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秦栩沉声问道。
马车外面,暗一马上回话:“县城里病人太多,且每天都会有人得病,所以桃县的知县……”
不等暗一说完,秦栩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进城。”他吩咐道,“先找住处,暗一,你直接将桃县的知县带到我面前,我亲自问他。”
车队来到城门处,暗一只出示了煜王府的令牌,便无人敢拦,车队径直进了城。
还不等秦栩手下的人找到合适的住处,桃县的知县便得到消息,先一步派人过来。
“煜王殿下,先前不知道您回来,我们大人事先没有准备,怠慢之处,还请殿下见谅。”来人朝着车队的方向行礼。
随后他又问:“殿下初来桃县,可有住处?不如由小的来替殿下安排。”
“不必。”秦栩果断地出声拒绝,“住处的事不用你们费心,本王只想知道,城外被赶出去的百姓,是怎么回事。”
“这……”来人一时语塞,“殿下误会了,那些百姓并不是被赶出城去,他们自知已经得病了,不想影响亲人,这才自愿……”
“是吗?”秦栩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具体原因,一会儿让你们知县自己来找我说。”
这人还想再说点什么,秦栩身边的影卫已经回来:“主子,属下买了两处院落,住处已经安排妥当。”
秦栩放下车帷,吩咐了一声,车队便继续往前驶去,在秦栩手下安排好的院落前面停了下来。
两处院落都很大,安顿下随行的所有人绰绰有余。
秦栩扫视了一眼,很快做好安排,他身边的暗卫,以及忠勇将军府随行的人住在稍大一点都院子里,其余的人则住另一处。
出门在外,大家都没那么多讲究。对于秦栩的安排,回春堂的人也并无异议,迅速收拾好的各自的东西,进了房间安顿下来。
至于苏巧巧这边,了解到外面的情况,身边没有秦栩的人跟着,她也没急着带人出门。
秦栩既然让暗一叫了知县过来,她索性也一起等着。
她倒要看看桃县的知县要如何解释桃县现在的情况。
只等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桃县的知县曹庆就被暗一给带了过来,样子还有几分狼狈。
“主子,他便是桃县的知县曹庆。”暗一回到秦栩身边,回禀道。
曹庆见到人,心思转了一圈便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便是大秦国的摄政王,煜王秦栩。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秦栩面前,跪下行礼:“下官曹庆,参见煜王殿下。不知煜王殿下今日前来,下官有失远迎,还请煜王殿下恕罪。”
“说说桃县如今的情况。”秦栩冷着脸开口,并未叫他起来。
曹庆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心思转了一圈,战战兢兢地开口:“回殿下,桃县如今有不少人突然得病,且这病还会传染,下官觉得似乎是……疫病。”
最后“疫病”这两个字说出口之前,曹庆还特意看了一眼秦栩的表情,见秦栩并没有表现出责怪的意思,才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这话一出,秦栩和苏巧巧对视一眼,心下都已了然。
看来曹庆早就知道这是场疫病,却一味地将百姓赶出城去,全无任何作为。
显而易见,作为一座县城的父母官,曹庆丝毫没有将百姓放在心上。
可曹庆此时丝毫不知道秦栩的心思,心里还在沾沾自喜。若是煜王殿下知道这是疫病,想必一定不会继续追究他将城里的百姓赶出去一事。
可是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再也维持不住了。
“既然知道是疫病,为何不上报?”秦栩问道,声音变得更严肃了许多。
这声质问,让曹庆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
“殿、殿下,下官只是怀疑,并没有依据,这才……”曹庆绞尽脑汁地努力想着为自己狡辩的说辞。
“那可找大夫看过了?”秦栩紧接着又问。
这次,曹庆彻底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只嗫嚅着:“桃县这种小地方,大夫医术不精,就算看过,也……”
秦栩此时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他直接拂袖起身:“本王今日正好带了大夫过来,曹知县,不如就让本王带来的大夫,好好看看,桃县的百姓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这、这……”曹庆顿时惊得面如死灰,却不敢忤逆秦栩的命令。
秦栩顺势看向苏巧巧:“今日起,给百姓看诊的事宜,就由这位苏大夫来决定,曹知县,还请你好好配合苏大夫的安排。”
看到苏巧巧一个女人,还这么年轻,曹庆的心里更没底来:“殿下,若真是时疫,这位苏大夫可有把握能治好?”
“你是不相信本王带来的人?”秦栩的声音提高了两分,语气也明显带上了不悦。
“下官不敢。”曹庆又马上低下头去,“全凭苏大夫安排。”
嘴上虽这么答应着,曹庆心里却想:反正这劳什子苏大夫是煜王带来的人,若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只管推到煜王身上就好,和他一个小小的知县可没什么关系。
见他答应下来,苏巧巧也没跟他客气:“曹知县,还得劳烦你将之前送出城的百姓再请进来,找一个地方统一安置好,也方便我带人看诊。”
“这怎么行?”曹庆下意识地反驳,“苏大夫,就算要看诊,城里还有病人,完全可以先找城里的富户和员外,外面只是些无关紧要的百姓,怎么能先给他们看诊?”
听了曹庆如此不要脸的说辞,苏巧巧直接气得笑了出来:“无关紧要?”
“曹知县,难道这些百姓的性命,在你眼里,就这样一文不值没?你这个父母官,还真是好样的!”
或许是觉得苏巧巧是个女子,曹庆对她并没有对秦栩那么尊重,再加上秦栩已经转身离开了一段距离,曹庆马上还嘴:“煜王殿下只说让苏大夫安排治病看诊的事宜,本官到底是一县知县,县里有哪些人是病人,当然是本官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