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煊煊轻轻地打了他一巴掌。
“不许瞎叫唤!刚才那鬼追你的时候都没喊,我好心救你,倒还喊上了!小心我把你送给那只鬼!”
苏煊煊威胁着。
男孩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像是被打疼的样子。
“女侠饶命!不…不要把我送给那个鬼!”
缓缓落地,男孩儿双手抱臂,手软,脚也软。
“这儿人烟稀少,周围也没有住家,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苏煊煊好奇的问着。
“我是附近一个小剧组的场务,这晚上还在通宵,正好我尿急,这附近一时间也没找到厕所,就准备找个角落解决了。”
说到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种事儿说出来也挺没素质,但人有三急,憋不了。
“我避开所有人就来到了这后面,刚解决完,就听见一阵音乐声,还有唱戏的声音。我想着这里面还有剧组在拍戏吗,就打算顺道过来看看,就发生刚才那些事情。”
他倒是老实全盘托出。
现在他是后悔莫及,早知道就好奇心就不这么重了,自己傻乎乎的自投罗网。
人家那是在钓鱼呢,若没遇见这两位女侠,自己指不定成了那鬼的盘中餐。
“女侠,你说要是没你们,我会是什么结果?”
他也有一丝好奇。
这鬼不会真的吃人吧?
“很简单呀,你会被这鬼吸干阳气,然后第二天被发现死在这荒宅中,警察勘探了数日发现,根本就找不到杀人凶手,最终变成了一桩悬案。”
苏煊煊说的倒是轻松,可把这男孩给吓坏了。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我才20多岁呢,媳妇还没娶呢,不可能英年早逝!”
他猛地甩着脑袋,想着那恐怖的画面,浑身打了个哆嗦。
“所以说你还算是比较幸运的,恰好碰见我们俩在这,那就说明你命不该绝!”
苏煊煊也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多谢多谢!”
男孩为什么不怀疑这是故意演戏给他看的,他刚才仔细看了。
正常人没有威亚还能飞到十几米高的地方吗,他一个经常在剧组里面混的人,对这些东西最清楚不过,根本就没有一点特效痕迹。
还有刚才那女鬼的样子,那可不是骗人的。
你见过人的手上还会有雷电的吗?
他反正是没见过,这可不是后期制作,这可是实打实的。
“你就不担心是我们合起伙来骗你?”苏煊煊反问着他。
男孩脸色一变:“难不成真是?”
“不可能吧,那那些又怎么说明?”
男孩指着舞台上已经被打变形的那只鬼,面色有些扭曲。
“算你聪明。”
“最好跟在我身边,哪都别去,不然被那鬼抓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苏煊煊叮嘱着他。
男孩倒是个听话的,老老实实的跟在旁边。
方箐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实战对手,自然不可能一击毙命,反倒是在这个鬼身上实验起了自己的招数。
身为鬼,不管是好鬼还是恶鬼,都对雷电带着天生的恐惧。
看着方箐手上冒出来的缕缕雷电,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方箐也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各种招数齐上阵,打的那只鬼,没有招架之力。
能成为恶鬼的鬼,当然也有几分本事。当然也有几分本事
他红了眼,身上的戾气暴增,杀伤力倍增。
方箐不免的,严肃起来严阵以待!
那眼眸中跳动的不是恐惧,也不是忌惮,是兴奋!
“来呀!看看是你的指甲厉害,还是我的雷电厉害!”
方箐在安全局也算是战斗力爆表的存在,平时对上的都是一些危险人物或者危险动物,这还是第一次,不对,是第二次和鬼对战了!
上次千丝女的战斗给了她不少的经验,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学到的东西更多,想必应该更有用,她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的练习练习,这样好的练习对象错过了就没有了。
这只鬼还不知道自己的悲惨命运即将来临。
苏煊煊丝毫不担心,方箐能够解决掉那个小恶鬼的。
“啊啊啊,我的脸!我和你拼了!”
“打人不打脸,你没听说过吗?”
这鬼气的,嗷嗷直叫!
他最看重的脸居然被打伤了,整只鬼开始暴动。
方箐在苏煊煊身边待久了,这说起话来也像刀子一样。
“打人不打脸,我倒是听说过。可你是鬼,又不是人,怎就打不得?”
这只鬼说话的声音变了个腔调,听起来像是个粗犷的男人。
“他…他说话怎么是男人的声音?”
男孩紧张的捂着嘴,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大惊小怪!”
“他本来就是男的呀,难不成你真以为她是女鬼?”
苏煊煊对着男孩挑了挑眉,带着几分看笑话的心思。
“嗯!”
男孩老实的点了点头:“我真以为她是女鬼!不是,他什么癖好呀?他一个男的,还叫我郎君,恶不恶心?”
不用问,就知道男孩妥妥的一个大直男!
瞬间回想着刚才的声音,他恶心的鸡皮疙瘩都快溢出来了。
“反串知不知道?以前那个年代女孩子是不能抛头露面的,所以很多戏班子里面的旦角都是由男性反串,当然也有女孩。”
苏煊煊解释着。
“虽然这只鬼挺恶心的,但咱们不能以偏概全?咱们华夏还是出了不少反串名角,都是大师级人物。”
苏煊煊还是很尊重那些大师的。
“知道了。”
“可是这鬼为什么要害人啊?”男孩又有新的问题。
苏煊煊也挺好奇的,借着这个时间开始推算起来,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的画面,串联成一个故事。
“是可怜人,但又算不上可怜。”
苏煊煊并不同情这人,当他选择作恶的那一刻起,就不值得同情了。
“他当时也算是戏班子里的一个名角,模样出众,身姿窈窕,备受达官贵人的追捧。当时不少人都以为他是个女孩,他自己也爱好这样的装扮,久而久之,就忽视了他真实的性别。”
“某一年,他结识了一个看客,两人相谈甚欢,互为知己。他心生爱慕,便一直隐瞒着自己的性别,直到那个男人家里面定下了未婚妻,他按捺不住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而那个男人接受不了他是男的,回头听从家里的安排成了亲。”
“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在这戏楼里,整日郁郁不安。一把火烧掉了这个戏楼,当年戏班子里的好些人都没有跑出去,一同葬身在了这里。”
苏煊煊说完,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