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沐棠被陆云舟追了三条街,好不容易才甩掉,兜圈转了许久,才绕路从半山腰兜回来。
“妈咪……”小公主一把抱住叶沐棠大腿,脸蹭着她。
角落里。
团子摸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眼哭得惨兮兮的蠢货,果断选择戴口罩。
他蹭着花盆边沿,慢悠悠踱步出去,眼巴巴看着叶沐棠,不情不愿地说:“妈、妈咪……”
……这个“阿姨”,她实在是喊不出口。
团子记得,小公主第一次来也是直接喊妈咪的。
叶沐棠摸着小公主脑袋,轻声问:“宝贝怎么了?你嗓子怎么哑了?哭过?”
小公主摇摇头,将脸埋在叶沐棠大腿里。
她得做一个听话懂事的乖宝宝,不能给妈咪添麻烦,更不能让妈咪知道她哭过。
团子主动把锅揽过来。
“妈咪,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把厨房炸了,蠢……团子哥哥被吓哭了。”团子越说越小声。
叶沐棠这才发现花盆后面还有一只唯唯诺诺的小家伙,戴着口罩,正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又可怜的看着她。
“过来~”
叶沐棠还记得这个孩子,团子说过这孩子从小没见过母亲。
团子一喜,哒哒哒跑过去,一把抱住叶沐棠另一条大腿。
叶沐棠的手早就好了,蹲下来,一手一只搂着两只小家伙,问:“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们在家里,有没有乖乖听话啊。”
“有。”
“有,我非常听话。”
两小只异口同声道。
两小只对叶沐棠没什么要求,只要能见到她,什么都可以。
叶沐棠先是回去收拾厨房的烧焦锅,然后做了饭,小家伙一人吃了几大碗。
最后两小只都吃得肚皮鼓鼓的,躺在沙发上养膘,拍着肚皮玩。
团子轻拍肚皮,听到特别响的一声就会咔咔大笑。
小公主有样学样,躺在他身边,跟着拍肚皮。
团子歪头瞅了一眼,像摸一只翻肚皮的橘猫般弹她的肚皮,小家伙被逗得咔咔大笑,满沙发打滚。
叶沐棠洗好碗收拾完出来,就看到瘫软在沙发上的两小只,满头黑线。
两小只闹得开心,丝毫没注意到她走出来。
“团子。”
“哎。”
“小圆圆”应了一声,慌忙唔住嘴,偷偷踢了旁边那只小家伙一脚。
另一只反应过来,“怎么了?”
叶沐棠看得额头上的黑线更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莫名觉得,这两孩子都戴着口罩墨镜的样子特别像,若不是衣服,她根本分不清哪一只是她的小团子。
团子性格孤僻,在国外就不喜欢和同龄人玩,能交到朋友本来就是件稀罕事。
这个叫圆圆的小朋友跟团子差不多大小,跟团子玩得来,还是个女孩……
“衣服拉回去,刚吃饱晾肚皮,小心着凉拉肚子。”
说着,叶沐棠目光移到团子身上,“尤其是你!”
团子被噎了一下,脸色一僵。
上次交换回来妈咪误会他拉在衣服里的事,小家伙耿耿于怀。
“嗷~哥……妹妹你拧我的肉做什么?”
叶沐棠捕捉到小家伙话里的漏洞,眉头一皱,她方才是故意看向“小女孩”的。
“团子”穿着连体青蛙衣服,而“圆圆”穿着黑白熊猫套装。
“小朋友,你是我家团子?”
团子一惊,打着哈哈笑道:“妈咪你真聪明,我故意跟团子哥哥换衣服,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妈咪发现啦哈哈。”
小公主被团子按着脑袋,点……头。
两小只都吓尿了,生怕被发现。
叶沐棠正要走过去摘下两小只的墨镜,关键时刻——
“叮,叮。”
手机震了几下。
叶沐棠掏出手机一看,脸色突变。
是夜芝檀那朵白莲花约她见面,让她履行诺言,否则将团子的照片捅到陆云舟那里。
“妈咪怎么了?你脸色突然好难看,是研究所出问题了么?”
团子观察着叶沐棠脸色,小心翼翼开口。
脑海闪过一抹灵光,那思绪转瞬即逝,叶沐棠总觉得她忽略了什么,可惜没及时抓住。
“没什么。”
叶沐棠收回手机。
团子一脸看穿她的目光,淡淡道:“妈咪,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研究所临时有事,你今晚或未来几天都不回家,我一个人在家里乖乖的。”
叶沐棠:“……”
孩子大了,都摸清楚她的套路了。
团子单手撑着脑袋,笑眯眯看着她,“妈咪,骗人可不是乖宝宝哦,你上次可是答应了要带我去游乐场的,你不能食言而肥哦。”
叶沐棠干巴巴笑了声,双手合十,对着宝贝儿子求饶。
“团子啊,妈咪答应你下次,下次一定,一定带你去游乐场,只要圆圆家里人同意,一起去游乐场也可以好不好,下次,妈咪今天真的临时有事。”
“妈咪”
“妈咪……”
两小只同时开口。
叶沐棠一手一只揉揉两只小家伙脑袋,手感都是一样的。
“乖啦,妈咪真的要走了,改天啊改天……”
叶沐棠说着就溜了。
两小只目瞪口呆看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
“哥哥,妈咪就这样丢下我们跑了?”
“小圆圆,你还是太年轻,在妈咪心里她还是个孩子,习惯就好。”团子小大人般拍拍她的肩膀。
……
叶沐棠来到夜芝檀约定的地方。
一进去,夜芝檀身边坐着几个衣着单薄的腹肌帅哥,正一杯接一杯灌她酒喝,夜芝檀来者不拒。
原来这就是夜芝檀的私生活。
很难想象,夜芝檀会将这糜烂的一面展现给她看。
夜芝檀见她来,一把推开左拥右抱帅哥,笑里藏刀朝她招手,“你来啦,快点过来,我给你准备了个小鲜肉。”
叶沐棠站在门口没动,目光清冷。
“我不会进去,更不会动你准备的酒水,要聊天,请换个地方聊。”
她跟夜芝檀,从来都不是朋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夜芝檀这种工于心计的白莲花,无论做什么都是有目的性的,她不可能不设防。
更不可能对夜芝檀这种人推心置腹。
“无趣。”
夜芝檀踩着高跟鞋扭着跨走来,笑里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