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巧巧的声音,陆放马上出现在堂屋。
看到苏巧巧取出来的几种药材,他有些疑惑,却又不敢确定。
“苏姑娘,这些药材,不都是?”
苏巧巧点头,帮他确定了心里的猜测:“没错,就是治疗风寒的药材。”
说完,她将手里配好的一份药递给陆放:“这些帮我磨成粉,我要做成水丸。”
“是谁得风寒了?”陆放接过药材,按照苏巧巧的要求拿起药杵,一边研磨一边好奇地开口问道。
“没有谁。”苏巧巧头也不抬,继续配置后面几份药材,“马上就要入冬,村里难免会有人感染风寒,我先把药制好,提前准备出来。”
说完,她将自己列好的清单拿给陆放:“除了治疗风寒的药,还有清热化毒丸,连花清瘟散,化食片,家里药材够用,这些天多做一些出来。”
陆放拿着药杵,直接石化在了原地。
他万万没想到,苏巧巧竟然真的那他当药童使唤,这些寻常的药,竟要他一个神医亲手来做……
罢了,既然答应了人家,他堂堂神医,总不好食言。
陆放带着一脸郁闷的表情,又开始卖力地研磨起药粉来。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苏姑娘,我既然是你的药童,这伙食费?”
“伙食费免了,”苏巧巧大手一挥,“其实我本来就没想要什么伙食费,都是王爷说起……”
苏巧巧卖起秦栩来,半点都不犹豫。既然让人家帮自己干活,一顿饭她还是管得起。
听苏巧巧说完这话,陆放的表情更郁闷了。
他的四十两银子!
……
花了几天的时间,陆放帮着苏巧巧一起做出许多药丸和药剂,也的确跟苏巧巧学到了一些不一样的炮制药材的方法。
“苏姑娘,你的这些本事,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帮苏巧巧一起整理着药柜里的药材,陆放忍不住问道。
“你好奇?”苏巧巧朝陆放挑了挑眉。
随后,在陆放满眼期待中,她缓缓开口:“不告诉你。”
她的医术,一半是现代医学发展几百年的结晶,一半是家学渊源。
就算说出来,这些古人恐怕也理解不了,反倒容易给自己招来麻烦,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说,省得以后还要想办法解释。
这几天,三个婶子照例每天午饭过后来家里做活,之前攒下的板栗用完了,山上也已经没有板栗,送到云轩阁的板栗饼换成了红豆饼,依旧很受欢迎。
眼看着已经到了深秋,秦栩的药喝到第七天时,终于,他在村里的房子也已经盖好,只等两天后,家具送到房子里,就能直接住进去。
家里,每天的糕点有三个婶子帮忙一起做,林氏在家的事情不多,利用闲暇的时间,已经把家里过冬的冬衣和棉被都缝制出来。
至于苏巧巧之前买回来的丝绸和绣线,林氏也知道,自己现在做的糕点在县城能卖上高价,自然不在盯着绣帕子的那几十个铜板。
但买回来的材料不能浪费,之前绣好的帕子,她依旧让苏巧巧送去成衣店,剩下的材料,林氏便抽空绣些好看的花样子,做成绣帕和荷包,留着给两个女儿用。
接下来的两天,村里来了几辆马车,各式家具陆陆续续送进秦栩新盖好的大宅子。
村里人也听说,这大宅子的主人,竟是为了找苏巧巧看病,才特意在村里盖一间房子,一有机会就来找苏巧巧和林氏打听。
苏巧巧没什么好矫情,有村民问,除了秦栩的身份,以及他中毒一事被苏巧巧含糊过去,其他的,村民们好奇,她都或多或少回答一些。
她会医术的事,在村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帮人治病也并不是丢人的事,没必要藏着不让人知道。
两天之后,秦栩大宅子里的家具添置齐全,他也终于住进了村里。
村民们时不时地凑近看看,对这个花重金看病的有钱人本能地好奇,可是老苏家人却始终没再露过面。
大概是之前那次被打怕了吧。苏巧巧想着,并未把老苏家的人放在心上。
明天就要给秦栩准备第一次药浴的药材了,苏巧巧连着配了三个药方,都不太满意。
静下心想了想,她又去找秦栩诊了一遍脉,拉着陆放讨论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把药浴的方子定下来。
将药方写好,又将配置好的药材分三个药包装好,苏巧巧将药包交给陆放。
“这个你先拿回去,明天下午,我亲自过去,秦栩药浴时身体的变化状况,我得时时记录。”
陆放接过药包,心里也带着忐忑。
这几天和苏巧巧讨论下来,这个办法,的确是最有可能帮秦栩成功解毒的办法,只是,还要依赖苏巧巧的针灸之术,不能出半点差错。
秦栩的身体状况,没人比陆放更了解。以他自己的本事,最多再撑两年,眼下,他只能选择无条件地相信苏巧巧。
“苏姑娘,阿栩就拜托你了。”
苏巧巧莞尔一笑:“我的病人,我当然会负责到底。”
第二天早上,苏巧巧没有亲自去县城送糕点,而是让苏彦和阿宸一起。
金针度穴极耗体力,即便有灵泉水加持,苏巧巧也不敢有半点马虎。
午饭过后,苏巧巧做好最后的准备,起身去了秦栩家。
厨房里,仆从已经烧好热水,看到苏巧巧过来,陆放也走上前:“苏姑娘,现在开始吗?”
苏巧巧谨慎地替秦栩诊脉过后,点头:“先煎第一包药,准备热水。”
想了想,她背过身去,给秦栩倒一杯茶水,里面却掺入半杯灵泉水。
“把这个喝了。”
面对苏巧巧递过来的东西,秦栩半句都没有多问,端过茶杯一饮而下。
随后,他便感觉到丹田处涌上一股暖流,身上也跟着热起来。
不多时,药浴已经准备好了。
秦栩起身解开外袍,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苏姑娘不回避吗?”
苏巧巧的目光却十分坦荡:“煜王殿下,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有什么好回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