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张大人,本想派人过来看着薛蛟,谁料到就这么被水溶拉出去。
偏生这王爷还一副十分体恤的模样“张大人,咱们去外面坐一坐,这里陈腐之气太重……”
几乎两人才转身出去,薛蛟挥手将自己系统空间那些锦缎换了出来。
然后低头乖乖的抱着往外拿。
张大人被水溶一路拉着离开。
又被这王爷东拉西扯的说了些闲话。
直到盏茶功夫,才终于找到个理由,派个人过去盯着薛蛟。
然而,那边薛蛟已经动作十分麻利的将那些锦缎都搬了出来。
这其中为了避免那张大人派人来,她不得不利用了空间夹带。
每次看着抱着几匹,实则移出来大部分。
结果才作弊结束,那小吏一路小跑过来。
望着被搬出来裹得严严实实的锦缎,微微一愣。
薛蛟也怕太招摇,所以这新换的锦缎外面都包了一层布。
这做法在外人看来,最多说是她手脚麻利,这么一会就做好了。
毕竟谁也想不到,这人竟然有这样的作弊神器。
所以等张大人和水溶再返回来的时候,便见地上的锦缎都被包的严严实实。
张大人扫了眼规矩站在一旁的薛蛟,随手拿起一个扯开,面上的表情直接呆滞。
“这……”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但是、乾王爷的吩咐怕是砸了。
薛蛟在这内务府处理锦缎,扬州城内林如海望着眼前的人,白净的脸上带了几分怒意。
“大胆安秉和,你这是威胁本官?!”素来好性子的林如海猛然起身,手中的茶盏在桌上晃了晃。
看得出来薛蛟这位岳父大人气得不轻。
“林大人误会草民了!”安秉和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甚至将手边的茶盏端起轻轻的拨了拨。
“在下只是好心提醒,令婿年纪尚轻,此番进京能不能囫囵回来,端看林大人如何选择。”
“安某一介商人,也懂审时度势。”
“林大人爱女刚嫁于那薛蛟,本该是新婚燕尔,孰料竟是出了这样的事。”
“要说薛家多年扛着皇商的牌子,做事也该是小心谨慎,万不该出这么大的错处呀。”
安秉和笑着喝了口茶,然后幽幽的吐出一句“可惜,纵使我安家和那位爷想要出手相帮,也需得林大人开口才行。”
“或然林大人觉得自己护得住令婿?”他笑容温和,眉眼里全是关切,望着林如海的眼底带了几分试探。
然后自言自语“京城内务府,林大人插不上手吧?”
这一番话让林如海面上青白不定。
薛蛟进京的事他是几日后才知道的,本想着给水溶去个信,可还没来得及,这人就找上门来。
按说一介商户,他懒得一见的。
可安秉和拿了背后那人的牌子,林如海倒是不好太抚面子。
“林大人,在下来时那位爷也说了,万不可让大人误会,所以那扬州庶务的两成利可以暂且不提。”
“给我安家开个口子,免去安家在扬州的税钱,再开个苏杭一线的条子,给我安家生意行些方便,这个大人总不会拒绝吧?”
他觉得自己这时机把握的刚刚好。
之前将林如海逼得气恼,又晓之以厉害。
现在主动退一步,所以这位油盐不进的林大人,总该是能接受了吧?
然而林如海只是沉着脸望着他,半分没有开口的意思。
安秉和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知变通的人。
他这么多年管着安家的生意,背地里也给那位乾王爷办事。
来来往往接触了多少达人贵人,哪一个离得了钱和权。
可这林如海,出生清贵之家,真真正正的书香士族。
还真是不好下手。
原本是想让自家三弟娶了林家姑娘,不想那番算计失败了。
而今倒也不错。
林如海大约能不顾薛蛟的死活,但是他总不能不顾自家女儿吧?
才嫁过去,就守寡?
安秉和静静的望着林如海,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算算日子,薛林两家的婚事也近一月了,新婚小夫妻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几个月后林大人怕是就能抱外孙了。”
他不着痕迹的又加了把火。
你女儿肚子里可能有娃了,你总不能让姑娘年轻轻带着孩子过活吧?
安秉和唇角轻轻掀起,那得意的模样让林如海眸子更沉。
伸手将放在一侧的牌子拿起来,手指从那“乾”字上划过。
“今日,本官给这牌子一个面子,下次再敢胡言乱语,直接赏你五十板子!”
林如海挥手将那牌子丢到安秉和怀里。
“我那姑爷若能安全回来,本官自会上门教导,下次万勿在让小人钻了空子,免得污了我林薛两家门楣。”
“若回不来、”林如海声音轻轻的顿了顿“端看你安家能不能全身而退!”
“送客!”
安秉和望着被丢回自己怀里的令牌,一脸错愕的望着林如海。
他怎么也料不到,这人刚直到这个地步。
那女儿不是他自小喜爱的吗?就……就这么不在意了?
他就不怕薛蛟回不来,那林姑娘在薛家后宅被磋磨至死?
但是,见外面的小厮已经进来,他愤然的起身。
对着林如海冷冷一笑“林大人,今日决策实非明智,难道不怕他日令爱心有不平,父女离心吗?”
“既嫁入薛家那便是薛家的人,本官自信薛家护得住她。”
“便是薛家护不住,还有我林家呢!”
林如海同样漠然回视,然后鼻内发出一声轻哼“哼、无知竖子,我林家女儿的风骨,便是敲碎了也还比你多些清透。”
“你安家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算计到我林家头上!”
原本他是不想计较了,可是此人几次三番挑衅,林如海为人父者,不痛斥他一顿自觉愧对自家女儿。
当然,骂完也觉得不解气,直接对着那小厮摆手“安秉和,出言无状、蔑视本官,拉出去打他十板子,以儆效尤。”
这一下安秉和终于彻底变了脸,将手中那牌子举了举“林如海,你敢!”
“本官为何不敢?!”林如海瞟了眼那牌子“将他那牌子下了,再加十板子!”
“打完了,丢到牢内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