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雅宁停住了哭泣,他就知道余总在就没问题,可又有些过意不去。
“对不起余总,我不是故意来给你增加工作的,我昨天试着给那边打了好多通电话,可那边一直在敷衍。”
余青礼摸摸她的头发。
“去安排下去吧,邱总喜欢吃乌记的海鲜,那里不好订位,拿我的会员去找老板要个房。”
谭雅宁知道事情能不能办成就看晚上了,赶紧下去办了。
……
谭雅宁去订房的时候乌记早就订完了,不过当谭雅宁拿出会员卡的时候,乌记的员工立刻手脚麻利地把老板的茶室收拾了出来。
邱总是和余青礼一起来的,准确地来说是余青礼去长居公司楼下接的人。
余青礼知道邱总的车,知道他几点下班,知道他走那条道,知道他带了几个人,一堵就堵了个正着。
邱总脸色还很不好,但余青礼会说话,既亲自过来接他,又订了他最爱吃的乌记海鲜楼。
邱总上车后脸色好看了很多,他知道春意是个念旧的公司,季宴和余青礼也是念旧的人。
五年前邱总的长居网是第一个向春意打开大门合作的,当时深意市的装修公司遍地开花,春意没有任何知名度,跑了好几家线上平台都被拒绝了。
只有长居网看中了他们,不仅接受他们,还给他们置顶推,热点推,活动推,给了春意很大的曝光度。
时至今日,季宴也好余青礼也罢对邱总依然无比尊重,其他的合同紧守底线,但到了邱总这里,都是主动让利的。
谭雅宁紧张地看着邱总,却见他跟余青礼仿佛好哥们一样聊着家常。
在等菜上座的时候,谭雅宁就给两人调酒。
余青礼趁谭雅宁上酒的时候,指了指谭雅宁,“这是我培养的小姑娘,跟了我好多年了。”
邱总抬头看了看谭雅宁,他对这个女孩子自然是有印象的,昨天他发火离开的时候,这小姑娘踩着高跟鞋一直追到楼下。
“嗯,是个好姑娘。”
余青礼笑了笑,“阿宁给邱总敬一杯,上午的事情给邱总道个歉。”
谭雅宁立刻拿过三个空杯子,给邱总,余青礼,然后自己倒满。
双手端起酒杯,“邱总,上午的事情是阿宁安排不当接待不周,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杯酒我敬您,您随意。”
有余青礼在邱总很好说话,笑容满脸地跟谭雅宁喝了酒,还赞她落落大方,做事认真。
跟邱总无需喝太多酒,主要是陪他吃海鲜,余青礼中途接了个电话。
“邱总不好意思,我这有点事,失陪一下。”
邱总点点头还以为是季宴打给他的,他是为数不多知道季宴和余青礼是夫夫的人。
“我懂我懂,他担心你喝太多了,真是的,跟我老邱出来,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余青礼知道邱总误解了,但懒得解释了,一边歉意地笑笑一边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没有人,他们这一层是老板的私人领域,很少对外开放的。
余青礼倚靠在门边,秦安安在电话那头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吵着闹着要来接余青礼。
余青礼不想麻烦他,“你别担心,我叫代驾就可以了,你上班那么远早点睡。”
秦安安窝在自家沙发上,“那我在沙发上等你回来。”
“太冷了,回自己屋睡去,要不然明天不给你做饭吃了。”
“我现在马上回去睡。”
好不容易把对方哄好,挂了电话后,一回头差点跟隔壁包厢的人撞上。
余青礼眉头皱了皱,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碰到陆宛。
陆宛身后的门没有关严,依稀能听到里面人声鼎沸。
余青礼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透过门缝看到了季宴。
他脸色看起来很差,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冷漠和疏离。
陆宛喝了点小酒满脸通红,见到余青礼后手下意识地合上身后的门,“余总也在这里?”
余青礼收回探视的目光,脸色淡然地落在陆宛身上,“嗯,陪个客户过来吃饭。”
陆宛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想到了什么,盯着余青礼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淡淡开口道:
“陪客户吃饭……这也算是重操旧业了吧,余工何必跟我置气,陪一个楚霖得来的利益和陪一百个一千个普通客户得来的利益,孰轻孰重应该不用我算给您听吧。”
余青礼笑了,看陆宛的眼神满是嘲弄。
“春意开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拉皮条的事,这些话你不如去当着季宴的面说说。”
陆宛眼底闪过一丝恼怒,眼见余青礼要走,赶紧问道:“上次你给季总吃的那个胃药叫什么?”
“我忘记了,你可以电话问陈远。”
陆宛还没说话,包厢门突然被打开,是穿了一身黑色衬衣的季宴,他在里面等了陆宛一会儿,见他还没回来狐疑地拉开门走了出来。
陆宛立刻走过去季宴身边,搀扶着他,并顺便把余青礼挡在身后。
“你怎么出来了,我在这里等着就成了,药马上就送到了,你再忍一忍。”
季宴摇摇头“外面冷,你跟我进去等。”这一拉就瞥见了余青礼,脸色有些阴沉,“你怎么跟到这里了?”
陆宛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早就听季宴那帮朋友说过余青礼这个人相当下贱。
不管季宴参加什么聚会,他总能找过来,刚才说的什么陪客户吃饭,可能……只是个幌子,真正目的是来找季宴的。
陆宛委屈地看着季宴“余总是来找你的吗?可你们已经离婚了啊!”
言外之意是余青礼无耻。
季宴脸色不悦地看着余青礼,“解释一下!”
余青礼没看季宴,只是看着陆宛,“我刚才说的话你选择性失忆吗?”
陆宛身子一晃,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季宴搂的很紧了,“余青礼注意你在跟谁说话。”
余青礼看着季宴无条件地维护陆宛,心里竟还是会感到一阵又一阵紧缩的疼痛。
“我……”
他话还没说出口,包厢里的人大大咧咧地推开门玩笑道:
“知道你们两恩爱,但在走廊上卿卿我我的影响不好吧!”
几个朋友推开门看到余青礼的时候,都愣了一下,刚才开玩笑的人脸色更是一白,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温兆扒开人群嘲讽起来。
“都离婚了还扒着季宴不放,你是有多无耻啊!人家正牌男友在这里,你能不能要点脸,实在不行,今晚我陪你……麻烦你放过他们俩吧!”