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不分下来!那可不行,咱们农村老百姓就盼着有自己的地呢,好不容易等到了,咋能不分了呢!”
“是啊宝儿,俺们这个懂的不多,但是知道你从来不说没用的话,要不你给我们具体说说呢!”
福宝儿喝了口水润润喉咙,耐心开口:“之前大家也看到了,靠着酒厂,我们给青山村创造了多少效益?隔壁河西村的钢厂已经快不行了,他们这些年几乎是入不敷出的状态,而我们呢,家家户户每年年底,除了种地分粮的效益,你们还能拿到酒厂的红利,我没记错的话,咱们村现在已经没有贫困户了吧。”
包括福天明和福天运一家,虽然沾不上酒厂的光,但是没人禁止他们干别的,只要老实本分踏实肯干,只靠种地也能过得不错,所以即使没有其他人富裕,但也远远达不到贫困户的标准。
青山村在整个省,乃至全国,都是最早脱贫致富的一批村子。
“是这样没错,咱们都记得你和队长书记的好,可这地.....”
地要是不分下来,就是不太踏实。
福宝儿淡淡一笑:“没说一点儿不分,我建议,按户分走一部分田地交由你们个人支配,再拿出集中的田地承包出去,交够年底的粮即可,剩下的,咱们都拿来开厂,扩大酒厂规模,加盖饮品厂,将来我还想带着你们做农产品的加工,首都那边的人,非常喜欢吃咱们自己做的酱。”
“哦哦宝儿的意思是,盖厂子,赚大钱,毕竟咱们靠种地,是发不了多少财的。”陈志方听懂了,福宝儿是不希望大家做一辈子种地的老农民的。
王友田思索了下,觉得可行,将来销量上去,仅靠着现在酒厂的规模,可是远远不够:“我认为可行,大家想想,你指着那几亩地,一年能分几个钱,现在有谁家,还是指着种地攒钱的?”
缩在人群最后面的李英和赵丽对视一眼,他们就是指种地攒钱啊!说出来都是泪。
“照宝儿这样说,以后咱们就不种地了,光在厂子做工就行了?”毕竟地要承包出去的。
“不种地好啊,我真是种够了,要是能在厂子上班,也是个好事。”
“可俺不会那些啊,岁数大了,干不了这酿酒啥的活,难度忒高。”
福宝儿赞许地看了大家一眼,接受度很高嘛!
“我们仍然是按照股份制分红,大家不仅能拿工资,还能分走年底利润,作为咱们酒厂的元老级人物,你们是最沾光的,”福宝儿示意大家安静,“将来厂子规模大了,还会招更多的人,能力出众的,兴许还能当上厂领导呢!”
陈志方附和道:“大家把眼光放长远,最开始的时候咱就说了,不落下任何一个人,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不会酿酒就干别的,一个厂里活这么多,还能啥都干不了?”
“再者说,地还有,我们也不会干预任何人的想法,想种地的就来找我,按照规定分给你该有的,”王友田正色,“只是其他好处可就拿不到了。”
乡亲们想了想,很快就有人同意了这个计划,毕竟这些年,大家富起来可是实打实的事实,跟着村子走,准没错!
最后除了三三两两的几户,觉得风险太大,厂子开那么多,倒闭了咋办,以前是没人敢私下做生意,所以显得咱们酒卖得好,要是真像新闻里说的,人人都能当老板了,那竞争肯定会很激烈啊!
与其冒这个风险,不如踏踏实实领回属于自己的土地,将来挣多挣多,都是自己说了算。
福宝儿从不强迫别人加入,认可了大家的选择,后期的利益分红,自然就没有这些人的份了。
......
用了三天的功夫,福宝儿跟陈志方王友田捋了个章程出来,包括每户土地的划分,认缴的份额,以及每人的出资,都一一整理清楚。
福宝儿跟齐城酒厂的顾伟亮厂长通了电话,对于青山酒厂想改制的事,他倒是丝毫不意外。
因为齐城酒厂也早晚会走到这一步的。
“你们青山酒厂当年挂牌的时候,非要给自己取名,我就猜到了,将来一定会想着从我这脱离,”顾伟亮长叹一声,“只是没想着这么快。”
“但是宝儿,咱们丑话可说到前头,当时药酒配方已经归我们了,你们是不能再生产的。”顾伟亮严肃道。
福宝儿当然不会干这种违背道德和诚信的事,她来之前,和沈修齐也探讨过,目前华夏没有明确针对配方和商标之类的法律保护,但随着市场经济的崛起,这必然会被提上日程,“顾叔叔您放心,配方既然给了您,那这款药酒我们不会再做了。”
顾伟亮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你这丫头,手里还有别的配方?”
福宝儿被识破想法,也没狡辩:“是有,而且将来还会作为主打产品之一,但它和我之前给你们的没什么大的冲突,我这款主要是强身健体类的。”
顾伟亮放心了,他们现在靠着福宝儿给的滋补参酒赚了不少,市场绝对不可以被冲击。
后续的事宜,都可以交给陈志方以及王友田去办,他们也早在多年的办厂经验里,总结了不少教训,培养了许多得力助手,福宝儿虽然作为厂子最大的股东和决策人,但毕竟还是个学生,不能事事出面。
带着福满山走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又自发前来相送,本来只有两个包袱的爷俩儿,不得已再次拎起乡亲们准备的土特产,大家的心意,实在无法拒绝。
就连黑娃,脖子上也挂了俩篮子。
“黑娃咋上火车,让人看到可完了,要不留下吧,咱们还能不管它吃喝了?”有人担心黑娃的去留问题。
福宝儿摸摸狗头,“没事,我找了个熟人,他们送货去首都的时候,帮我捎着黑娃。”
大家这才放心,只有福宝儿爷俩儿和黑娃心知肚明,与众人一一告别,福宝儿带着爷爷和狗子,再次踏上了去往首都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