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陆云舟越来越黑的脸色,叶沐棠意识到玩大了,心里直发怵。
她小心翼翼移开他的手,飞快说:“陆总,五年了,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你身边有夜芝檀还有孩子,我在帝都待不久,不会打扰到你一家三口的,就当没见过,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抱歉我约了人,先走了。”
叶沐棠单手提着裙子,踩着高跟鞋跑得飞快。
瞬间就剩一道淡紫色的残影,裙摆飘逸。
陆云舟想都没想追过去。
在宴会厅奔跑太引人注目,叶沐棠及时放缓脚步,踩着高跟鞋走得飞快,很快就跑到酒店一楼。
刚踏出酒店,手腕被人从后面抓住,对方很用力,她毫不怀疑手腕碎了。
身后传来陆云舟阴森森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允许你走了?”
叶沐棠小心翼翼回头,看见一张比鞋底还黑的俊脸。
“还有事?”
陆云舟从鼻息发出一声嗤笑,语调危险:“硬币,那条短信,是不是五年过去,你就以为不用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什……”
叶沐棠话都没说完,就被陆云舟生拉硬拽拖到路边。
司机早就将加长版迈巴赫开过来。
陆云舟脸色森寒,扯着叶沐棠要拽她上车。
她惊恐的吼:“陆云舟你发什么神经!硬不起来赶紧去医院挂男科,拽我做什么,年纪大了,你这种问题拖不得!”
陆云舟脸部肉眼可见的抽动一下。
“呵,你说对了!这种事的确不能耽误!”
叶沐棠左手有伤,右手被扯,像只被套住脖子的大白鹅,硬生生被推进车里。
“你有病啊!”
“呵!”陆云舟气笑了。
“夜芝檀穿过的破鞋,放开我!”
“我这种优质男,你管我叫夜芝檀穿过的鞋!”
男人要上车,女子突然重重一脚踢过去,下车要跑。
陆云舟措不及防,直接摔了倒栽葱。
“咚!”一声。
陆云舟脑袋重重的磕在路边,颅内阵阵回响,依旧死死拽着叶沐棠的脚,面色阴沉得都能拧出水来了。
他的动作令人始料未及,叶沐棠正要跑走,突然摔了个狗吃屎,手肘撑在花坛,差点一头扎进水池里。
男人捂着后脑勺站起来,将人拽过去,动作粗暴狠戾。
陆云舟笑容带痞气,双眸晦暗不明,语调危险阴沉。
“很好!手伤成这样还有力气挣扎!还敢踢我!”
叶沐棠猜不到他想做什么,汗毛竖起。
心里像塞了块铁般难受。
一直自欺欺人说早就放下,可陆云舟出现,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收缩,刺痛。
叶沐棠身体止不住颤抖,疯狂打他,拼命想挣脱他的怀抱。
“姓陆的!你放开我!”
可男人双臂如玄铁,越发收紧,叶沐棠撞在他胸膛肌肉上,下颚剧疼。
女子受伤小兽般的动作彻底激起他的怒火。
陆云舟脸色无比难看,捏紧她下颚,厉声质问:“我今年三十五,正直壮年,怎么就年纪大了!怎么就成别人穿过的鞋了!你他妈给老子解释清楚!”
“滴滴!”
突兀的鸣笛声打破僵局。
有人从张牙舞爪的红色跑车下来,靠在车门边,“陆总,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抓着小姑娘不放,传出去,有失颜面。”
“牧希林!”
陆云舟脸色无比难看,一双眸子燃起熊熊烈火。
牧希林看着陆云舟,话却是对叶沐棠说的,“叶小姐,我爷爷是牧雷震牧老院长,他让我接你回去的,有人骚扰,需要帮你报警吗?”
叶沐棠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凄厉地大喊:“救我!”
牧希林长得跟牧老很像,一眼就看出来。
叶沐棠知道牧老有个混娱乐圈的孙子,刚被网友封为影帝,势头很猛,但没想到牧老说来接她的人是他。
眼见牧希林真的掏出手机打电话,陆云舟脸黑得铮亮。
叶沐棠抓着陆云舟的手一咬,立刻尝到血腥味。
狠狠一口,似乎将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般。
“嘶……叶沐棠,你属狗的啊!”
趁着男人倒吸一口气,她直接推开他朝牧希林车方向奔去,上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快!快开车!”
牧希林车开得飞快。
陆云舟望着跑车消失的方向,吃了一肚子尾气,脸色比十年不刷的锅底还要黑。
男人气炸了:“叶沐棠,有种你跑一辈子!!”
罗马柱后面,夜芝檀露出一双淬毒的眼睛,显然气得不轻。
从洗手间出来找不到陆云舟,侍应说他跑出去了。
夜芝檀追出来就看到,车身剧烈晃动,陆云舟衣衫不整的被踹出来,叶沐棠头发裙子乱糟糟的下来……
她死死掐着三克拉的粉钻戒指,掌心剧烈疼痛。
叶沐棠!!
你早就该死了!
……
叶沐棠坐在车里,看着飞速后退的景象,心脏还是止不住砰砰乱跳。
吓死她了,好险!
火辣辣的手臂,嘴里的甜腥血味都在提醒她刚才的事。
这几年,陆云舟没有丝毫长进,反倒越发小气,硬币这么点小事居然记了五年。
上次想掐死她还不够,今晚还特意报复!
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尽可能躲开陆云舟,绝不能让他抓到!
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
牧希林目不斜视开着车,礼貌开口:“dollar小姐,现在回协会?还是送你回家?”
“送我到松湖庄园二号吧,牧先生,今晚谢谢你。”
“你可以叫我牧希林,不客气。”
牧希林不愧是娱乐圈出了名的绅士,撞见陆云舟跟她拉扯,不多问一个字,彬彬有礼。
回到松湖二号庄园。
刚开门,小团子张开双臂哒哒哒跑过来,抱着她大腿。
小家伙脆生生喊:“妈咪妈咪……你终于回来啦!”
……他终于不用被小圆圆嘲笑独守空闺了。
叶沐棠忍着手臂的擦伤,单手抱起小家伙,捏捏鼻子,笑着打趣,“今天乖不乖,有没有去找你的小伙伴玩啊?”
小团子正要回答,眼尖发现她手臂擦出血痂,挣扎着要下地,捧着她的手吹了吹,满眼心疼。
“妈咪,你手怎么了?怎么又受伤了?疼不疼?”
“又”这个字实在是在妙啊!
她又双叒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