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它做了交易……”
“和它做了交易？它是指？”，白一舟询问。
“它啊，我也不知道是谁……”
林天石把簪子放在梳妆台上，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开始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出来。
……
“这一战后，我们就可以凯旋而归！所以，都要活着回去！到时候，我们的妻子、孩子、父母、都会站在村头，等待我们归去！我们是圣朝的英雄！”
……
“当夜，在天将军的带领下，我们偷偷绕后，去偷袭袭敌人粮仓…”
天将军？
白一舟一听，突然想到牧童曾经说过跟随自己父亲的三位将军，都是姓天。
牧童，原名天方心，至于另外分别叫天方任和另外天方在。
不过，他们现在被圣上派到了何处？去做什么？牧童说过，他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林天石嘴里说的天将军到底是哪位天将军。
“后来，我们偷袭成功，但也牺牲很多很多，在那天夜里，刀光剑影，黄沙漫天，尸横遍野…”
“我也在这场偷袭中牺牲了。”，林天石淡淡说着，仿佛在说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故事。
“当我的意识在弥留之际，半睡半醒之间，我看见有一团黑雾向我走来。”
说到这里，林天石突然停了下来，露出苦笑，继续道：“很可笑吧！黑雾居然会走，而不是飘…我也不知道是当时自己看走了眼…”
“当时，那团黑雾对我说，如果我愿意用我心中最贵重的三个的东西与它交换，它就可以实现我的一个愿望。”
三换一？你这也太亏了吧！白一舟在心中忍不住吐槽一声。
“为了见到我的妻子李艳如，我就和它进行了交易。当我醒过来，已经老去，就躺在我家的老房子里。”
“我忘记了真实的一切，自己还给自己补充了一段的记忆。记忆中，家人全部死去，只留下我一个人。”
“我就如同一个透明人，一直生活在这村庄里。听着林天石和李艳如的故事，想不到故事中的人和事却是自己。”
“那…你见到你的爱人李艳如了吗？”，白一舟沉吟了一会儿，轻问道。
“现在没有，不过我感觉快了…”，林天石摇摇头。
“这样子，它并没有马上就能实现你的愿望…”，白一舟听闻，回答。
“也可以这么说吧！”
林天石微微叹气，然后突然对白一舟道：“白一舟，一下子出去后，你把我杀了吧！”
“为什么？”，白一舟小愣一下，不明白林天石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被困在这里，是因为我的执念。不对，不止是你们，是这个村庄里所有的人…其实，他们已经死了，我也是。”
“真正算是活着的人，也就只有你们四个。”
“白一舟，我很感谢你，感谢你把我带来这里，这里和外边不属于一个时空，俗称为‘灵域’。”，林天石环顾着房间，温柔说道。
“这一切都如如的功劳。她善良、纯真、所以天赐予她‘灵域’，让她躲在‘灵域’之中，度过这里发生的一切灾难。”
“但是，为了见到我，如如她走了出去…”
“在这里，可以隔绝一切，所以我才可以短暂的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也记起自己被夺取去一切，一但出了这里，我就会再次变成老样子，什么都记不起来。”
“白一舟，一下子出去后，你一定把我杀了，不要犹豫。在把我杀完之后，你去到就村口的那个石碑上，找出路线图。然后沿着路线图就可以走出这里。”，林天石再次嘱咐。
“如果不杀你呢？”，白一舟再次问。
“不杀我的话，你们会永远困在这里。”，林天石回答。
“你还是把我杀了吧！”，林天石望向白一舟，“我被它困在这里已经不知多少轮回，不死不灭，但没有了如如，生活就没有了色彩。如如还在黄泉界等我，我要快点过去，而我本应该就是黄泉界的人。不对，是鬼…”
“而且，它想利用我的执念，把从那个世界得到的一种火焰，在这个世界分为多段时空片段，然后从多段时空片段把那种火焰，带回这个世界中去。”，林天石想了想回答。
“啊咧？！”，白一舟听闻，大吃一惊，玄幻世界还搞多元宇宙这个概念？
“那种火，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不过，我可以感受它可以把一切都燃烧殆尽的恐怖力量。”
“而且，现在在你身上，我也感受到了那股火焰的存在。也就是说，你已经在收掉它了是吗？”，林天石问道。
白一舟听闻，点点头。
“阿石，你的这句话不对，按你所说，我已经在这里进进出出不下三遍。按你的话来说，我每次出现在这里，就会形成一个新的时空片段。”
“可是，我在夺得炼狱火后，出去再回到这里，这里的炼狱火也就没了……”
“这不是和你刚才所说的话自相矛盾吗？”，白一舟想了想，再次疑惑问道。
林天石一听，也是微微惊讶。
这不应该！每出去回来一次，那么一切就如同重来，一切会恢复成原样才对。
难道有人在暗中相助？难道是给予如如灵域的天吗？
算了，不想了，毕竟这是好事！林天如暗道。
“白一舟，一定要把我杀了，把这里的一切都毁了，这样子才不会让人再次闯入这里。”，林天石轻道。
面对林天石决然的话，白一舟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回复他。
同时白一舟也疑惑，为什么它一定要选择林天石作为交易对象呢？
其他人不行吗？
“白一舟，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我也不明白它为什么选择我，或者让这里永轮回一定是我才行…”
“就如同这个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一般。而我正是它想寻找的那个人，开启这一切的钥匙。”
“除了我这把钥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把时间和空间同时困在一个片段内，来来回回，兜兜转转。”
“好吧！”，白一舟轻叹一口气，“一下子，我会亲手杀了你…”
“谢谢…”，林天石对着白一舟微微一笑道谢。
“可是，你不是没有见到你的妻子不是么？”，在一旁的郭君仪轻声问道。
“我已经见到了，她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说着林天石伸出了手，轻轻一握。
“如如…”
“石哥！”
李艳如突然凭空出现，一把扑入林天石的怀中。
“我终于见到你了，如如…对不起，我忘记了一切，认不出你。”
“石哥，没事…”
李艳如抬起头，伸出小手，一点一点的抚摸着林天石的脸颊，“我感受到了石哥就在身边，可是我怎么都看不见石哥，但是我坚信，只要我一直等，石哥就会来到我眼前。”
“其实，我还要感谢一个人。”
李艳如说着，就从林天石的怀中轻轻退出，来到了白一舟的跟前。
她望向坐在白一舟头顶的妖舞姬，微微弯曲细腰，行了个礼，“谢谢您给予我的力量，不然我也不会等到石哥，谢谢…”
白一舟知道李艳如是在和谁说话。
“汝不必谢，那只是吾的举手之劳。”，妖妖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白一舟能够感觉到妖妖的心中还是很开心。
“石哥，我在那边等你…”
李艳如再向妖妖感谢，然后回到林天石跟前，柔柔望着他。
“嗯嗯，我很快就过来…”，林天石点点头，在轻轻拥抱住李艳如。
做完这一切后，李艳如便化为泡影，消失不见，带走的还有梳妆台上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