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要回去参加江风婚宴的事,并没有提前通知江家人人,因为江晚想着给他们一个惊喜。
故而江家并不知道,她今日会驾临江家。
当初江晚给了江风不少银子,江风用江晚给的银子在京城置办了一个二进的宅子,他们江家如今算是在京城安了家。
除了江晚给的银子之外,嘉庆帝私底下也给江家不少赏赐,故而江家如今并不缺钱。
虽然江家算得上是穷人乍富,不过他们并没有因此花钱大手大脚,除了在京城置办了如今的这处宅子,还花钱雇了几个下人外,便没在怎么乱花钱。
原本江母还不想请下人,觉得没必要浪费钱,她自己便能料理好一切。
不过被江风与江父以他们江家是惠妃的娘家,而她身为惠妃的母亲,要是被人知道她整天洗衣做饭,料理家务,岂不是被人笑话,丢惠妃娘娘的脸为由给说服了,同意了雇下人。
虽然江家才刚来京城不久,没什么根基,但是还是有不少宾客前来参加江风的婚宴,甚至还有不请自来的人。
毕竟如今大家谁知道,他们江家的女儿是宫里的最受宠的惠妃娘娘,更是大皇子的外家,故而他们都想着与江家交好,借此攀上惠妃娘娘。
江父正在招呼到场的宾客,就在这时,门口负责迎宾的门房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凑到了江父的耳边耳语起来。
江父听到门房的话,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急切的询问门房道;“果真?”
门房用力的点点头,回道:“千真万确!”
一开始听到来人的身份时,他也有些不敢相信的,但是他也知道,对方的身份不是他人敢随意假冒的,所以只能是真的了。
他一听到这个消息后,可是立马就跑进来禀报了,不敢耽搁半分,生怕让贵客久等。
江父转头对身旁的宾客说道:“张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下有重要的事情先失陪一下。”
“江老爷你先去忙吧,不必管我。”听到江父的话,张大人忙善解人意的说道。
江父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而张大人是江风的上峰,官职比江风还要高上两阶,按道理他不用对江父这般恭敬,但是谁让江父有一个当宠妃的女儿呢,故而张大人可不敢在江父的跟前拿乔,对江父很是客气。
虽然张大人没听到门房与江父说了什么,但是看门房那激动的表情,以及江父的反应,他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江父可是惠妃的父亲,能让他这么激动,丢下所有宾客跑出去迎接的,怕并不是宫里头来人了?
越想越觉得可能,毕竟惠妃的亲兄长大婚,惠妃不可能不让人来送赏赐。
只是张大人打死都想不到,可不仅仅是宫里来人那么简单,而是宫里的惠妃娘娘和皇帝亲临了江府。
其实张大人很想跟着江父出去看看,但是觉得那样做不好意思,故而只得歇了心思。
江父经过何太医的治疗,如今他的腿已经可以重新站起来了,甚至还可以走路,就是走起路来的时候有些一瘸一拐的,但是与以前相比,已经好太多了,至少他如今可以行动自如,不需要人照顾。
江父跟着门房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停在门口的马车,那马车看着十分普通,甚至比今日来参加宴会的那些官员的马车都不如,这让江父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门房传错了消息。
毕竟女儿可是宠妃,怎么可能会乘坐那么简陋的马车。
只是当他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的那张熟悉的脸时,江父终于确信门房没有说谎,他的女儿真的来了。
当看到江晚从马车上下来后,马车上又下来了一个男人,待看到男人的样貌后,江父顿时一惊,赶忙就要上前行礼。
然而他还没有开口,就被人制止了。
“江老爷,我们是惠妃娘娘派来恭贺江公子大婚的,这里人多眼杂,您快些带我们进去吧。”打头的侍卫对江父恭敬说道。
江父不傻,自然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音,知道江晚与嘉庆帝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于是赶紧将人请了进去。
“二位还请随我来。“江父对江晚与嘉庆帝示意道。
嘉庆帝与江晚闻言,微微颔首,跟着他朝里头走去。
江父将两人带到了厢房,等将门合上之后,他这才朝着两人跪下,恭敬的喊道:“草民参见皇上,参见惠妃娘娘!”
嘉庆帝闻言朝江父虚扶了一把,笑着对他说道:“江老爷不必多礼。”
江父是江晚的父亲,故而对待江父,嘉庆帝十分敬重,在江父朝他行礼后,便让他赶紧起来。
“草民不知道陛下与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陛下与娘娘恕罪。”江父对于嘉庆帝的客气,有些诚惶诚恐。
面前的男子虽是女儿的夫君,但是却身份尊贵,乃是当今的皇上,故而他根本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生怕招待不周。
“江老爷不必客气,今日朕过来并没有提前通知,主要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您只当朕是普通来客便可。”嘉庆帝闻言,十分和善道。
这时,一旁的江晚也开口了。
“爹爹,外头如今那么多来客,您还是去招待宾客吧,不用在这陪着我们。”
“这……”江父有些迟疑。
虽然外头的宾客都是儿子江风的同僚居多,但是不少都是比儿子官职高的官员,若是把他们晾在那里怕是不好。
只是比起他们来,自然是面前的嘉庆帝更为重要,毕竟那些宾客在重要,哪能有皇帝重要。
江父觉得女儿有些不懂事,这可是皇帝,她怎么能让他将皇上晾在这里,去外头招待宾客呢?
江父担心嘉庆帝偷听到女儿这话会生气,偷偷打量着他的神色,却见他面色如常,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才稍稍安心。
就在这时,接到消息的江母匆匆赶了过来。
“民妇、民妇参见陛下,参见娘娘!”比起江父,江母倒是紧张多了,声音都有些颤抖。
江母曾进过宫,甚至还见过嘉庆帝,但是哪怕她此时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但是一想到面前之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她还是克制不住的紧张。
江母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村妇,虽丈夫是秀才,儿子如今也已经是一个官老爷,但是她哪见过什么大场面。
若非今日亲家方家派了一个老嬷嬷帮她撑场面,怕是她今日招待那些女客时,可能会露怯。
对待江母,嘉庆帝同样十分客气有礼。
见到嘉庆帝对他们这样的小人物还这般客气,丝毫没有瞧不起他们的地方,江父江母有些受宠若惊。
他们心中自然清楚,嘉庆帝堂堂一个皇帝,之所以这么客气的对待他们,不摆任何架子,显然是因为他们的女儿江晚。若非女儿,他们哪能入得了皇帝的眼,得到他的青睐。
他能允许江晚出宫前来参加儿子江风的婚宴,甚至还亲自陪同,可见他对他们的女儿江晚很是看重。
想到这,江父江母心中不由得为女儿高兴。
女儿能得皇上这般看重,证明她十分受宠,在宫里过得很好,这样他们就放心了。
待让江母起来后,嘉庆帝这才对江父道:“江老爷与夫人还是先去忙吧,不用在这作陪,朕今日来是陪着晚晚前来参加她兄长的婚宴的,不想给二位添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陛下与娘娘能来,草民只觉得蓬荜生辉。”江父江母连忙摆摆手说道。
虽然看到嘉庆帝这尊大佛让他们有些紧张,但是对于女儿能够前来,他们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
女儿在宫里,他们见面的机会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