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年前,深海发生过一场夺权之战。我们鲛王为了保护鲛后,与鳗王同归于尽。
鲛王死后,鲛后也跟着殉情,弥留之际留下了这一颗鲛珠。
一万多年前,魔族有一位勇士,来到深海求化身术,以三层修为,换走了这颗鲛珠。
正因为那位魔族勇士给我渡了修为,我们鲛人才能打败鳗族,重回这龙宫。
如此说来,这鲛珠出现在魔王殿也算说的过去。
“何为化身术?那魔族人为何要求这鲛珠?”
蓝色的鲛人继续说道。“化身术乃我们鲛人一族特有的秘术。因为鲛人生下来无性别,修炼时可随心所欲,待成年后,想成女鲛,或想成男鲛只要练一次化身术即可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那位勇士说,他爱上了一个龙族之人。那龙人本也是雌雄难辨,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慢慢长成了少年的模样。所以他来求化身术,想试试能不能让那龙人,变成姑娘!”
“还有那鲛珠,也是他用修为所换,说是那龙人生来爱美,应该会喜欢这漂亮的礼物!”
鲛人每说一句,沐瑶都感觉他口中之人便是自己,因为这四海八荒,仅有自己一个龙族之人。
“那魔族之人可有说,那龙人叫什么名字?”
鲛人摆动着蓝色尾巴,连连摇头说。“没有,我们都不相信世间还有真龙!”
“今日,若不是龙王您显灵,我们到现在都还认为那勇士是个大傻子呢!”
沐瑶又问。“那你们可知道那魔族之人叫什么名字?”
蓝色鲛人依旧摇头,表示不知。“他没说名字,我只看见他头冠上有一撮白色的翎羽。据古书记载,应该是白凤冰凰一族!”
魔族人?冰凰?这珠子他是要给我的?所以我摸着才会有异样的情感?
沐瑶整理了思绪之后,又问道。“除此之外,你们可还知道那人的其他事情?”
此时,一个红色的小鲛人游过来,晃动着头顶两个未脱落的稚角,奶声奶气的说。
“龙王大人,我知道。那位勇士本来还想找更多的鲛珠带回去,可突然间腰间那块黑色的令牌闪闪发光,他便急匆匆的走了!”
走之前他神色慌张,叫了一个名字。“沐瑶!”
小红鲛的话,更加验证了沐瑶的想法。果然这鲛珠是给自己的。可那个魔族之人到底是谁呢?
为什么脑海中一点印象都没有?能来北海取鲛珠之人,修为必定不浅,可魔界有头有脸的人,就那么一些,还有谁是自己遗忘的?
脑海中的记忆,一遍又一遍的翻腾 ,就是没有这鲛珠主人的影子。
联想到巫颂和魔界那些人的表情,沐瑶好像猜到了,这个勇士,应该叫。“烛瑀!”
这一趟北海之行,历时七日。阎祭上天入地,找遍了每一个角落,甚至再次去了一趟暗黑界,还是一无所获。
谁能想到她竟去了北海。
神龙入海本就不见首尾,气息全无,所以阎祭急的头发都快秃了,还是一筹莫展。
直到沐瑶全须全尾的出现在紫宸殿,嗓子眼悬着那颗心,总算落地了。
“沐瑶,你去哪儿了?一声也不吭?你知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在找你!都快把天地翻过来了!”
“我去了一趟北海,调查一些事情!”
沐瑶再一次把那珠子拿出来,问阎祭。“你认识烛瑀吗?这珠子是他为我取来的,所以我每次摸它都会想流泪!”
突然间,阎祭双腿发软,比找不到沐瑶还要心慌。
这一次的借口要如何找啊,这谎言又要如何编啊,真是愁死了!
“阎祭,不要骗我了!告诉我烛瑀是谁?为什么魔王殿所有人都不敢提这个名字?为什么巫颂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魔尊的?”
阎祭嘴唇有些颤抖,苍白的说。“我不就是魔尊嘛!”
沐瑶死死的盯着他,求问一个真相。
“你是魔尊,可你不是白凤!我腹中孩儿已经怀了五千多年,慢慢成型。前些天夜里,我握着鲛珠,听到他的第一声啼哭,是凤鸣!所以我才去的北海!”
阎祭知道,烛瑀的身份,再也瞒不下去了。沐瑶心里的情愫,已经慢慢苏醒,即便她不记得那人是谁。
仅仅一颗珠子,就能让她夜不能眠,悲伤成河,更何况腹中孩子的真身,迟早会显露,血脉传承,永远无法作假。
“走吧,我与你说一说烛瑀的故事!”
阎祭紧紧握住沐瑶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小小的一段路,好像很漫长,似乎每一声落地,都相隔了几万年。
因为真相一旦剥开,沐瑶就会毅然离开紫宸殿,这无忧的岁月,就会化作分离的尽头,永不复返。
烛瑀已逝,沐瑶的情爱之梦,注定永无归路。可命运的残酷,不是一壶小小的忘情水,就能解痛,该来的始终会来,不该忘的,永远也忘不了。
“沐瑶!我们去找凤临吧!你想找回烛瑀的记忆,我也想找回那一段关于你的记忆。如今,我们都忘了,唯有凤临,记得所有!”
黑暗之界,沐瑶和阎祭两人,背靠背,静静的聆听,关于国王的一切。
此事还得从妖魔之战说起,虎狼山下,那是你和烛瑀的第一次见面。
因为他长得太过妖孽,那时的你还是一个奶团子,不懂丝毫术法,因为好色,直接从上空跃下,坠在他怀里,还蹭了他满身鼻涕。
而他却把你认作了我,以为你就是凤渊肚子里的小魔主,想方设法的要把你拐去魔族。
那时的我与阎祭合二为一,我们一起去了招摇山。烛瑀找不到人,以为你去了凡,居然孤身一人,以魔躯下凡。期间的种种磨难纠葛,因为涉及天机,我就不多说了。
后来有一次,你因为顺风铃听到了一些尴尬的事情,我们恼羞成怒,打了你一顿。你躲在南天门哭了很久,恰好遇到了从凡间归来的烛瑀,他把你哄了回去。
从此,你在魔界与他一起生活了五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