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房停留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立刻赶往酒店。
杨安安在预留的房间内化妆、换衣服,到时间了,经人提醒在确定的位置,等待候场。
伯娘牵着堂哥家的女儿来化妆间看杨安安,小侄女小名叫糖糖,她奶声奶气地说,“姑姑是公主。”
“姑父是什么?”伯娘问孩子。
糖糖说,“姑父是王子。”
伯娘听得哈哈笑,“糖糖喜欢魏钊,刚才在外面,魏钊抱她好大一会儿,我抱她,她都不肯过来。”
杨家人,都很喜欢魏钊。
魏钊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他。
“新娘是谁?”主持人问。
“杨安安。”魏钊超大声回答。
杨安安听到大厅里面主持人和魏钊在一问一答,她紧张得手心出汗。
大厅的双开门由两边打开,灯光聚在门口,是杨安安出场的信号。
她站在舞台的这端,等着魏钊大步向她走来。
不像杨安安一直以来的犹豫和纠结,魏钊一直是坚定的。
他昂首阔步地朝着杨安安走过来,毫不犹豫地握住她的手,虽然彩排时候,司仪要求两个人并排手挽手的。
可魏钊临时改成,互相牵手。
没人会在意婚礼的细节,连杨安安这个当事人都不太记得,只记得她在台子上,回答了问题、交换戒指、喝了交杯酒,被摄影师折腾来折腾去地拍照。
一整天下来,唯独“累”的感觉,让人记忆深刻。
送宾客、收拾酒店物品,杨安安和魏钊将近六点才回到婚房,这是他们两个的家,只有他们两个人。
杨安安还挺失落的,尤其是宾客离开时,她看着杨长虹和安林东离开,她心里挺难受,想要跟随父母一起回家,杨长虹笑着阻止她,“你结婚了,你不能跟我们回去。”
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
虽然,和魏钊结婚,杨安安是心甘情愿的,可杨安安还是有股子不舒坦,像是被父母抛弃了一样。
“饿吗?”魏钊先去洗澡了,他从浴室里出来,擦着头发往沙发这边走。
杨安安摇头,蔫头蔫脑的,没什么精神。
“怎么了?”魏钊坐在她旁边,问她。
杨安安揪着怀里的沙发,“这就是结婚的感觉啊,好像突然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剩下你了。”
“不开心吗?”结婚前,魏钊是一个人住,他大概不能理解杨安安的多愁善感,但是他表示尊重,“要不你晚上回家住吧。”
杨安安更丧了,“我妈说我今天不能回去,要结婚第三天才能回去。”
“我陪你看电视吧。”魏钊说着打开电视。
杨安安明白自己只是一时的情绪低落,可能一个小时后就不会这样了,她不想影响魏钊,“我去洗澡,洗完澡就好了。”
备婚这段时间,杨安安在魏钊家留宿过,可今天的感觉又是不一样的。这里不再是是魏钊的家,而是她和魏钊两个人的家,而且,今天是结婚第一天。
杨安安洗完澡,看到台子上上次用完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香水,拿起来喷了一下。杨安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微潮,因为刚从浴室里出来,脸上泛红,身上穿着特意买的红色睡衣,魏钊穿的是同款,她觉得自己像一颗等待被剥开的荔枝。
今天结婚诶。
杨安安抬起手,把扣子解开两个,扯着领口往两边扯了一下,拨弄头发挡在锁骨处,真有几分媚骨在。
杨安安往客厅那边走,期待着魏钊看到她时,惊艳的眼神。
“过来数钱。”魏钊坐在地上,周围铺了满地的未拆封的红包。
“……”俗不可耐!
但是谁会不喜欢钱呢。
杨安安颠颠地跑过去,随手拿起一个红包,捏了捏厚度,“这个好像有两千。”
魏钊把多如落叶般的红包,推到杨安安脚边,“你来拆。”
杨安安高兴极了,拆了几个又跑回房间去了,“把礼金记下来吧,以后要回礼的。”
魏钊夸小朋友一样的语气,宠溺着说,“真聪明。”
杨安安娇俏地皱鼻子,不满他糊弄人的语气。满屋子是结婚的布置,气球没来得及扎破,两个人刚洗完澡穿着同款的红色睡衣,坐在一片红包里面,无论他们说了什么,空气都是带着甜味儿的。
杨安安拆红包、数金额,魏钊把笔记本放在腿上,听杨安安念名字和数字,他修长的手指敲动键盘,记录下人情世故。
红包里面,有双方父母给的改口钱,有董远倩给的上车礼和下车礼,有些是杨安安和魏钊的朋友给的,更多的是双方父母收到的礼金,董远倩和杨长虹把红包塞给了杨安安,“以后这些关系,需要你们自己打理了。”
红包有几百个。
魏钊记录了八十多个,就没了兴趣。他昨晚上凌晨两点睡的,早上不到六点起的,全靠着“娶杨安安”这口气支撑了一整天,他现在困得不行。
可杨安安正在沉浸式拆红包,她“杀红眼”一样,麻利地拆红包、数钱,被拿出来的金额放在一起,她声音带着兴奋,“我是不是要发财了。”
杨安安最初是蹲着,后来嫌累直接坐在地上,魏钊担心她受凉,拿了抱枕垫在地上,让她坐在抱枕上。杨安安靠着沙发,她衣襟散开,头发已经干了,没有打理的头发,有几根短发急躁地炸毛,可她不知道。
魏钊抬头看眼墙上的钟表,已经九点多。
良辰吉时,他们竟然在数钱,这多少有点大煞风景。
魏钊把电脑合上,他栖身过来,蹭着杨安安的脖颈,“明天再数。”
被魏钊打扰,杨安安推了下魏钊作乱的头,她慌乱地闪躲着,“快数完了,你再坚持一下。”
魏钊窝在她颈窝处,闻言闷声笑出来,“我坚持不住了。”
杨安安嫌弃地看着他,又耐心哄着他,“马上数完了,咦,我刚才数到几了,都怪你。”
“十五。”魏钊寻着她的唇,亲吻她的嘴巴,他坐在杨安安刚才坐着的位置,把杨安安安置在他腿上,“我帮你数,十六、十七……”
他数一个数字,就要亲杨安安一下。
“我才值一百块钱啊。”杨安安捧着魏钊的脸,她故意恶狠狠地揉他的脸,要让他嘴巴嘟起来地卖萌。
她在故意误解。
杨安安这件睡衣和魏钊是同款,但是杨安安这件却复杂一些,是内外两件,里面那件是几乎透明的深V薄纱吊带,外面那件是中规中矩一些。
睡衣是杨安安准备的,魏钊第一次见,在杨安安拿出男款给他的时候,魏钊有些嫌弃,他从没穿过这样红的衣服,杨安安振振有词,“今天都要穿的。”
算了,自己的老婆自己宠着吧,魏钊不情不愿地穿了,反正等会儿也要脱的。
现在,魏钊才发现杨安安这件衣服的玄机,他的眼神亮了,表情兴奋起来,脸埋在杨安安的心口,宽大的手掌用力地摁着她的后背,“你值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