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玉荷当天就联系了兆祥山的派出所警察,把案件经过大致告诉他们,让他们尽快查到赵燕的家庭人口。那里的警察很快给了回复,兆祥山香蒲村就是赵燕的老家,不过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亲戚了,赵燕的爷爷奶奶在几年前就去世了,就连丧事和户口注销都是村长出面处理的。
兆祥山派出所告诉艾玉荷,香蒲村正是1965年老人被活活烧死的那个村子。
“知道了,谢谢你们,辛苦了。”
林庆年家中,林老太用拐杖不停的戳着地板,义愤填膺的在不停咒骂着李芳。林佳兰不知所措的躲在哭泣的妈妈怀里,小手轻轻的拍打妈妈的后背。
林庆年终于忍不下去了:“妈,您能不能少说两句?小芳又不是故意的,孩子丢了她比谁都着急。” 林老太愣了一下,接着发出了更大的哭天喊地声:“哎呦~老婆子我命苦啊!不孝儿媳把我的孙子弄丢了,我发两句牢骚还不行了。可怜我这老太婆咯!孩子不孝啊~我可怜的孙儿!”
李芳再也受不住了:“够了!哭有什么用?你担心颢颢,难道我不担心吗?你在这嚎给谁看呢?!” 说罢,李芳抹着眼泪跑出去了,林佳兰也跟着妈妈跑了出去。
林庆年无助的扶着额头:“妈!我已经够忙的了,您这是干什么?” 林老太还没开口,林庆年就追着母女二人出去了。
林庆年在小区的花坛边找到了李芳,林佳兰正笨拙的安慰着自己妈妈。林庆年轻轻拉开林佳兰,摸了摸林佳兰的头让她去旁边玩,他会哄好妈妈的。
等林佳兰走远了,李芳捶了林庆年一拳:“你妈什么意思?她是怪我没看好孩子还是怪我故意弄丢孩子?” 林庆年安抚道:“我知道你难过,但是我妈脾气就那样,她说好一直口无遮拦的,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我只是气。颢颢现在不知道在哪,她不帮忙就算了还到处添乱,她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我会故意弄丢自己亲生儿子吗!”
*“当初我生下兰兰的时候你妈就不待见我,就因为兰兰是女儿,她抱大孙子的梦想破灭了,那段时间她对我的冷嘲热讽你是看见的。要不是后来我又生了颢颢,是不是我在你妈面前都要一辈子抬不起头了?这十几年如果不是你一直陪着我,我早就带着孩子走了,你妈的态度我真的快受不了了,等孩子找到了我们就离婚,我已经受够了你妈的嘴脸!”
李芳甩开林庆年的手随便打了辆车就走了,林庆年站在原地表情阴晴不定,林佳兰跑过来问林庆年:“爸爸,妈妈呢?你哄好她了吗?” 林庆年揉了揉女儿的发顶:“妈妈出去散散心,晚上就回来了。我们先回家。”
林庆年拉着女儿,想着如果李芳真的要和自己离婚,那自己该怎么办。
李芳打车来到公安局,问前台警员艾玉荷警察在不在。警员问她什么事,她又找不到好的借口。警员便打电话汇报给了正在办公室的艾玉荷,艾玉荷听李芳过来了,正好有件事情要找李芳了解,就让警员把李芳带上来。
艾玉荷一如既往先倒了杯茶:“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李芳摇摇头:“不是,我是想知道查到了没有,等不及就跑过来了。”
艾玉荷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你们老家听过‘续命偏方’这个迷信吗?你和赵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续命偏方’?”李芳恍然大悟:“知道!我小时候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我外婆还给我讲过这个偏方的用法。至于和赵燕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跟她其实是同乡,我们都是兆祥山的。”
“同乡?怎么之前你没说?”
“我觉得丢人,同乡的朋友竟然是个人贩子。被人知道了,我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
艾玉荷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那你还记得那个偏方的使用方法吗?请详细告知,这对我们破案很重要。”
“可以,只要能帮到你们,说什么都可以。”
兆祥山在六七十年代一直信奉的,所谓能让死人与活人以命换命的‘偏方’,其实是不知道在哪个年代传下来的胡话,只是之后不知道是谁证实了这个方子确实管用,才渐渐有不少人也开始效仿。
这个方子可不是随便乱用的,被救的孩子和换命的孩子必须同年,否则不仅救不回来,施救者还会遭到反噬。必须凑满和被救孩子年龄相等的小孩人数,不然也是无济于事。
他们认为,每过去一年孩子就会增加一个灵魂,一个孩子就能换回一道灵魂。
艾玉荷在心中默默感慨:封建迷信害人不浅。“问话就到这里,我让人送你回去。”
“警官,我儿子的消息……”
艾玉荷摇摇头:“目前还没有消息。不过根据你刚才说的情况,再加上警方近日查到的线索分析,你儿子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凶手还没有凑满给自己儿子换命的人数,是不会轻易动手伤人的。”
“谢谢警官。”
“还有一件事,你儿子今年多大,哪一年的?”
“戊子年的,怎么了警官?”
“没什么,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按照之前赵燕透露给警方的消息,幕后主使要凑满八个戊子年生的男孩,先前被抓的男孩共有四个,再除去已经死亡的周梓潼,凶手还需要找到五个男孩。等孩子都找齐后,还要查清这些孩子的出生年月是否正确。
这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如果弄错了,那他的孩子就会救不回来,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所以,警方必须赶在这空隙中,加快人手查到被拐孩子的下落和凶手身份。此外,还要留意有可能被盯上的孩子。几件事情加在一起,给警方造成了不小的难度,光是查清楚被拐男孩的所有消息,就要耗费不少精力。
正当艾玉荷苦恼时,包拯打来了电话:“这次的案件我已经了解了,局里刑警队的大队长,狄青同志明天就回来了,由他协助你们一同破案,你们记得去高铁站接一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