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安还要逗她,“要是今天来的是别人,我也会问一问的。不过那人可能会好奇Id名字怎么起这么奇怪。”
赵爽默了默,想生气又没那么生气了,“你会告诉魏钊吗?”
“哪件事情?”杨安安问。
赵爽说,“Id名字。”
“不会。”杨安安说,“你舌战群儒的评论我看了,你要不是魏钊的粉丝,我就把你招安了。”
“哼,谁稀罕。”赵爽哼哼唧唧道。
杨安安又说,“还是不能招你,差点忘了,你防诈骗意识不行,差点把我的老底都交代出去。”
“……”赵爽好气好气,但是杨安安说的是实话,的确是她不辨敌友,差点把杨文雯的婚史告诉别人,“对不起。”知错就改,就事论事。
杨安安挑眉,云淡风轻地说,“不客气。”
啊,怎么感觉自己输了一局呢,赵爽更生气了。
返回座位后,陈见北频频观察杨安安和赵爽的表情,没看出来她们有什么明显的不悦,就学魏钊的模样,不管了。
陈见北是个商人,但他同样是魏钊的朋友,魏钊不喜欢的事情,陈见北不会触及他的底线。所以一顿饭吃下来,陈见北没有提一句关于工作的事情,更没有提让杨文雯帮忙宣传带货的过分要求。
反倒是杨安安客气地问,“和金石的合约快要到期,你们可以和我的商务联系,如果合适,我们可以合作。”
“没问题。”陈见北说,如果魏钊不吐口,这也只能是客套话。
分别时,陈见北和赵爽很自然地上同一辆车,好像默契认为魏钊和杨安安还有话要说,他们默契地不打扰。
“你没开车?”杨安安见魏钊准备去路边打车,而不是去开车。
魏钊说,“昨晚上喝酒了,酒味儿没散。”
“是有点。”四个人坐了十人台,除了陈见北和赵爽是座位挨着,其他人都是中间隔了几个座位,杨安安没闻出来,现在站得近了,杨安安才闻出来。
魏钊摆了摆手,“开车慢点。”
杨安安往前跟了两步,她问,“你去哪儿?我送你吧。”
魏钊想了想,说,“也行。”
杨安安今天开的是安林东的车,一辆三厢的轿车,她开惯了越野车,开三厢车突然有些不习惯,挪了好几次才把车从狭窄的车位上挪出来。杨安安好面子,强行挽尊,“车位有点小了,我平时技术还行。”
魏钊压着嘴角,忍着笑意。
杨安安没觉得丢人,她实话实说,“这是我爸的车,我很少开。”
魏钊说,“我见过。”
你在哪儿见的?你什么时候见的?杨安安想问,又觉得没有问的必要。
满市,杨安安回来的次数不多,多的时候一年回来两次,每次都是匆匆地来匆匆地离开,像现在这样驻车观察这个城市的时间,好像很久没有过了。
“满市变化挺大的。”杨安安说。
魏钊有共鸣,“多了很多高楼,以前的老房子拆除了。”
经过一条街,杨安安说,“记得以前这里有家商超,和同学喜欢来这里,楼下有一家卖饮料的,很便宜。”
“五年前倒闭了。”魏钊解释。
他们经过了远升集团,大门口坐着一个老大爷,路两边的杂草长得很高,老大爷是个爱干净的,路面很干净。
杨安安想问董远倩和魏荣生怎么样了,董静河怎么样了,可那些人都是和魏钊有关的人,和杨安安没有关系了。
这一刻,杨安安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和魏钊是没有关系了。
“今天不是你想请我吃饭的,对吗?”杨安安问他。
魏钊点头。
果然如此,魏钊想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又怎么会主动请自己吃饭呢。
杨安安有些失落,她故意说,“白白让你蹭了热度,这么小气,连一顿饭都不肯请。”
魏钊接话,“我们是合作关系,你也占了我的便宜。”
“……”杨安安觉得左边心脏有一丝丝抽动的疼痛,不过很快就散去了,“算的挺清楚的。真要算起来,还是我吃亏多一点,毕竟你是更大的受益方。”
魏钊听她说完,他大概知道杨安安是故意这样说的,大概杨安安原本就是这样精明的人。魏钊好像都不太在乎,“那我该支付你多少费用合适?”
话不投机半句多。
前面一辆车的司机大概在看手机,绿灯已经过去十秒,仍旧不见车子启动,杨安安心烦气躁,用力地摁了四声喇叭。
关于谁更吃亏的话题,就这样中断了,没人想要再提起来。
魏钊要去的目的地是公寓,杨安安认识地点,轻车熟路地送到楼下。
“开车慢点。”魏钊说。
就这样?
杨安安有点情绪,她叫住魏钊,“你在节目上拒绝我,是不是为了报复我?”
魏钊折身回来,他用了大概十秒来理解杨安安的思维,“不是。”
“那为什么?”杨安安继续追问,她有负气的语气质问着,好像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在质问“为什么不喜欢我”。
魏钊反问她,“你还记得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吗?”
“这和你拒绝我有什么关系?”杨安安反问。
魏钊说,“你还爱我吗?”
“……”杨安安哑口无言。
她的反应在魏钊预料内,所以他并不意外,“你不爱我,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复合请求?因为你是杨文雯?所以你重新看到我的价值,想复合时,我必须配合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安安解释,“就是,你没必要当面果断拒绝,至少犹豫一下,要不然显得我上赶着,好像很不值得的样子。”
这才是杨安安今天来应约的真正原因,因为魏钊拒绝了她,让她面子上挂不住了,所以她愤愤不平,来找魏钊询问真正的原因,认为魏钊是在报复她。
他们,真的已经是形同陌路。
魏钊想起一件往事来,他又问了一遍,“你还记得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吗?”
杨安安不明白,他为什么执着于理想型这件事情,她如实说,“我不记得了。”
关于理想型的问题,杨安安大多是为了迎合粉丝和市场,或者是为了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言不由衷的话,是随口说说的,说过也就忘记了。
“你的理想型有很多人的影子,唯独没有我。”魏钊说。
“对不起。”最初被问到理想型时,杨安安会下意识地把魏钊的形象说出来,后来被问到这个问题,她会下意识地避开魏钊,说的是和魏钊相反的类型。
“你说我在报复你,多少是有一点吧,但是不多。”魏钊站在车外,他以平和的语调陈述着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你邀请我参加节目,说是补偿我,这件事情谢谢你。”
“我们两清了,以后不要再见面,对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