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现在由我们送您回家。」
只要狱门疆达成开启条件,封印就一定会生效,所以迹部景泽暂时没打算在这种地方研究怎么开门。
实在不行,反正还有狱门疆的后门在杰手上。
关闭的狱门疆像是个外形奇特的魔方,外壳上长着的魔眼似乎有着摄人心神的能力,一分钟时效一到,瞬间暴涨的咒力如同断崖式终结一般销声匿迹。
闭门那一刹那,狱门疆从半空中跌落。
不出所料所有人都被特级咒物夺取了视线,想要将狱门疆纳入掌控!
金发的咒术师动手的那一刻,脸上长有缝合线的咒灵阴险地咧开了嘴,已经被封印了的五条悟,想当然大家都会争夺特级咒物的归属权吧?
真人阴险地抬起来头,既然如此,那就让他瞄准特级咒术师的头颅吧。
“多重魂-拨体!”从特级咒灵口中吐出的改造体,即使原本只是普通人,在成长迅速的真人手中亦发挥出了巨大能量。
全方位大范围的无差别攻击,目标正是半空中坠落的特级咒物以及对咒物虎视眈眈的咒术师迹部景泽。
羂索停住脚步选择了暂避锋芒,就连一旁瘫软在地的天内理子都绝望地闭上了眼。
爆炸声鸣,烟尘四起。
在将狱门疆捞进怀里之前,金发的咒术师一脚踩在地面之上,蕴含着相当庞大咒力的一跺,促使整个地表掀翻而起,二次咒力爆发激荡得整个地表破碎飞射。
突然袭来的改造人体和大面积掀翻的地皮相互碰撞、交错、碎裂,巨大的轰鸣和爆炸让围观之人倒退三尺。
迹部景泽站定在天内理子之前,小小的冰棱将他自己与天内理子圈了起来,无论外头的攻击多么猛烈,小小的圆圈内都安稳地不像是在面对特级咒灵。
他甚至未曾抬头看一眼发动突然攻击的特级咒灵,仿若它不过就是一跳梁小丑,不堪入目。
“初次见面,天内小姐。”乌烟瘴气危险丛生的战场里,表情柔和的迹部景泽朝她伸出手,就好像一开始不是他放任了天内理子被俘一般:“我是迹部景泽,很抱歉让您卷入这次混乱。”
“辛苦了,现在由我们送您回家。”
“……”
“迹、迹部……”
“对,虽然我们不曾见过面,但您的家人黑井小姐是认识我的。”迹部景泽尽量安抚她。
“我、我听黑井说过,五条悟也说起过您!”依旧绑着麻花辫的女性颤颤巍巍地将手放在迹部景泽手心之中,她实在过于害怕,以至于难以站稳身形。
“反正不会说什么好话吧?那家伙。”金发的咒术师他将女孩子护在身边,像是拉家常一般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嘛……”天内理子也下意识讪讪的笑着。
“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闲聊吗?特级咒术师的狂妄自大?”双手化作尖刃的真人黑着脸色。
“啊?原来你还没逃吗?”迹部景泽嗤笑着偏过头:“杰说你很会溜呢,还以为刚才那一击就是你打算用来逃跑的掩护呢。”
“真会说大话,咒术师。”
“羂索先生也是,苟且偷生上千年,这种时候难道打算留下来孤注一掷?”迹部景泽不再理会不入流的咒灵,反倒是将一旁看似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的羂索拉入话题。
“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名字。”即使是狱门疆被夺,但依旧影响不了成功封印了五条悟的羂索心情好到爆炸,历史性的第一步,夺取千年的目标依然成功,这怎么能不让他开怀?
可是,迹部景泽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
僵硬的笑容卡在表面,羂索最终拉平了嘴角,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不应该,不应该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才是。
“初次见面,羂索先生,我想见到您已经想了很久了。”迹部景泽抬起眉,张扬到灿烂的笑容绽放在他脸上,那表情就仿佛是在验证着他说的‘想见他’这一事实。
可他笑得越灿烂,羂索一颗悬起的心越惴惴不安。
即使是名字暴露了也并非过大的问题,但若是迹部景泽对他的来历心知肚明,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暴露出来?
除非,他已经有了万无一失的依仗,羂索沉着脸色很快得出了结论。
“怎么了?您不也是一直很期待见到我吗?”金发的咒术师歪着头。
相互对峙的两方分侧而立,气氛一触即发却双方都维持着言笑晏晏的场面,并且谁都没有在意暗自逃走的真人。
羂索当然是想见到迹部景泽的,毕竟他算计了迹部景泽和夏油杰这么多年,但他想见到的是迹部景泽和夏油杰的尸体,而不是如同现在这样活蹦乱跳四处蹦跶的活着的特级咒术师!
现在还是暂且退去再想其他办法吧,羂索断定,与毫无掣肘的迹部景泽起冲突是毫无意义的事,再说他这具身体也不够资格对付特级咒术师,更何况是他防备了这么多年的高专的三人之一。
事实上他没直接杀掉天内理子夺取尸身就是这个道理,完全没有任何实力的星浆体过于弱小了,在如今的涉谷,只要是个咒术师都能对他造成威胁。
他不担心咒灵反水,但苟活无数年的羂索却不愿意在这关键的时刻换上这样一具毫无反抗之力也许只是一点牵连就能丧命的身体。
毕竟他的本体也是孱弱的。
是吧,他猜就是这样,迹部景泽挑了挑漂亮的眉头,只要羂索嫌弃天内理子除了引导封印悟之外没有任何作用,他就不会采取杀人夺尸的方式,甚至需要在涉谷事变之前保证天内理子的安全。
毕竟那可是五条悟,但凡天内理子内外有半点变化,六眼都不可能会上当受骗。
迹部景泽赌对了。
果然,只要是赌博,他就不会输嘛。
真要是害得天内理子丢了性命,他可不好回去跟悟和杰交差啊,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告知他俩关于天内理子的任何事情。
他风光霁月的挚友们跟他不一样,哪怕他们再合得来,哪怕平时捣蛋得如出一辙,那也是不一样的,金发的咒术师表情真正的温柔了起来,与安抚天内理子那时的假面完全相异。
只要他们不知道会有这种意外发生,那么一旦产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就与他的朋友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迹部景泽是无所谓的,他思索过无数回,他会尽全力阻止天内理子的死亡,但他不会拯救天内理子。
并且,他不会因此而后悔。
金发的咒术师假装舒展胳膊扬了扬手打出信号,他扶着天内理子的肩膀,指着候车区的通道说:“来接你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沿着这个方向,你会见到一个穿着脏兮兮运动服的男人。”
“放心,神明会负责保护你的。”
“如果天内小姐有五円硬币的话,记得向保护了您好几天的神明道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