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孙红玉一时间眼珠子乱转,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来。
“是一位先生带我们来京城的,他说是能带我见纪谨,所以我们就来了。地址也是他告诉我们的……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来碰碰运气,万一纪谨愿意见我们呢?”
孙玉红自然是没有替宋景安隐瞒的意思。
好在宋景安也没指望这两个老货能替他隐瞒什么,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透露自己的姓名,主打一个就算纪谨猜出来了也没什么卵用,反正到时候就是一个死不承认。
“不知道是谁?不知道是谁,你们就跟着人家千里迢迢的来京城?”
江措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我们都这把年纪了,他还是个残废……”孙红玉指着陈洪苦笑:
“我们这样的,还有什么好怕的?管他是谁,他愿意给我们一口饭吃,还愿意给我们一个落脚的地方,我们为什么不能相信他?”
孙红玉如今已经落到了这种境地,还在乎被骗吗?
说实话,就连骗子都看不上她们……
纪谨摸着下巴,她寻思着自己这才刚回来,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纪谨!我知道你恨我们,不想再见我们……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帮我们这一把,就这一次!看在以前我对你还不错的份上……”
“我们要的不多,就一百万!不!!!五十万就好!一次性买断,你给我们打钱,我保证,不!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来找你麻烦了……”
孙红玉生怕纪谨会拒绝她,立马给自己打了个骨折。
“你想得美!还五十万呢?” 江措嗤笑一声。
纪谨的这两位养父母就是一对沾上了就甩不掉的吸血蛀虫。
一旦给他们尝到了甜头,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你该不会是忘了吧……早在我七岁那年,你们将我卖给了纪佑宗之后,签的就是买断的合同……”
他们忘了,纪谨可没有忘。
既然已经买断了,那这两位就别想在她这里再占到半点便宜。
显然孙红玉的这番话,连狗都骗不过去。
“纪谨要不然这样吧……我帮你把他们俩杀了怎么样?我便宜,只要五百块!嗯……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再给你打个折,我只要三百块就好。你觉得怎么样?”
温若玉见缝插针。
开始给自己揽生意。
见纪谨没有说话,温若玉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你脑子宕机了?这么划算的买卖,狗都知道怎么选吧?”
纪谨:“……”
这个狗东西,会不会说话?
“用不着,我自己的账,我自己会算!” 纪谨拒绝了温若玉不靠谱的提议。
不知道杀人犯法的吗?
纪谨可不想当上一个买凶杀人的罪名!
“纪谨,你别冲动啊……为了这样的人渣不值得……”
江措比谁都清楚纪谨对陈洪的恨意有多深。
光是他撞见的,第一次在小巷子里,纪谨差点把人打成残废。
第二次更是离谱,纪谨恨不得把他连同陈洪一起烧了……
谁知道纪谨这次会做出什么来?
虽说她现在比之前的戾气少了很多,但一旦遇上陈洪,江措还真不敢保证纪谨会有什么举动。
“我当然知道……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啊……”纪谨白了一眼江措。
当初纪谨孤注一掷,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孑然一身,无欲无求。
所以她不在乎自己的未来。
大不了鱼死网破罢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纪谨身边围绕了很多的人,有亲人有爱人,甚至还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个孩子。
不仅如此,她现在还有了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
她又不傻,才不会因为两个人渣,耽误了自己的后半生。
“纪谨!我听说你现在是科学家了……如果让别人知道你连自己的养父母都不愿意伸手拉一把……你这个科学家怕不是会成为科学界的笑柄吧……”
孙红玉有意的想要激怒纪谨。
最好是让纪谨主动动手,这样她就可以带着伤去医院取证,到时候让纪谨狠狠的吐一大笔钱出来。
“哦!这个死老太婆果然是想威胁你……”
温若玉笑道,纯当是在看一出笑话。
今天不管纪谨是打算杀,还是放,在温若玉这里,对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纪谨没有理会温若玉,转头对着孙红玉说道:
“要么你今天带着这个残废滚出去,滚出京城,我可以大发慈悲,全当作今天没有看见过你们……”
这也是纪谨给孙红玉夫妻俩最大的体面。
“不走!我们不走,我们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今天要是就这么走了……迟早有一天会饿死……实在不行十万!十万也行啊!纪谨你们家那么有钱。给我一点又怎么了?”
孙红玉想不明白,难道她对纪谨整整七年无微不至的爱护,在她眼里连十万块钱都不值吗?
“那你还有第二条路……”纪谨随手将儿子丢在了茶几上,摩擦着手腕上的疤痕,脸色阴冷的说道:
“我现在报警,让他们把你丢出去,之后我会派人盯着点你们,尽我所能!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让你们下半辈子活的连阴沟里的老鼠都不如……”
孙红玉:“……”
“千万别怀疑我的话……这对我来说只需要花点钱罢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有钱,但相比起给你们两个贪得无厌的垃圾,我更愿意把这比钱花在怎么让你们过的生不如死上……你觉得呢?”
纪谨半歪着脑袋,笑得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你……”
孙红玉没想到纪谨居然真的这么无情。
“纪谨,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我有钱有权,也有人愿意纵着我……所以只要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我可以为所欲为……你觉得呢?”
纪谨笑眯眯的看着如同一只发狂的老狗一般的孙红玉。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们俩爱惜羽毛,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不过我可不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