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安交作业一样,把两罐星星递给魏钊。
魏钊看起来很喜欢,隔着玻璃看了又看,“真的叠了这么多!”
杨安安叫苦不迭,“我手快累断了。”
“我给你摁摁。”魏钊抓住杨安安的手,真的像模像样地摁起来。
他手掌大,又经常运动健身,力气自然大,食指和拇指上下用力,杨安安觉得像是一枚钉子,要把她的手掌钻穿了。
“我不累了。”杨安安被他摁得哇哇大叫。
魏钊下手没轻重,看杨安安的手背,果然红了一块,他低头,在红的地方,啵啵亲了几下。又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吹吹就不疼了。”
杨安安坐在沙发上,没形象地瘫软半躺着,魏钊蹲在她脚边,像只温顺的大型犬一样,摇着尾巴在等她夸奖。
“我故意说得严重的,其实没那么累。”这样毫无攻击力的魏钊,谁能拒绝呢?
魏钊是能蛊惑人心的妖,他有能魅惑人的外表,就算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看着你的眼神,就能摄取别人的心神。
他望着你笑的时候,你会沉溺在他的笑容里,沉沦沉沦,直到放下警惕,对他释放全部的“柔软”。可他是精明的,他一旦扑捉到这丝“柔软”,立刻化为霸道的掠食者。
魏钊不是温顺的宠物犬,他是只聪明的猛兽。
“晚饭吃什么?”杨安安仓惶地转移开视线,和魏钊对视,她从没赢过。
心跳砰砰地急跳,杨安安觉得自己彻底乱了。
“等会儿去吃。”魏钊撑着沙发缓慢地站起来,他没有直起腰,而是前倾着靠近杨安安,“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魏钊靠得太近了,杨安安觉得呼吸跟着乱了。
“吻你。”魏钊动作很快,她没有给杨安安反应的时间,唇已经印上杨安安微微张开的嘴巴。
原来一个吻,是可以这样缠绵的。
杨安安像只煮熟的虾子,缩在魏钊怀里,她的手紧紧地拽着魏钊身侧的衣服,不知道是想推开他,还是想拥紧他。
魏钊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才没有压着杨安安。他伏在杨安安肩膀上闷声笑,灼热的呼吸,熨烫着杨安安的皮肤。
杨安安本来就心虚,被魏钊笑得恼羞成怒,手攥着拳头捶他的肩膀,“你笑什么?”
“高兴。”魏钊在她纤瘦的颈窝,又亲了一下。他起来,又拉住杨安安,“带你去吃饭。”
杨安安手脚是软的,她不想出门了,可又不敢提议不出门,不然她害怕魏钊再做出什么举动来。
魏钊的车庞大,晚上出去吃饭,开的是杨安安的小车车。
和魏钊出门,大部分是魏钊开车,谁让他是司机呢。
“咦,王阳冰去那家炒粉店吃饭了。”杨安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刷手机。
魏钊问,“哪家?”
恰逢红灯,杨安安把手机递给魏钊看,“就是你带我去过那家二十年老店,我在办公室和小丁说过,大概是小丁告诉她的吧。”
魏钊配合着低头,快速看了眼手机,很快就挪开了。
杨安安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又听到魏钊说,“你和王阳冰关系很好吗?”
“还行吧,我们是同一年的,比普通同事好一点。”杨安安说。
魏钊提醒她,“不要和王阳冰走得太近。”
“为什么?”
魏钊像是临时找了个理由,“听说她不太好相处。”
杨安安说,“不用担心,除了想躺平,我平时工作挺积极的。”
“看出来了。”魏钊看她一眼。
杨安安却腾地红了脸。
没有工作是不累的,没有人情世故是不麻烦的,没有角落,是真的可以让杨安安躲避的。
赵鑫楠是急性子,工作总是安排得又急又赶。上午十一点布置的,下午两点前就要看到内容,杨安安加班加点草草完成,因为没有注意某处字号格式,会被赵鑫楠否定全部内容,贬低得一无是处。
后来有一次会议,杨安安分发文件,内容是她编辑的,会上才知道错了一个字。
“有一个错别字,你没看出来吗?”赵鑫楠把打印出来的文档,重重地扔在桌上。
杨安安解释,“我检查了两遍,没有看出来。”
“两遍检查不出来,就检查第三遍。”赵鑫楠把文档撕了,扔进垃圾桶里,“这就是你做工作的态度?吃不了苦就回家当少奶奶去,没人哄着你。”
这话有些重了。
刘长寿是酒店餐饮的一把手,他会后没走,和赵鑫楠对接工作。听到赵鑫楠的话,他打开文档看了一遍,“这个字错了吗?你不指出来,我都没看出来。”
“‘交会’和‘交汇’,这两个词,都有会合的意思,但实际用法是有区别的。”赵鑫楠见有外人在,怒气平息了一些,“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
被骂了一顿,杨安安冤枉吗?
不冤枉,这两个字的确是她打出来的。
可杨安安又是冤枉的,初稿和第二版,她都发给王阳冰校对过,王阳冰确定没有错误,杨安安才打印出来的。
“怎么没打招呼就回来了?”杨长虹开门,看到杨安安塌着肩膀,站在门外,她往后看了看,“魏钊呢?”
今天本来杨长虹说要邀请魏钊来杨家吃饭的,杨安安忘记了。想起来时已经下班,在回来的路上打电话问他,魏钊说刚好有事情就不过来了。
“他晚上有事。”杨安安皱巴着脸,“妈,我饿了。”
“快进来,你爸快把饭做好了。”杨长虹把门敞开,让杨安安进来。
杨安安饱饱的吃了一顿饭,把父母惊住了,“这是几顿没吃了,怎么饿成这样?”
“早上喝了一瓶奶,到现在都没吃。”杨安安说。
可把杨长虹心疼坏了,把杨安安爱吃的菜,往前推了推,“怎么这么忙?”
“忙也是白忙。”杨安安吐槽。
安林东听出来负面情绪,关心地问,“怎么回事儿?”
杨安安把下午被领导训斥的事情说了,“骂了我十多分钟。”
“不就是错一个字吗?怎么能说这么难听的话,还是当着外人的面,你们领导也太过分了。”杨长虹气愤地说了一通,最后问,“魏钊知道吗?”
“他今天没去公司。”杨安安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