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目光炯炯的看着阮世勇,阮世勇笑了笑,然后才开口说道:“说来也巧,当年来京城游历,老朽向来喜欢收集作品,那一次刚好老夫去了一家书店,看一看能不能碰到好的作品?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五岁的小孩,抱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老夫当初觉得好奇,毕竟五岁的很多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可他不一样,他不仅看得津津有味,老朽走近看了,还看到他将不懂的地方抄写了下来。”
听到了阮世勇的话,秦霄也就明白了,为什么阮世勇能够将唐宁收为弟子?
如果是自己遇到这样一个孩子,可能也会忍不住对孩子感到好奇吧。
当然,收为弟子的事他不可能去做,毕竟他的身份决定了他身边围绕着的都是一些奇人异士。
看到秦霄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收唐宁,于是便继续开口:“最让老朽觉得好奇的,就是他身边并没有任何一个大人,哪怕年下人都没有。为了孩子的安全,老朽便悄悄关注着那孩子,孩子将书看完过后,便自己一个人走出书店,让老朽觉得更不可思议的,就是看到他进入了当时的将军府,而且不是从大门进入的,是从一个狗洞当中钻进去的,直到那个时候,老朽才明白,原来那个孩子是偷偷跑出去的。”
秦霄从来没有想到唐宁会过过这样的生活,在他看来,在唐府当中,哪怕唐宁真的从小身子不好,不愿意出门,也不可能亏待了唐宁去。
可今日听到元芳先生的话,还让秦霄想起来,唐宁在唐府的身份是一个庶子,不仅是庶子,而且还是一个私生子,这样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有人真心去对待呢?
当然,他也查过唐宁的生活,他知道,唐府虽然没有人喜欢唐宁,但是都在默默的关注着唐宁,每个人手上收到任何的孤本,都会送到唐宁的院子当中。
秦霄想,也许是那个时候,唐宁太小了,唐府的人并不知道,唐宁喜欢看书,所以唐宁才自己钻狗洞出去找书来打发时间吧。
可能是后来唐府的人发现了唐宁的爱好,于是便主动将书搬到了唐宁的院子当中,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唐宁便越发的不喜欢出门了吧?
秦霄知道唐宁从小到大不喜欢出府,别说出虎了,就连院子都很少出,哪怕是逢年过节,也很少出去一起吃饭。
想到这里,秦霄突然对唐宁有了一丝的愧疚,觉得自己亏待了自己的这个儿子。
但是帝王都是无情的,帝王的愧疚也仅仅只是那几秒钟而已,几秒钟过后便将之抛到脑后。
“要说起来,老朽能成为他的老师,还是老朽死皮赖脸主动贴上去的。”
说到这里,阮世勇还不禁笑了笑,然后才开口说道:“要说当初将军府的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关注外面的事情,当初老朽并没有说老朽就是元芳先生,只是作为一个普通老师进入的唐府。老朽记得很是清楚,当时老朽主动去要教授宁王的时候,唐老夫人还以为老朽是个骗子,差点拿着笤帚将老朽赶了出去。”
秦霄静静的听着这些往事,才知道唐宁在唐府当中的不容易,但也知道唐府所有人虽然不关注唐宁,但是也在默默的关心着唐宁。
似乎是说累了,阮世勇不再继续说下去。
阮世勇今日进攻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带着苏瑶准备离去。
秦霄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于是也没有强留阮世勇在宫中。
马车上,苏瑶看向阮世勇,然后小声的开口道歉:“师伯,对不起,因为我的事情,让你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
阮世勇付出的代价,阮世勇虽然没有说明,但苏瑶想也不想,就知道是多么大的代价。
“无妨,顺水推舟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即使没有你,也会有这一次交易,你只不过刚好充当了这一个媒介而已。”
阮世勇虽然是这么说,但苏瑶还是很感动,毕竟自己与苏府的人断绝关系,这件事如果没有经过陛下,那自己就是一个不孝的女儿,不孝子放在哪一个朝代都是受到别人嘲笑的。
如今,因为有陛下的介入,自己不仅身份有所提高,而且还是陛下亲自要求的与苏府的人断绝关系,那自己就不用背负不孝的之名了。
“多谢师伯,您的大恩,苏瑶一定会谨记在心。”
阮世勇随意的摆了摆手,然后才开口说道:“小瑶儿,你这就客气了啊,你看师伯从认识你以来,便没有对你客气过,再说了,今日之事如果不是师伯硬拉着你出府,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师伯也是需要承担责任的。”
顿了顿,阮世勇又继续开口:“再说了,如果师弟知道你在我的眼皮底下受到了欺负,师弟也一定不会饶了我的。”
听到阮世勇这话,苏瑶没能忍住笑出声来。
苏瑶当然知道阮世勇这话是为了安慰自己的,毕竟他从小就知道师傅很是崇拜师伯,而且跟师伯的关系也一直很好,但因为各种原因,两人也只能传信,而没有见面。
这就导致了自己见到师伯的时候,并没有将师伯认出来,如果不是师伯自己主动承认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师伯。
当然,苏瑶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师伯就是大名鼎鼎的元芳先生。
还有一点就是苏瑶知道自己的师伯不仅仅是元芳先生,而且还有其他的身份,但具体是什么身份,苏瑶就不知道了。
看到苏瑶思考的小表情,阮世勇没能忍住调侃了一句:“不过话说回来,你跟琰儿的缘分还真是奇妙,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你就直接跟他碰上,而且还跟他回了府。”
听到阮世勇这话,苏瑶不禁脸红起来,毕竟自己当初怎么进入宁王府的,也只有自己清楚。
最重要的一点,自己进了宁王府一次就算了,之后明明已经离开了宁王府,却又一次回到了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