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的话才说完,所有人的视线便都落到了苏巧巧身上。
贵妃这句话,看似是在开玩笑,可却让大家对苏巧巧有了些不一样的看法。
难道苏巧巧当真对贵妃心生忌惮不成?
看着众人投过来的视线,苏巧巧不慌不忙地迎上贵妃的目光:“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女本就是医者,难道还会怕人给我下毒不成?若这饭菜里当真有东西,臣女当然会直接指出来,绝不会让人在这种宫宴上生事端,坏了贵妃娘娘的贤德之名。”
“只是臣女从家中出来时曾用过早饭,这个时候还不太饿,不像娘娘竟因此误会了臣女。”
苏巧巧神医之名,在京城可谓是人尽皆知,只是因为她是女子,此时又是宫宴,大家才一时没有想到这里。
现在再听苏巧巧说的话,贵妃对苏巧巧的确有些苛责了,细细想来,倒像是故意为难一般。
难道贵妃和苏巧巧之间,当真有什么过节?
不等大家往深处想,贵妃掩面轻笑了两声:“本宫只是开个玩笑,康宁郡主不必介意。”
“既然御膳房的饭食,康宁郡主没有胃口,本宫倒当真有一样好东西。”
“去年冬日之前,皇上特地赏赐本宫一坛西域送来的葡萄酒,这东西,想必康宁郡主应当没见过,今日本宫特地命人送了一壶葡萄酒来,也算是给郡主尝尝鲜。”
专门给自己送葡萄酒?苏巧巧心里对贵妃又鄙夷了一番。
这是又要开始搞事了。
葡萄酒苏巧巧当然喝过,前世的时候,她见过的好酒可不在少数,苏巧巧虽然不嗜酒,但是却也会稍微尝上一点点,对于葡萄酒的滋味并不陌生。
可是,这里毕竟是古代,她可不能将前世的事情说出来,也不想在宫宴里出什么风头。
况且贵妃一副女主人的做派,若是苏巧巧拒绝,倒显得她不识抬举。
对于贵妃的手段,苏巧巧并不畏惧,笑着朝她点头:“那臣女便多谢贵妃娘娘了。”
很快,又有一个宫女高高地举着一壶葡萄酒,从宫殿外面走进来,一直走到苏巧巧身边,才停下站定,往苏巧巧的杯子里面倒了一杯葡萄酒。
看得出来,贵妃为了坑害自己,的确下了血本,这葡萄酒,也当真是好东西。
贵妃朝着苏巧巧的方向举了举酒杯,示意她将杯中的葡萄酒喝下。
苏巧巧才端起酒杯,轻嗅了一下,便知道这杯酒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贵妃的性子的确谨慎,酒杯中的东西并不是毒,喝了对人也无害。
若是寻常的医者,的确能被贵妃的手段给糊弄过去,可苏巧巧和一般人可不同,只一瞬间,她便猜到了贵妃的心思。
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举起酒杯,朝着贵妃的方向遥遥一敬,将酒杯凑到自己嘴边,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苏巧巧又朝着贵妃的方向看过去,正对上贵妃计谋得逞的眼神。
见苏巧巧看过来,贵妃的神色又恢复如常,她倒也算谨慎。
只不过,酒杯里的东西,苏巧巧看似喝了下去,实际上,在酒杯中的葡萄酒沾上唇瓣之前,苏巧巧就已经全部收入了空间。
在外人看来,那些酒,她一滴不落地全部喝下,贵妃也正是被她的动作给骗了过去。
毕竟,苏巧巧有空间的事,任谁也猜不到。
再加上她还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傍身,即便这件事情之后贵妃怀疑,也只会联想到她的医术上面,绝不会怀疑其他。
待苏巧巧一杯酒喝完,身旁的宫女得了贵妃的指示,又要再给苏巧巧添一杯葡萄酒。
只是这次,酒壶已经到了杯口附近的位置,那宫女的手一松,一整壶就直接撒在了苏巧巧的身上。
“郡主饶命!”那宫女连忙跪下,开始哀求道。
“郡主,都是奴婢的错,还望郡主开恩,不与奴婢一般计较……”
贵妃也拍案而起,指着那宫女就骂:“笨手笨脚的东西,本宫特地为康宁郡主准备的葡萄酒,就叫你这样给毁了!你还好意思求康宁郡主原谅?”
参加宫宴的其他人,这个时候也彻底看明白了,这宫女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贵妃的人,贵妃如此三番两次地针对康宁郡主,看来这场宫宴,就是为康宁郡主而设的鸿门宴。
至于他们其他人,只是被贵妃请来的陪衬,现在康宁郡主的衣服被打湿,后面还不知道贵妃有什么别的手段等着她。
“起来吧。”看到那宫女在自己面前已经磕得额头破了皮,苏巧巧冷声道。
“你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婢女,自然轮不到本郡主来责罚,这件事,该是娘娘说了算。”苏巧巧轻飘飘地给了贵妃一个眼神。
这种事情处理不好,会落得一个不大度的名声,苏巧巧当然不想沾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这个棘手的问题,再抛回贵妃手里。
这宫女既然得了贵妃的指使,做出这种事情,必然是贵妃许了她什么好处。
如今问题抛回到贵妃这里,若贵妃责罚了这宫女,说不定宫女会因为心里愤恨,直接将贵妃叮嘱她的事情当场揭露出来。
可若是轻轻放过,这宫女冲撞了苏巧巧,贵妃娘娘不加以惩罚,便是对苏巧巧这个康宁郡主的不重视,如今这场面,倒是轮到贵妃进退两难了。
贵妃揉了揉眉心,恶狠狠地瞪了那宫女一眼:“该死的奴才,给本宫滚回去!等宫宴结束,本宫再跟你算账,定不会轻饶了你!”
待那宫女离开之后,她又看向苏巧巧:“康宁郡主,本宫这就让人带你下去,给你准备一身衣裙替换可好?”
苏巧巧衣服上洒了整整一壶葡萄酒,她今日穿的是一身淡蓝色的衣服,葡萄酒红色的酒渍在衣服上十分显眼,贵妃料定了,苏巧巧绝不会继续穿着这身衣服。
“娘娘,今日进宫的时候,我便让下人准备了替换的衣服,只需要一间屋子即可,衣物就不劳娘娘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