善则善,遇恶则恶。”
“现在宫行泰正妻并未对我下手,我除了做好防备外,亦不会对她下手。”
“倘若她中元节真派人来杀我林家全家,这件事我亦不会轻描淡写放过她。”
看着林立夏眼中狡黠的光,姬慎背后一凉,感觉林立夏又在算计他。
不对,林家一介平民,真若与宫行泰正妻对上,相当于以卵击石。
是谁给林立夏这么大底气?
“林立夏,洛家在京城,未必有你想的那样风光,未必能够护住你们林家。”
“......”林立夏轻声笑起来,有现成的背锅侠,她为何要让洛家卷入这场风波?
为了不让陆鸡肾起疑心,林立夏赶紧找个理由撤离小院:“我小姑找我有事。”
“......”她在心虚什么?姬肾眯着眼,看着林立夏离去的背影。
脑海里全是林立夏方才那番话。
“来人,拿笔墨来!”
姬慎的手在宣纸上行云流水,挥洒自如,一鼓作气写下林立夏方才那番话。
人生宗旨:是做一个有锋芒的善良人,遇强则强,遇弱则弱,遇善则善,遇恶则恶。
“主子,你这书法又精进不少!”徐天行一脸敬佩看着自家主子。
逐字逐句念下纸上这番话,内心受到很大冲击,激动的久久不能平静。
“主子,可否将这幅字赐给属下?在下定会框裱起来日日提醒自己。”
姬慎抬眸看着徐天行,思量许久问道:“天行,你觉得字好?还是内容好?”
徐天行一脸懵。
主子为何这么问?
这幅字是他亲眼看见主子写下来的,难道这字上的内容是旁人说的?
谁能说得出如此高境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