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了那被冻死的鬼物提供的阴气,沈拓浑身上下再度恢复了正常,而且,沈拓很敏锐的感觉到了自己力量的上升。
沈拓打了一桶水,沈拓伸出手指,些许火苗在其手中燃烧。
看着手中的火苗,沈拓将手泡入了那有些凉的山泉水之中。
冰凉的井水却并未让沈拓感受到寒意,看来正如沈拓所想的一般,帮助这些鬼物完成心愿,可以让沈拓身体的力量得到强化,与此同时,还能继承一部分那鬼物的能力。
陈府的鬼物提供给沈拓的能力是控火,刚才那被冻死的鬼物提供给沈拓的便是耐寒。
就目前来看两只鬼物提供给沈拓能力的效果都算不上太好,控火的能力目前沈拓能用的不过是些许火苗,耐寒也不过只是抵御泉水之中的寒冷。
但谁也说不清楚,这些能力是否会根据沈拓的成长而成长,亦或是叠加之后变得更强。
不过这能力总归是让沈拓看到了几分变强的希望。
沈拓洗完道袍之后直到晚上都未看到重阳子出现,这样的情况让沈拓不免有些忐忑。
他的性命显然已经与鬼物密切相关,想要活命和变强,都需要不停的和鬼物打着交道,这样的情况自然和正派形象完全不符,而重阳子的身份则是道家的大佬,彻彻底底的正面角色。
沈拓不清楚重阳子会作何决定,更不清楚重阳子会在正派和自己之间作何选择。
沈拓拿起油灯和道经到了大殿之前。
他并未进入殿中,只是在殿外坐着,利用油灯默背着眼前的道经。
不过一会,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或许是鬼物遍布的缘故,这片天地的气候远比沈拓上一世要寒冷了许多,一年的时间,大多都是沈拓上一世冬日的气候。
随着夜深,寒气逐渐逼近。
墙壁之上凝出一颗颗水珠,在潮湿的空气之下,油灯恍恍惚惚变得若隐若现,些许雾气在山间弥漫,坐在大殿之前,沈拓张开嘴,对着手哈出一口白气。
沈拓搓了搓手,不算太冷,但却已经有了几分凉意,没了真气护体,沈拓的身体比起常人来说只是好了些许,而那冻死鬼给沈拓的寒冷抗性也显然并不算太有用处。
一直安静的大殿之中传来些许脚步。
嘎吱一声,大殿的门被推开,重阳子缓缓从大殿之中走出。
他那失去了光泽的头发有些像枯草,只不过在夜晚和雾气的掩护之下,沈拓并没有发现重阳子头发的异样。
“小混蛋,已是寅时了,你还不去睡?”
重阳子看向蹲坐在大殿之前的沈拓,开口说道。
活了两百多岁的重阳子早已人老成精,他自然清楚沈拓今日为何会做出如此举动。
“诶,这就去!”
沈拓笑了笑站起身来,重阳子口中熟悉的称呼让沈拓感到了安心。
“等等,小混蛋,再过几日,好像便是你父亲的寿辰了是吧?”
重阳子看着沈拓离去的背影,突然又开口将沈拓叫住。
沈拓微微一愣,并未立刻开口,莫说此刻的沈拓,便是在原主的记忆之中都对那个家印象并不算深刻了。
沈家乃是万宁县最大的家族,家中一共有三房,沈拓的父亲沈志云是沈家的大房,也是沈家的家主,其余两房之中,沈拓有十八位兄弟姐妹,便是自家这一房之中也有一位长兄。
在原主的记忆之中,少年天才的他本是沈家的骄傲,可越是光芒万丈的人,越容易燃尽生命的能量,在原主归于庸碌之后,家中之人便无人在意他了,即便是他跟着重阳子来到玄天观,也无人问上一句。
“我记不清了!”
沈拓摇了摇头,情绪有些低落,这些回忆勾起了沈拓自己的记忆,一时间,情绪难免低落。
“你记不清了,我可还记得,凡人的一生短暂,你已经踏上了不一样的路,趁着年轻,还是回去看看吧。”
重阳子说着伸手拍了拍沈拓的肩膀。
沈拓只觉得今日的重阳子格外感性,他看向重阳子:“可是师尊前些日子告诉我,我不能离开观内。”
“我会护送你一日,帮你剪去身后的尾巴,之后有这件东西保你,你身上的阴气和命数都会被遮掩,天下之中,没有几人能够探得。”
重阳子说着,将一截指骨红线包裹着的指骨交到了沈拓的手中。
指骨只剩半截,漆黑已经快要玉化。
“带好这件东西,你这一路只要在安分一些,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身份。明日便出发吧?”
重阳子说罢,将指骨交到了沈拓的手中,
沈拓接过指骨,拿在手中指骨之中透出一股凉意。
“可是再过几日,不是有人要来?”
沈拓将指骨收入怀中,身为现代人的他也算是看过许多小说,自然知道越是怪异的东西越是非同一般的道理,心中对于这半截指骨倒也没有顾忌和排斥。
“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要今日走,那些老牛鼻子眼睛和鼻子可都灵得很,离得近了,相处几日难免看出嗅到你身上的阴气。”
重阳子说罢,一步迈出,便消失在了沈拓的眼前。
一夜很快过去,收拾好行李之后本欲去和重阳子道别,屋内重阳子却已经不见了影踪。
沈拓想着重阳子的话,下了山去,整整一日,虽然并未见得重阳子露面,但沈拓却能够感觉得到重阳子确实跟在他的身后。
玄天观地处古定州,与斜阳州将近千里,其中山地河流无数,若是步行,便是沈拓的脚程也得数月,若是乘坐马车,也得半月有余,要去斜阳州,除了自己飞行或者有异兽代步,便是乘船最快。
纪朝的运船使用灵石作为动力,便是走走停停,千里之遥,也不过五日便能到达。
“这位船主,你听我说,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天下之中的高手,但凡大人物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他们站的太高,看得也远了些,看不见民间疾苦!”
码头之上,沈拓看着面前那大腹便便的船主,开口说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有没有钱,没钱就滚下去!”
那船主一脸不屑的看着沈拓,显然没有心情听沈拓扯淡,未等沈拓开口便让两名健壮的船工将沈拓扔下了船。
沈拓被船工扔向了码头上的货堆,货堆里装的是粮食,沈拓虽未受伤,但也难免弄了个灰头土脸。
“什么玩意,穷苦还想坐船!”
船主张嘴吐了一口唾沫,周围传来阵阵哄笑之声。
沈拓站起身来,脸上有些发烫,摸着怀中重阳子给的十两银子,心中忍不住感叹,看来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通货膨胀都是难以解决的难题。
沈拓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步子,快步离开了周围不断发出哄笑的码头。
重阳子毕竟是前辈高人,在天下行走,大多都是飞来飞去,哪里晓得这纪朝的物价已经长得如此骇人了,就目前纪朝的物件,乘坐商船到斜阳州,哪怕是最次的船舱,至少也得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