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道理她攀高枝,让我受她拖累被人一次又一次追杀。”
林立夏声音很冷静。
冷静到在场所有人都沉默。
林文耀眉头紧锁,侄女攀高枝是侄女的选择,绝不可以连累他女儿。
“爹,娘,文辉,我支持夏夏决定,小雪进京前,我掏光积蓄,给她二两银子做陪嫁,对得起她这个侄女。”
“今日中元节夏夏的梦应验,以后我全当没有她这个侄女。”
听见自家老爹表态,林立冬沉着脸,也站出来表态。
“爷爷,奶奶,二叔,糟糠之妻不可弃,小雪与人为妾,注定卷入妻妾之争,今日之后,我只有夏夏一个妹妹。”
林立春冷笑两声,不知在嘲讽谁。
“爷爷,奶奶,二叔,林小雪与人为妾,我掏光所有积蓄给她八两银子做陪嫁,我也对得起她这个堂妹。”
“结果呢?我们凑银子给他们当盘缠,他们派人来杀我们全家,越想越觉得我自己就是冤大头。”
“今日这一劫应验,无论是生是死,我只有夏夏一个妹妹。以后凡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与人为妾,我都断亲。”
林立夏眼眸一亮。
虽然这个时代给人当妾是合法的,但与她价值观不符,她不愿卷入其中。
“我支持二哥,以后凡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与人为妾,我也都断亲。”
许桃花震惊之后,也跟着表态,不能因为一个孙女,搭上全家性命。
“孩子他爹,我们掏光家底给小雪,对得起她这个孙女,今日之劫应验,我以后就没有她这个孙女。”
林家老爷子心情沉重,他老爹牌位都警示了,全家灭亡可不是闹着玩。
林家一介草民,如何与官斗?
他也不想再认给人当妾的孙女,就是心疼林文辉这个儿子。
“文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咱们这样的人家,凑出这么多给她陪嫁,已经仁至义尽。”
“爹,我明白!”林文辉深吸一口气,做出一个沉重的决定。
“这场祸事,终究是儿子不孝,没有教好女儿引来的。林家对小雪仁至义尽,今日之后,林家全当没有这个女儿。”
“林文辉,你还是不是人?”陈菊花内心一片慌乱:“宫行泰正妻如此狠毒,你们都不管小雪,她还有活路吗?”
“这会儿着急了?”林立夏冷笑:“我当初劝你宫行泰有正妻,或许会报复咱们,你咋说的?”
林立夏故意学陈菊花当初的口吻,把她说过的话,全部又重复一遍。
“哼!难不成她还敢杀人放火?”
“我那手帕交家中同样有正妻,过得还不如她好呢。”
“女子嫁人夫为天,只要小雪得宠,再生下个一儿半女,咱们娘家也跟着风光。”
“二婶,你看,这不都遂你心愿,你想跟着风光你自己去。你别绑架我们受累!我还嫌弃丢人现眼!”
“......”
陈菊花被怼的心头一梗:“死丫头,这么好记性,全用来记仇了!”
林小满拉拉陈菊花衣袖:“立夏姐姐,你说的自救法子是什么?”
“二哥,抄家伙!”林立夏转身进屋翻找出自己的匕首。
将‘桃影追魂’给自己大哥套一个,看看自家老爹摇摇头。
自从见过她爹与山匪菜鸡互啄之后,林立夏对老爹不抱任何自救希望。
“爹,你就算了!”
林文耀:“......”
林立夏眼眸看一圈。
堂弟林小满比她小大半岁,比她只高一点点,又没见过世面,怕是指望不上。
“二叔,来,这里边有毒针,关键时刻可以将对方毒僵住。”
见侄女越过大哥,将重任放在他身上,林文辉惊喜中有些不知所措。
林立夏又看一圈。
最后看向林家老爷子。
“爷爷,你见过大世面,比我爹能抗事,最后一个‘桃影追魂’你拿着。”
林家老爷子一脸认真,跟孙女学习如何发出毒针:“夏夏,这样对不对?”
被冷落的林文耀,一脸不甘心,转身进厨房拿着菜刀出来。
“夏夏,爹这次不拖后腿!”
看见儿子都拿着菜刀,许桃花想想,回屋拿出一把剪刀出来。
“夏夏,谁敢伤你,奶奶就用剪子,把他的皮剪下来。”
“不错,不错!”林立夏眼眸看一圈,一共六个‘桃影追魂’。
给影忠一个急救。
剩余五个,她,她大哥,她二哥,她二叔,她爷爷人手一个。
至少有五成胜算。
若能提前知晓杀手数量,她的胜算又能多上两成。
想到这儿,她喊上二哥,转身去驴棚子里,将捆在柱子上的车夫压过来。
将车夫丢到屋内。
拔掉车夫嘴里的旧衣裳。
让林立春用上吃奶力气打,将车夫打的'哇哇哇'叫不停。
林立夏趁机,将匕首放在车夫的脖子上,冷声质问:“你招不招?”
“招招!”车夫一脸迷茫,也不知道他要招什么?反正先应着才不挨打。
林立夏匕首逼近一分,划破车夫脖子上的表层皮肤,血迹缓缓渗出皮肤。
“大声点儿,招不招?”
“招招招!”车夫扯着嗓子吼。
林立夏冷笑着,将旧衣裳重新塞到车夫嘴里,故意等一会儿后。
一棍子将车夫敲晕。
又带着林立春,去驴棚子里,将吓得发抖的薛嬷嬷提出来。
“薛嬷嬷,方才那位车夫招供,说你奉命买凶要杀我们全家。”
薛嬷嬷本来就心虚害怕,加上累一天,又被人捆在驴棚,还要提防被驴踢,精神紧绷着两天一夜。
被林立夏这么一诈,薛嬷嬷震惊的瞪大眼睛:“不可能,他怎么知道?”
请杀手的事,至关紧要,她出发前,就在京中找好凶手。
两个车夫不可能知道。
“他说你做梦的时候,说胡话说出来的,你到底请了几个杀手?”
薛嬷嬷咬紧唇。
林立夏扬起匕首,把匕首上的血迹,亮给薛嬷嬷看,小脸板的很冷酷。
“起初,那个车夫也不愿招供,我就先挑断他的手筋,再挑断他的脚筋,最后正在挖他眼珠子,他就受不了......”
闻言,薛嬷嬷抖得跟筛子一样,一个乡野丫头怎会这般狠心?
林立夏用匕首拍打着薛嬷嬷的脸,笑得一脸灿烂,仿佛在问你先吃什么?
“薛嬷嬷,你想先从哪儿开始?挑手筋,挑脚筋,挖眼珠子?亦或是割耳朵......”
林立春:“......”
太可怕!
谁教他妹妹这样吓唬人?
若是被外人看见,误以为妹妹很凶悍,以后还能找到好婆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