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卉点点头:“王妃说得对,”然后看着云鹏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徐家有没有答应徐老爷的要求?”
“自然是应承了,徐老爷态度坚决,要么出族要么升平妻只能二选一。”云鹏喝了一口茶水笑着说道。
“他要是早这么态度坚决,不就没有今天的事了吗!”沐卉不屑地说道。
“致远的伤养的怎么样?”赵明葳问杨劲。
“那小子恢复的不错,喝药是一滴不剩,吃饭是让吃多少就吃多少从不挑食,一心想着赶紧好起来呢。”杨劲这几天一直照顾着赵志远,对他的情况自然清楚。
“王妃,这徐瞳被禁足了,是不是就不好办了?”云鹏问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有三天呢,不急!”赵明葳淡淡地说道,她是真的很想光明正大的惩处徐瞳,可是当是比人强的时候,就要学会变通不是吗?而且只要结果是一样的,过程可以忽略的!至于这几天死的这些人,都不是简简单单的地痞流氓,每个手上都有人命,而且不是一条两条,所以这样的死法一点不为过。
徐家老宅,后花园小院里的少年全被送走了,那几个平时跟着徐瞳为虎作伥的下人也被打了板子送到庄子里去了。徐瞳则是被徐老爷关在了书房里要他读书明礼,徐瞳气急败坏,砸了一书房的家居摆设。徐老爷的贴身小厮站在门边冷冷地传话道:“大爷,老爷说了,您再打砸家具物品,就送您去柴房反思。”
徐瞳敢怒不敢言,他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惹着这老头子了,只是暗恨没有真的受用了那个野种。看着消停了的徐瞳,小厮就去回话。徐老爷也惦记着徐锦的伤势,又去徐夫人的房里警告了一番就去了杏花里别院。
贞娘眼里含着泪帮儿子上药,锦哥儿自打出生就金尊玉贵的养着,又懂事上进,油皮都没破过一处。没想到这次仅仅是出门去书斋买两本书,就被那个畜生抓走折磨成这个样子,真真是心疼死她了!
徐老爷看着哭成泪人的贞娘,又看着徐锦身上交错的鞭痕,也是恨得牙根直。给徐锦上完药,要看着他喝下一大碗的汤药,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徐老爷扶着贞娘回了他们的房间。
徐夫人得知徐老爷出府,自然赶紧去看徐瞳。府医早就看过徐瞳的胳膊了,没什么大事休养几日就好了。徐瞳得知父亲走了,就要去后院。徐夫人赶紧拦下,沉着脸说道:“你几个贱民你爹都送走了,以后不许再胡闹,好好跟你媳妇过日子,给我多生几个大孙子听见没有?”
徐瞳一听自己豢养的娈童都被送走了,当即大闹起来:“什么爹?那根本就不是我爹!那是我的仇人!还生孙子?想得美!要生你去生,我不管,不把那些小子找回来,我就不活了!你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胡说什么呢?你爹正在气头上,你就不能消停几天?”徐夫人也是气的够呛,徐老爷趁机给那个狐狸精生了平妻,这家里还能有她的好日子过吗?“你也是,招惹谁不好,招惹那个野种做什么?没吃着鱼反倒弄的一身腥!”徐夫人没好气地说道。
徐瞳眼珠一转,委屈地说道:“娘,我还不是想替你出气吗,那个野种和他那个狐狸精娘霸占我爹这么多年,竟惹娘生气伤心了,儿子是心疼娘你啊?”
“哼!一个贱人也想跟我平起平坐?”徐夫人看了看儿子,觉得这个儿子是真的没有白养,“儿子不着急,等得着机会收拾了那个贱人,剩下的小野种还不是任你搓磨!”
“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徐瞳立马笑着用没受伤的左手给徐夫人捶了捶肩膀,哄的徐夫人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转眼间十月初一就到了,徐阁老夫人作为整个徐家身份最高的长辈亲自去祠堂给祖宗们上了香。按理女人除了入族谱那日和死后是不可以进入祠堂的,可是徐阁老夫人此次是代表徐阁老来的,所以才破例进了祠堂。
上完香徐阁老夫人就跟一众族老们告辞,明日就启程回京了,毕竟要赶在年前回去的。大家自然明白,纷纷告辞,并送了程仪。程仪不在贵贱,全在心意。徐顾也是一直站在祖母的身后,全程微笑着和各位长辈打招呼告辞,惹得族老们一阵夸奖。
众人走后,徐顾在屋子里转悠了半天,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于是独自一人溜了出去骑上马直奔营州府而去。走在营州府的大街上,徐顾突然间就笑了起来。自己这是魔怔了,都过去这么些天了,没准早就走了。可是自己不来这一遭又觉得心里实在是不舒服,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逛了一会,徐顾随意进了一家书斋,想着买两块墨锭送祖父。
一进书斋,徐顾又笑了,那个披着淡青色披风的俊俏郎君不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吗?
“唐、唐爷安好!真是巧了,我们又碰上了!”徐顾笑的开心,热情的打着招呼。
赵明葳放下手里挑选的画本子,一看竟然是老熟人。也就笑着打招呼:“徐二爷安好,你还没有起身回京吗?”
“祖母说回一趟老家不容易,要在寒衣节上完香再回去,明日就起身了。”徐顾看了看赵明葳放下的书,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唐王妃和自己一样也喜欢看这些志怪一类的画本子。
赵明葳心下一动,随机邀请到:“徐二爷,前面就是一家茶楼,不知可否赏光喝个茶?”
徐顾求之不得呢,赶紧满口答应,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杨劲也觉得顺眼多了。
到了茶楼,茶博士上了茶就出去了。雅间里赵明葳素手煮茶,徐顾看的眼睛都快直了。杨劲在一旁恨不得上去把这个纨绔子弟拎着脖领子丢出茶楼去,目不转睛的徐顾突然间觉得后脖颈一阵发凉,转回头看了看才发现杨劲黑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自己。才缩了缩脖子收回目光,徐顾郁闷极了,他只是欣赏唐王妃这样的奇女子又没有别的心思,至于防贼似的看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