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商务活动,杨安安晃神了两次,被粉丝拍到候场时目光呆滞地发呆,精神状态看起来有些糟糕。
粉丝在评论区留言,“请公司对姐姐好一点,少给姐姐安排点工作。”
有路人评价,“这姐是在做什么,出来赚钱还没睡醒,这业务能力也太差了。”
这件事情被公司知道了,于曼晓挨了训斥,转过头又把怒气朝向了杨安安,“你怎么能眼神放空呢?已经很多次提出,你的眼神不如前几年灵动,你放空后眼神没有生机,看起来更无神了,现在又会被人拿出来嘲笑一波。难看的图已经联系删掉,对外解释是你身体不舒服,你以后自己注意点,不要犯重复的错误。”
“嗯。”杨安安说。
于曼晓关心地问,“你怎么了?很少见你这样。”
“没事,就是累了。”杨安安说,“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最多可以休息七天。”于曼晓说,“不对,是三天,还有个杂志改期到下周。公司新签约几个新人,想让你见见她们。”
“嗯。”杨安安强撑着回应。
公司新签约了四个新人,三个女生一个男生,其中三个是专业学校的学生,一个是从别家公司挖过来的。
杨文雯和他们打了招呼,说了些场面话,她觉得面子活儿已经做完了。于曼晓问她的态度,“王珂亿,你觉得怎么样?”
“还可以。”杨文雯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是那个瘦瘦高高的小姑娘。
于曼晓说,“公司希望你能多带带她。”
这个圈子里,老师傅带小徒弟,不是嘴上的提携帮衬,是要把自己的饭碗让出去的。
还有句话叫,教会小徒弟,饿死老师傅。
杨安安是这么过来的,她被辛怡提携着,有了自己的名气。又因为和辛怡撞类型,后来还抢过辛怡的工作,两家粉丝对骂了很久,还好辛怡不在乎,杨安安和辛怡才没有闹崩。
公司让帮忙带新人,这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杨文雯想了一下,才回复,“好啊。”
“你不要有其他想法,你比她们年长几岁,有丰富经验,节目上帮衬几句就行了,完成了公司的任务,也能落个爱护新人晚辈的好名声。”于曼晓说。
“我听公司的安排。”杨文雯说,“我可以休假吗?”
“可以。”于曼晓问她,“你想去哪里?我让灿灿给你订票。”
“满市。”杨文雯说,“回家。”
杨安安已经有三年没有在满市过年,平均一年回满市一次。这次回家,杨安安没有提前和父母说,她是打车直接到家的,站在走廊里,听到家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你们吵架了?”杨安安打开门,进门后又把门关上,“站在外面就听到你们洪亮的大嗓门。”
杨长虹满脸写着不高兴,嘴上却说,“没有。”
安长林撇嘴,“你妈糊涂了,还不让人说。”
“你说的不对,还不听别人劝。”杨长虹回应。
杨安安没想到,回家第一件事情,迎接她的不是温馨的家庭氛围,不是父母围绕的疼爱,而是要处理父母的矛盾。
杨安安拉了两把凳子,一把让父亲坐,一把让母亲坐,“说说吧,这次为什么吵架?”
“小区里你霞婶家里添了孙子,前几天办了酒席,邻居们都去了。你爸多喝了两杯,嘴碎说起霞婶儿子办酒席的事情,那天酒席桌数不够,有五六桌人都没坐下,办得挺寒碜的。”杨长虹说。
“嗯,然后呢?”杨安安拿出办大事的态度,认真听着。
“然后,今天下午你爸又和霞婶家的瘦子叔下棋,一个人悔棋,一个人不让,又吵起来了,又说起你爸喝醉酒说的胡话。”杨长虹想起这个就生气,“过去的事情了,你提它做什么,让人心里不痛快。”
“我没说什么,再说了桌数不够、安排不行,这是事实,他们干嘛不让人说。”安长林这几年脾气越发怪异起来,有时候固执得让人无语。
“都是邻里,闹得不愉快以后怎么相处。”杨长虹怒声说。
杨安安听明白了,是她爸喝多了乱说话惹得人不痛快了,她批评安长林,“爸,这次我要批评你,小朋友还知道要团结同学,你怎么能说分解邻里关系的话呢,这次是你不对,你要和霞婶家的叔叔道歉。”
“我不去。”安长林固执。
杨安安这才发现,安长林的脾气古怪了很多,以前总是笑呵呵与人为善的安长林,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眼中的怪老头。
“那我去。”杨安安说。
安长林拉住杨安安,“你更不能去。”
杨长虹见他别扭,瞬间来了脾气,“那你说怎么办?”
“就是不能去。”安长林蛮不讲理起来。
后来在杨安安和杨长虹的连番询问下,安长林才说出真正原因,是霞婶家的瘦子叔,在孙子满月酒那天故意提起了杨安安和魏钊的婚礼,说,“办个婚礼偷偷摸摸的,难怪婚姻长不了,结婚就应该大办,敲锣打鼓的办。”
安长林瞬间就不乐意了,才说起霞婶儿子结婚时候桌数不够的尴尬事儿。以为这事儿过去就翻篇了,当成了喝醉后的胡言乱语,谁知道今天下棋,瘦子叔不仅要悔棋,又说起从网上看来的关于杨安安的八卦,当着安长林的面求证,这可把安长林给惹恼了,直接掀了桌子,嚷嚷着要揍人。
杨长虹最初以为是安长林闹脾气故意让人难堪,听了实情,坐不住了跟着气愤起来,“饭可以乱吃,话怎么能乱说,那些胡说八道的事情,只有他们这种没脑子的人才会相信。”
闹了半天,父亲生气的原因,是因为杨安安。
杨安安拉住母亲,又安抚父亲,“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们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不用理会他们。”
话是这样说,可怎么可能真的不理会流言蜚语呢。
晚上,安长林睡一个房间,杨安安和杨长虹住在一个房间。杨安安抱着妈妈的手臂撒娇,“你的手臂没有小时候粗了。”
杨长虹笑着说,“你刚出生时候,我们不敢睡整夜觉,怕你有头疼脑热;长大一些,怕你受人欺负;再大一点,怕你所遇非人。你嫁给魏钊后,是我们睡眠最好的时候,魏钊是个可靠的人,你嫁给他,我们很安心。后来,你离开满市,我们又开始睡不着觉。”
杨安安静静地听着,“你们是不是很生气?”
“哪件事情?”杨长虹问。
杨安安说,“我辞职去当演员。”
“我们最生气的,是你和魏钊分开。”杨长虹又说,“昨天我在路上见到魏钊了,他和朋友在吃饭,主动过来和我打招呼,看着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