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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苏晚烟和小慧便来到了高研,李老师也早早的在办公室等待着。

李老师翻出三个女学生监护人的联系电话:“王晓英和郑果的父母都是家里做生意的,之前郑果的母亲来过一次学校,浑身名牌,如果不是学校明令规定必须穿校服,可能郑果也会一身名牌衣服吧。”

小慧问:“那赵雅呢?”

“赵雅这孩子家境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打工人,每年家长赵雅的父亲都会来,是个憨厚老实的人。”

小慧继续问:“你见她们三个一块玩过吗?”

李老师摇头:“没有,她们虽然都是我的学生,而且还是一个班的,只是和王晓英和郑果玩到一块的都是别的班上家境特别好的学生,像赵雅吴悦这样的普通家庭,他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我也想不通怎么赵雅会和郑果王晓英他们扯上关系。”

苏晚烟说:“她们父母的电话打过吗?”

李老师说:“还没有。”

“那现在打吧。”

李老师先拨通了郑果母亲的电话:“您好,是郑果的妈妈吗?我是郑果的班主任……”

李老师这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忙着呢,待会儿再说。”

下一秒电话就被挂断,李老师无奈只好拨通王晓英父亲的电话,结果和上一个一样,王晓英的爸爸甚至还说女儿在学校就是老师管,他没有时间去管王晓英的学习,希望老师不要打扰他。

李老师窘迫地看着两位警察,苏晚烟叹了口气:“打给赵雅的父母吧。赵雅的父母应该会接。”

李老师拨通电话,接电话的是赵雅的母亲,略带沙哑的女性嗓音传出:“老师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李老师温和道:“赵雅妈妈你好,赵雅在学校出了点问题,麻烦你有空的话,现在来趟学校。”

“赵雅是不是在学校惹麻烦了?还是因为成绩?”

“都不是,电话里不方便说,等你到学校我们再详谈,好吗?”

“好好好,麻烦老师了。”

苏晚烟问:“赵雅的妈妈到学校要多久?”

李老师摇头:“我这是第一次请赵雅的妈妈到学校来,多久到我也不清楚。”

苏晚烟说:“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赵雅的妈妈在上课前两分钟赶到学校,李老师也要去班级上课没法留下来,办公室就只有苏晚烟和小慧在和赵雅的妈妈。

赵雅的妈妈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常年辛苦劳作让她的头发已经白了不少,手上长着一层厚茧,脸上也有了皱纹。

赵雅妈妈问:“赵雅出什么事了?怎么会有警察?”

苏晚烟安抚道:“你别担心,我们就是随便问一点情况,最近学校发生了一起命案,作为办案必要,我们是询问了所有学生家长的。”

赵雅妈妈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要问什么?”

苏晚烟问:“赵雅班上的两个同学,郑果和王晓英,你知道吗?”

赵雅妈妈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记得,有一次开家长会,雅雅和郑果是同桌,我就坐在了雅雅的座位上。只是那姑娘却拉着她妈妈走过来说我身上脏,让我找别的地方坐,说她妈妈有洁癖,看不得脏东西。”

*“当时雅雅看到了,过来想替我出气,我拦下了,毕竟看人家的穿着就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就是那次我见过郑果的妈妈,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小慧问:“王晓英的父母,你一次都没见过?”

赵雅妈妈摇头:“这个没有,我听说是这孩子的父母工作特别忙,经常到处跑,根本没时间来给孩子开家长会,这孩子也挺可怜的,父母不在身边。”

苏晚烟试探性问道:“赵雅和哪些人玩得比较好,你知道吗?”

赵雅妈妈笑了笑:“我们这种家庭能和她玩的还能是哪些人啊,就是小区里面的几个同龄孩子,有两个也在这里上高二,雅雅平时和他们关系挺好的。”

“没有其他人了吗?”

“我就知道雅雅的这几个朋友,她交了新朋友也没告诉过我们。”

小慧合上笔记本,点头示意记录做完了,苏晚烟说:“今天麻烦你跑一趟,打扰了。”

赵雅妈妈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你们当警察的每天跑这跑那,才叫麻烦呢,工作这么辛苦。”

赵雅妈妈离开,没两分钟苏晚烟便接到了顾珩的电话,吴悦的父母正在公安局。

两人马不停蹄回到局里,走进大厅就看到凳子上坐着两个人,年龄四五十岁。

顾珩和张荣在两人身边说着什么。苏晚烟走过去,问顾珩:“他们就是吴悦的父母?”

顾珩点头:“没错,准备带他们去停尸房。不过他们接受不了,一直不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是世界上最令人难以接受的。”

苏晚烟也发愁该怎么劝说两位家长,男人先开了口:“警察同志,我和你们去看,我媳妇受不了打击,就别让她去了。”

苏晚烟点点头:“可以,只要有一个人去就行。”

女人似是突然惊醒,大喊起来:“不行!我也要去!”

男人劝了女人几句,女人坚持要跟着去,男人只好作罢。

苏晚烟说:“局里有懂医的警员,不会有太大问题,我们也会随时联系医院。”

夫妻俩这才和顾珩还有苏晚烟去了停尸房。

路上,苏晚烟叹气:“吴悦的外婆知道了,老人家怕是会承受不住啊。”

顾珩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辈子瞒着老人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们什么时候说并不归我们管。”

“我知道,不过换做是我,这件事情也很难开口,甚至连怎么开口都不知道。”

停尸房在一楼走廊尽头,看到那三个字时,莫名会让人感觉灯光明亮的走廊也瞬间暗了下来。

顾珩说:“吴悦的遗体样子很惨烈,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女人紧紧握着丈夫的手:“再惨我也要看,那是我女儿。”

“好,我们进去吧。”顾珩推开门,带两人走了进去。

停尸房内亮着一盏灯,因为有冷气的原因,给人感觉就是凉飕飕的,再加上‘停尸房’这三个字给了人心理暗示,就让人觉得这里很阴暗。

里面摆着三个台子,其中一个台子上用殓布盖着一具尸体。

再三询问夫妻俩准备好后,苏晚烟缓缓掀开殓布,尸体映入眼帘。

因是坠楼的缘故,吴悦的头部已经不成人形,局里几名法医费了好大力气将吴悦头上的脑浆和血液清理下来。尸体放在台子上,手脚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警察是不能随意动尸体,等家属来认领了尸体,会让他们自行联系专业的遗体化妆师,为尸体好好打扮一番,再出殡下葬。

看着女儿不成人形的样子,女人忍不住干呕起来,同时又心如刀绞地伤心流泪,她想去碰女儿的脸,最终瘫坐在地上崩溃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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