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彦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小妹妹聪明,她说的话,自然有她的道理,自己只管听就是了。
“好,我听秀秀的。”苏彦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将苏秀秀送去了她的院子,又拎上长刀去了演武场。
……
刑部,暗一把姜将军送到的时候,看到送来的人,刑部的人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这姜将军是戍边的主将,今日却被直接带来了刑部,来送人的,还是摄政王身边的人。
很快,刑部尚书闻讯赶来,对于姜将军,他也算是相熟,再看暗一,他将暗一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可否问一句,姜将军究竟所犯何罪?”
“只是先借刑部的地方关押几日,”暗一面不改色地开口,“这是王爷的命令。姜将军是否有过错,还需要王爷调查过后才能定夺,在这之前,把姜将军关入天牢不合适,送去大理寺,更是容易引起京城百姓的恐慌。”
“王爷也是权衡过之后,才命我将人送入刑部,只是借刑部的地方用几日,不必审问,也不需要用刑,只要看着人别离开即可。若是姜将军当真清白无辜,王爷也不会公报私仇,自然会好生将他送回边关,还他主将的位置。”
暗一的话说到这个地步,刑部尚书也的确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若是他再继续质疑,便当真是不识抬举了。
只是,他却也的确没打听出任何有用的消息来,无奈之下,只得让人安排了一间干净的牢房,先把姜将军关了进去。
待暗一离开之后,刑部尚书便亲自去找了姜将军。
看姜将军的样子,穿戴整齐,身上并无脏污,也不像是受过罪的样子,刑部尚书便知道,秦栩并未对他用刑。
“姜将军,你怎会落得这个下场?”刑部尚书开口问道。
秦栩不是那种狠戾的人,他杀的人,全都是该死之人,这一点刑部尚书深信不疑。可是,让他相信一个戍边十余年的将领犯了大罪,他却也觉得不太可能。
“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煜王妃。”姜将军叹了口气,妄图将自己这次入狱的原因推到苏巧巧头上。
回京的一路上,秦栩都没有给他与任何人交谈的机会,因此姜将军对苏巧巧的身份依旧一无所知,再加上他的自负,他此时还以为苏巧巧只是哪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官的女儿。
“煜王妃?”刑部尚书皱起了眉,也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起来。
但姜将军瞧着刑部尚书皱眉,只当他也对苏巧巧成为煜王妃这件事不满,紧跟着添油加醋:“我身为军中主将,每日要处理的事情不少,实在是没有余力去安排军务以外的事情。不过就是对煜王妃不够恭敬,不想却……”
“也不知道煜王殿下何时变成了这副样子,煜王妃只是捏着我一个小小的错处,跟煜王殿下告了状,殿下他就……”
听着姜将军的话,刑部尚书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姜将军口中描述的煜王妃,与他和权京城的官员、百姓所认识的苏巧巧,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若非这话是从姜将军口中指名道姓说出来的,刑部尚书根本无法将姜将军口中这个嚣张跋扈又很有心计,只知道依赖男人的女子和神医苏巧巧联系在一起。
事出反常必有妖,刑部尚书曾亲眼看过苏巧巧行医治病,她先前为大秦国百姓所做的一切,也做不得假,他坚信眼见为实,哪怕先前并不认为姜将军会做出对大秦国不利的事,此时也没有相信他的话。
但刑部尚书毕竟身居高位多年,还是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情绪,他叹了口气:“除此之外,你当真没再做别的了?”
姜将军摇头:“我戍边多年,若是当真有什么私心,何至于等到现在?”
若是他先前没有刻意诋毁苏巧巧,这话刑部尚书还能相信几分,可是现在看来……
“旁的不说,我只问一件事,”刑部尚书的脸色也冷了些,“前几日,京城外面发现了一批兵马,经查明,是你戍边军中的人,这件事你作何解释?”
煜王派来的人虽然和他说过,不需要他进行审问,可是,在得知姜将军有问题的情况下,刑部尚书当然不会全然不管。
且不论他问出的东西对煜王殿下有没有用,他都得做点什么,不然,便是愧对身下的尚书之位。
听到刑部尚书这句话,姜将军明显吃了一惊。
他给那些士兵下的命令,是只将自己的夫人和女儿送到城门附近,便就地驻扎下来,可是,他们怎会被人发现踪迹?
“你说煜王殿下是因为煜王妃才会降罪于你,可是煜王殿下从来都是一个自持冷静的人,这件事,你恐怕误会他了。”刑部尚书又继续道。
“姜将军,你戍边多年,我自然相信你没有异心,可是这件事关系甚大,如今你在我刑部的狱中,我还能保你性命。可若是你不说清楚,等到煜王殿下下了令,便是我也保不了你了。”
刑部尚书这话说得诚恳,看向姜将军的眼神,更是带着对姜将军的信任。
姜将军低下头,心里盘算着,最终艰难地开口:“这件事,我的确触犯了军法。”
“不过我也只是让他们护送我的妻女回京城。我女儿如今已经十六岁,若是她在京城长大,现在应该已经成亲了,是我执意要将她带在身边,耽误了她……”
姜将军此时的样子,俨然是一副一心为女儿着想的好父亲模样。
“可边城那么远,我夫人和女儿都是女子,我如何放心让她们只带几个仆从单独回来?若是因为这件事,我甘愿认罚。”
刑部尚书看了姜将军一会儿,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太冲动了。”
“若当真是这个原因,本官会想办法替你和煜王殿下求情。可若是煜王殿下不答应,本官也实在没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