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自己的儿子,那对夫妻就没有再说话了。
其实这两对夫妻还挺像的,只是祸害的是同一个人。
“你一提到我弟弟他们就不说话了,他们最在意我弟弟了,你看看,这就是我的命。”
小莲苦笑一声,她也想明白了,也看开了。
他们不把自己当成女儿,自己也不会把他们当成父母。
“林炎剩下的事情你去。”
“如果大家不相信,咱们可以去他们家走一趟,一定会发现一些线索。”
苏煊煊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抬脚就朝着那个男人的家走去。
村民们反正都是看热闹,也跟着一起去了。
就像这个女孩说的一样,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他们家一定会有线索。
那一队刑警也跟着去了,虽然这个事情的发展有些跑偏,但还是朝着最后的终点而去。
他们也觉得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那绝对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那位老刑警能走上前来,轻声问着。
“小姑娘,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算的,而且我还能看见一些你们看不到的东西。”
苏煊煊也没准备遮遮掩掩,算的就是算的。
老刑警还以为这小姑娘不愿意说实话,跟自己在这打马虎眼。
“这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你可别开玩笑。”
“我可没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苏煊煊也没着急解释,等一会儿用事实让他相信。
苏煊煊来到那个男人的门前,后面那家人紧跟而上。
赶紧挡住门。
“这是我家,你们怎么能够随便闯进来?”
“我们家什么东西都没有,你们这样贸然闯入是犯法的!”
他们虽然处理了案发现场,但也不知道处没处理干净,万一遗漏些东西被查出来了,那后果也就严重了。
这个门绝对不能让这些人进!
老刑警敏锐的感知到不对劲。
“请配合我们的调查!现在你们也是嫌疑人之一,我们有必要对你们进行调查!现在我们怀疑你们这个屋子是第一案发现场。”
刑警也觉得这一家人非常的可疑,现在挡住门不让进去,那绝对是做贼心虚。
本来是有50%相信这个女孩说的话,现在上升到了80%。
警察拿出证件,如果再次阻拦,那就算是妨碍公务了。
苏煊煊悄悄地给老刑警比了个赞,她当然可以一脚踹开,但是这里的人太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最后那家人不情不愿的打开了门,警惕的看着屋子里。
老秦想带着人马上进去勘察。
苏煊煊不紧不慢的来到了案发地。
外面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就把门给关掉。”
苏煊煊还是不太愿意让外面的村民窥视到里面的情况。
她偷偷的找到了那个老刑警。
老刑警狐疑的看了一眼她。
“真的?”
“不会骗你的。”
老刑警亲自走了过去,把门给关上。
“这下可以说了吧。”
苏煊煊施法,让整个屋子里面的人都可以看见小莲。
老刑警从业这么多年,还没有遇见这么神奇的事情,这一时间也被吓了一大跳。
他甚至还揉了揉眼睛,明明刚才才看见尸体的,怎么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你是?”
“她就是小莲,刚才才见过,现在就认不出来了吗?”
苏煊煊嘴角含着浅浅的笑,这个老刑警还算是心理素质稳定,没有尖叫出声。
小莲现在保持着死前的状态,样子实在是算不上好,甚至还带着几分阴森恐怖。
小莲有些尴尬的对着老刑警挥了挥手。
“你好。”
这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屋子里面的其他警察也回过神,微微张开嘴有些震惊。
“那是什么?”
“我没看错吧,是不是我眼花了?”
“那是受害人吧?”
“我去!”
他们小声的讨论,也是在确认着。
“你没有看错,因为我也看见了。”
“刚才总队去关门,是不是因为这个?”
“我猜应该是的。”
他们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心里面又好奇又害怕。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有鬼这种东西,作为坚定的科学主义者,他们有些人开始怀疑世界了。
“小莲你有什么冤屈可以同这位警官说,我相信这位警官一定会给你申冤的!”
苏煊煊把压力给到老刑警。
老刑警身上的责任感让他无法拒绝:“是,我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不会让伤害你的坏人逍遥法外!”
小莲眼里透露出一丝希望,还有一丝恨意。
“是这样的………”
小莲缓缓的讲述起这些年自己遭遇的一切,还有当时案发的一些细节。
老刑警甚至还掏出小本本记载着那些东西,生怕自己遗忘了重要的信息。
苏煊煊悠哉悠哉的漫步在整个院子里,鼻尖还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
最后找到一间房间里面,对着外面的人招了招手。
“叫你们痕检科的人来,这里应该有血液的痕迹,虽然处理过,但通过特殊手段还是能够反应出来的。”
苏煊煊觉得有些事情还得用科学的手段来证明,不然不能把那些坏人绳之以法。
很快便有警察带着工具进来了,没一会儿就发现了血液的痕迹,甚至还在某些角落找到了干涸的血迹。
这个房间很快被警戒线围了起来,这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苏煊煊功成身退来到了屋外。
“你跟着我来。”
苏煊煊带走了小莲。
来到了那一家人的面前。
那一家人才看见苏煊煊背后跟着的人影时,惊恐的倒退了两步。
嗓子都说不出话了,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小…小莲!??”
男人率先反应了过来。
苏煊煊对小莲使了个眼色。
“别把人给玩死了。”
她还提醒了一句。
小莲点点头,朝着那一家人飘了过去。
化作最恐怖的样子,眼睛里面带着极致的恨意。
“我好痛!”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和我的孩子都死的好惨……”
“为什么?因为我们是女孩吗?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对我?”
小莲伸出手,步步紧逼。
“不是不是……我没想杀你,只是你自己要跑。”
“对不起,对不起,千万不要怪我们。”
“我们只想你把那个孩子流掉,没想对你怎么样的,你肚皮里面的那个是个女孩,我们只想要个孙子而已。”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还是在狡辩。
“哈哈哈……可笑!”
小莲只觉得自己很可悲,自己这二十多年是这样的过的。
“没有机会了,你们欠我的,我都要讨回来!”
她伸出长长的指甲,又吐出长长的舌头。
因为是吊死鬼,那舌头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湿润冰冷的舌头贴在那家人的脖颈之上,他们瞬间寒毛竖立,不自觉的挣扎着。
“救命!”
“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们,谁来放过我?这世界太不公平,为什么你们这种人还能好好的活着?我让你们偿命!!”
小莲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她一直谨记着刚才那个女孩的话,下次这么说,不过是吓唬他们的而已。
她只想看看这一家人的丑陋面孔,看看他们在自己眼前求饶的模样。
小莲舌头一用力,那三个人瞬间呼吸困难,脸都憋红了。
小莲忽然又把舌头收了回来,那三个人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大口的喘着气,抚摸着自己的脖子。
眼底满是恐惧……
那个男人连滚带爬的到了小莲面前,直接跪下,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
额头磕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一声接着一声,好像要把这地板磕穿。
没一会儿,那男人的头上就红了一大片,隐隐还泛着血色。
他害怕极了,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博得小莲的原谅。
小莲苦笑一声,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男人,终究还是臣服在了自己的脚下,为了活命如此卑微的磕头。
她没有觉得很高兴,只是觉得这一切荒唐。
男人的爸爸神色难看,却还是不敢靠近。
“小莲既然你都死了,不要缠着我们。我们会厚葬你的,给你立碑,给你找一个风水好的坟。生前的事情是我们对不起你,可是我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今生的恩怨,咱们到了下面再去算吧。”
男人的爸爸终于开口说出来的,竟是如此荒谬的语言。
小莲都给气笑了,尖锐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回荡,刺痛了他们的耳膜。
“让我放过你们!你们的生活还要继续,我就得成全你们吗?这世界不是围着你们转的,那你们之前为什么不对我好一些?”
小莲也做过心理斗争,也想过干脆就这么认命,好好过日子。
可这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她终究是低估了这一家人心狠手辣的程度。
苏煊煊远远的看着这一家人的洋相。
只是为了活命,又不是真心悔改,也罢,这样的人怎会有真心呢?
“小莲实在是太可怜了,要是我干脆就上去绞死他们!”林炎狠狠的咬着牙,有些同情这个女孩的遭遇。
苏煊煊被他吓了一大跳。
“你什么时候窜出来的?”
“我刚才就回来了。”
“这样的人自有天收,不必脏了小莲的轮回路。她若是因为这些人渣而背负上罪孽,多不值得。”
苏煊煊觉得不能因小失大,吓唬吓唬就行了,若是小莲真的动手,过不了地府审判的那一关,也投不了一个好胎。
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这悲催的命运。
“我也只是这么说说。”
“只是可惜了她才20岁。”
林炎看着这个还没自己年纪大的女孩,缓缓的摇了摇头。
“在人间有国家法律,在地府有地府规矩,做了恶的人都逃不了!”
苏煊煊语气加重,带着一丝坚定。
“嗯,你说的对!”
林炎点点头,赞同道。
天色渐晚,屋子里面的灯都亮了起来,在这黑夜当中,小莲的脸显得更加恐怖。
小莲在一旁折磨着那一家人,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却没有惊动旁边的警察。
可想而知是苏煊煊出手了。
那家人也诡异的发现他们叫的这么大声,在外面的警察却无动于衷,对他们仿佛视若无睹一样。
这三个人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连求救的力气都没有了。
趴在地上,犹如一只死狗一样,看着飘浮在半空中的鬼魂。
“你干脆给我们一个了断吧!”
他们觉得自己今天是逃不过了,不想再忍受这种折磨,还不如直接给他们一个了断。
“想死可没有那么容易!”
小莲看着他们求死的样子,终于畅快了一些。
“给你偿命也不行,你到底想让我们怎么样?”
男人挣扎起身子大声的喊道。
“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此话一出,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甚至开始后悔起自己之前做的那一切,早知道这样,他们就不应该把她杀了。
他们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那个陌生女孩,就是她,就是她制造了这一切!
这些都是幻觉对,都是幻觉!
那一家人疯魔似的站起身,快速的朝着苏煊煊跑去。
他们想要恢复正常,他们认为,只要把这个女孩制住,小莲的鬼魂才会消失,这一切就恢复正常的样子。
可终究是他们想错了。
苏煊煊早就有防备,特别是在他们冲过来的那一刻。
“蠢货!”
苏煊煊暗骂一句,一人赏了一巴掌。
啪啪啪!
几巴掌甩在三人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三人的侧脸肿的老高,疼得他们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只能说他们惹到这里面,最不能惹的人了。
“想偷袭我?没门!”
苏煊煊本来就是看热闹的,没想到这群蠢货还主动招惹自己,那就别怪自己动手了。
林炎听见那巴掌,只觉得自己脸都疼。
那三个人说话都有些大舌头。
“你…你打我干嘛?”
“你是个妖女,妖女!”
“我看你们三个人长的挺丑,脑子也不好使。只准你们偷袭,我就不允许我打回来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杀了人,还能赖到我头上不成?”
苏煊煊甚至有一点懒得费口舌。
这一家人是有理都说不清,还不如用武力,知道痛了,那就老实了。
小莲都被这一家人的举动蠢笑了,这三个蠢货,居然会去招惹那位大人物。
是瞧着人家年轻好欺负吗?
笑着笑着,她我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她就是被这三个蠢货给害死的,这不意味着自己更蠢吗?
“煊姐,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林炎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的开口。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自量力的人,明明都展现出了那异于常人的本事,他们居然还有胆子过来搞偷袭,是觉得煊姐今天太温柔了吗?
林炎的脑子里面不禁浮现出刚才煊姐的脑子里面不禁浮现出刚才暴揍丑僵尸的画面,那才叫一个血腥残忍。
“受不了你们了!”
苏煊煊撤开了禁制,抬脚走了出去。
小莲紧跟而上,也没功夫去管那一家人。
当所有警察看见这三个人肿着脸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高高肿起的脸颊,还有渗出来的一丝血液,看起来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打成这样?
而且这三个人还非常整齐的是右脸颊,就连角度都是一样的。
“这怎么搞的?”
有警察前去询问。
“就是她,她给我们打成这样的,我们要告她!她故意伤害我们,要让她赔精神损失费,医药费,误工费!”
这一看见警察男人的妈妈就来了劲,那一张老嘴叭叭叭的,特别能说。
苏煊煊轻飘飘的扔下一句。
“谁看见是我打你们了?你们有证据嘛?”
“我还可以说是你们故意陷害我,给我设圈套呢,就是想讹我钱。我一个小女孩能把你们打成这样吗?给你们打成这样,我手不疼吗?”
苏煊煊无辜的看着警察们,甚至还把自己的手掌来回翻看了一下。
众人的视线也不自觉的落在了那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上。
就这双绵软无骨的手,怎么可能会下那么重的力气?
大家的心瞬间就偏了,很有可能是这一家人想讹人家的钱。
“行了,没证据就别乱说话!”
老刑警那边很快就取证到了重要证据,带着一队人就走了进来,把那一家人直接铐住。
“我们已经掌握到了确切证据,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老刑警没想到,今天这案子这么简单就破了,而且这破案的方法好像有些诡异,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
这一家人还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一听见证据,马上又怂了。
“什么证据?”
“我们刚才已经查到,你们在某个药房买了下胎药,而且还有你们儿媳妇儿去某个诊所鉴定性别的视频,而且村子里面有行车记录仪,正好拍到你们搬运尸体的样子。证据确凿,不容狡辩!”
老刑警就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就连掌握证据都快的令人发指。
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办的最快的案件了。
泛着金属光泽的手铐铐住了这三个人,依次进入了警车。
村民们只看见这三个人手上铐着的手铐,被带回了警局。
小莲的爸妈也跟了上去。
“就是你们伤害了我们的女儿,警察同志,他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的大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的小儿子也才读小学,你们让我们怎么活?”
这人被抓走了,他们还怎么得到好处?
不行不行,现在必须马上把好处要到手。
老刑警也不是吃素的,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两人。
“你们不要妨碍公务,作为受害者家属,我们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是从另一个层面讲,你们已经涉嫌贩卖人口,已经触及到法律的底线和道德的底线。”
“若是你们再执意纠缠,我们将会依法办事!既然你说你们的孩子还在读小学,就赶紧回去照顾孩子,有什么事情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老刑警一开始还是挺同情这一对夫妻的,毕竟是自己千辛万苦养大的孩子,说没就没了,这心里怎么说都难受。
可自从他知道这个女孩是被亲生父母卖掉之后,就再也升不起同情心了,又看见他们充满利益的眼神,还有这些表现,只觉得心寒。
两人被唬住了,也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警察把人带走,他们站在原地。
“我们该怎么办?”
女人茫然的问着男人,有一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还能怎么办?回去呗。”
“可是咱们什么东西都没要到,就这么回去了……”
女人很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归。
“你急什么?谁说咱们什么东西都没有?等这事情结束,小莲的尸体不是还得回到我们家吗?”
男人低下声音神秘兮兮的说着。
小莲就静静的站在他们身旁。
她听这语气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小莲的爸爸说出一个令人发指的想法。
“我能把她嫁第一次,就能把她嫁第二次。小莲这孩子遭了不少的罪,生前没给她找个好夫婿,那就给他找个伴儿,免得她在下面孤单。”
原来男人打的是这个主意,竟然还想利用小莲的尸体再赚一笔钱。
小莲的心像是坠入了冰窖,浑身都散发着冷气。
愤恨的看着这对父母。
怎么连死了都不放过自己?
她的命就真的这么贱吗?
“这个主意好啊,咱们还能再收一笔彩礼钱。就凭咱女儿这样子,肯定有不少人愿意的。”
小莲的妈妈非常的赞同,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这样好的办法呢?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男人有几分得意,他的女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尸体还不得送回到他们家?
两人只觉得浑身的温度骤降,像是有一阵冷风袭来,背脊都在发冷。
那种站立的感觉,从尾椎骨一直窜到了颈椎。
好像身旁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在凝视着他。
两人往后看了看,什么东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