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个子矮,阮星月一开始还真没注意到他。
尤其是看到对方怀里抱着的侄子,她的瞳孔狠狠一缩:“诶诶诶,你小心点抱!”
“咳咳!”
一声不大不小的咳嗽声将阮星月拉了回来,她伸出去的手尴尬的缩了回来。
面对姐姐,她眼底闪过一丝心虚,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现在这场面用修罗场三字形容也不为过了吧。
在孩子面前阮佳宜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现在阮星月回来了,她沉声问道:“你房间在哪?”
阮星月:“……在楼上。”她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对方这是要找她谈话的意思啊。
阮佳宜淡淡的嗯了一声,见孩子老老实实的被司城抱着,轻声说道:“孩子,麻烦你帮我看着点好吗?”
她并不知道司城的名字,只能这么叫着。
司城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但接触到阮星月的示意之后只能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
看着她们二人上楼的背影,司城是止不住的担心。
这时,司城总算又出来了,语气虽然淡淡的却带着一丝鼓舞:“相信你妈妈,她能解决好的。”
司城忍不住撇了撇嘴:“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啊。”
司航扯了扯嘴角,他不担心吗?答案是否定的。
可既然已经做下去了,那么硬着头皮也得往前走。
更何况……司航暗了暗眸子,有些事也该让其他人知道了。
到了房间,阮星月刚开口叫了一声姐就挨了一巴掌。
这还是阮佳宜第一次这么发火,她性子温婉,很少动手。
没想到破例在自己这里了。
阮星月不禁顶了顶腮帮子,一脸沉默,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阮佳宜的怒意这挡不住:“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阮星月的睫毛随着眼皮子眨动而颤动着。
气氛僵持了几秒,最后阮佳宜还是听到了一向让自己省心的妹妹说了一声是。
阮佳宜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逗不顺畅了,猜到是一回事,但得到验证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阮佳宜眉头紧皱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听话懂事的妹妹会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叛逆。
她的眼睛狠狠瞪着,质问道:“为什么?”
阮星月见姐姐气的都喘不过气了,不禁抿了抿唇。
她知道在这件事上最生气的人肯定会是阮佳宜的。
毕竟姐姐一直都希望自己不要走她的老路子——婚姻不幸。
阮星月吐了口气,抬起头一脸认真地说道:“姐姐,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当时姐夫想把自己卖给老男人,她为了主宰自己的命运接受了田奶奶的搭线。
一开始她或许在考虑这段婚姻真的能走下去吗?
可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发现,司家父子真的很好。
他们三人没有任何隔阂,相安无事的相处在一个屋檐下。
阮佳宜脸上带着明显的失望,她痛声开口:“他们父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阮星月握住了她想打下来却没有落下的手,眸子里闪烁着的光芒是阮佳宜所没有的。
“姐姐,没有谁给我灌迷魂汤,而是我很享受现在的状态。”阮星月说着嘴角都是带着笑的。
这让阮佳宜一阵恍惚,真的有这么享受吗?
想到楼下那个几岁的孩子,她忍不住说道:“可是那个孩子——”
话还未说完就被阮星月笑着打断了,能感觉到对方的语气很是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
“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觉得我嫁给司先生当人后妈委屈了,可是我一点都不委屈的,我和小城相处的很融洽,我很喜欢他。”
阮佳宜揉了揉酸涩的眉角,别看她来了已经有一会儿,但脑子路一直在消化这个巨大的惊吓。
听到她的话也没有半刻放松,而是理智地说道:“你现在还年轻自然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你怎么知道他会一直和你亲下去。”
阮星月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啊,和我过日子的不是他,他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阮星月不是为了堵住姐姐的嘴,而是真的这么想。
她从来不相信谁会陪着谁走一辈子,不管是父母、兄弟姐妹、爱人还是孩子,终究都是有自己的路要走的。
这是她小时候就明白的道理。
见她这般通透阮佳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一针见血地开口:“这就是你们一直不同房的原因?”
短短一句话让阮星月的脸涨红,嘴巴都开始打结了,她支支吾吾道:“姐,姐姐,你你你在说什么啊?”
阮佳宜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别在我面前装傻,我早就不吃你这一套了。”
阮星月闻言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
阮佳宜眯着眼睛,双手环胸说道:“我观察过了,房间里没有任何男性生活过的气息,而且刚才上楼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最右边才是主卧,而你这间明显要小上许多,多半是次卧。”
阮星月语噎:“……”好家伙,以前怎么没发现姐姐还有当福尔摩斯的潜力呢。
在对方的注视下,阮星月只能举白旗,老实承认道:“嗯,你说的对。”
阮佳宜不赞同地说道:“你们结婚的时间已经够久了,怎么还分的那么清。”
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沉声问道:“是妹夫的主意?”
眼见巨大一顶帽子就要扣在司航地脑袋上了,阮星月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是我的主意,和他无关。”
阮佳宜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丫头难道不知道男人是最容易变心的吗?
两人没有实质性的发展,更容易让男人变心。
阮星月踢了踢鞋子,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阮佳宜闻言抿了抿唇,知道妹妹一时不习惯。
再想到今天在家里两个人的互动,也和情侣没什么差别了。
算了,逼急了反而适得其反。
阮佳宜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木已成舟,我就算阻止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